如雪般的白发，并没有让李长生显的苍老。
反而增添了几分奇异的魅力。
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岁来岁，慈眉善目，嘴角含笑。
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红润光滑，仿佛羊脂玉。
一袭白衣，不染尘埃。
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历经红尘世事的沧桑。
手中提着酒壶，看上去豪放不羁，飘然出尘。
这就是北离第一人，学堂李先生。
“老师！”
雷梦沙等人慌忙起身。
“行了，都坐着吧。”李长生摆了摆手。
“雷二啊，既然你说那百里东君，天赋这么高。”
“为何不让他到稷下学宫，拜我为师啊？”
李长生活了一百八十多岁。
对很多事早就没了兴趣。
唯独有一件事例外。
收徒！
北离八公子中七个都是他的弟子。
哪怕是无相公子，也是学宫弟子。
也曾受过他的指点，只不过没有拜师罢了。
方才李长生在房顶上喝酒。
听到雷梦沙在侃侃而谈。
对百里东君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兴趣。
“这个...”雷梦沙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讲。
“怎么？”
李长生眉头一挑。
“我已经让他来稷下学宫，拜老师为师。”雷梦沙吞吞吐吐道，“只是他拒绝了。”
“拒绝了？”
“这怎么可能？”
柳月等人瞬间哗然，根本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
李长生也是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天底下想拜我为师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
“这小子竟然不愿意？”
“雷二，你是不是你告诉他我的身份？”
雷梦沙立马反驳道，“我当然有告诉他，老师你是学堂李先生，天下第一人！”
“甚至我还告诉他，只要拜老师你为师，早晚有一天能踏入神游玄境！”
“神游玄境啊！但他还是拒绝了！”
雷梦沙耷拉个脑袋，一脸无奈之色。
这下可把李长生和其他人搞蒙了。
这天底下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说过学堂李先生的大名！
哪个不想拜李长生为师？
毫不夸张的说。
就算是一头猪，被李长生收为弟子，都能变成良才美玉。
当然了。
李长生收徒也是颇为严苛，不是谁都能被他收为弟子。
长得不好看的不收，天赋不好的不收，天赋不够惊人的不收。
百里东君可倒好。
直到李长生的身份，竟然还不愿拜师。
这还真是一百八十年来，破天荒头一遭！
“这小子不会是傻子吧？”
李长生想来想去。
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雷梦沙摇了摇头，欲言又止道，“他说...他已有师承，乃是羽化门真传弟子。”
“纵然是老师也、也远远不及他师尊？”
“还说...天上仙人三百万，见他师尊也需低眉！”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除了肖若风、洛宣这些，早就知晓此事的人外。
其他人都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纷纷怒斥道：
“好一个狂妄之人！”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没想到只是一个狂徒罢了！”
“枉费雷二还苦口婆心，让他拜老师为师，此子真是有眼无珠！”
“世上谁人能和老师相比？敢说出这番话！”
“羽化门，也配与我学宫相比。”
要不是百里东君并不在天启城。
北离八公子非要教训百里东君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反倒是李长生比雷梦沙，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但谁都知道风浪来之前，都是一片宁静。
雷梦沙挤出一个笑容，“老师，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李长生出乎意料的淡定，只是抬头天上往上了一眼。
“天上仙人三百万，见他也需低眉...我怎么想不出这种话...不错不错...”
“下回我也....”
“老师？”
雷梦沙等人楞了一下。
“咳咳。”李长生轻咳一声，这才恢复严肃，狐疑道，“这羽化门是何方神圣？”
他活了一百八十岁，换了多个身份。
踏足多个皇朝。
江湖中到处都是他留下痕迹和传说。
见识之广博如同浩瀚江海。
但从没听说过什么羽化门。
可在听到“羽化门”三个字后。
李长生心里却升腾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奇妙感觉。
“老师，想必这羽化门，就是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肖若风走上前。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是啊，老师！”
“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不知道有多少，大多数都寂寂无名。”
“就是，他不拜师，那是他的损失！”
李长生却是摇了摇头，“此人身为镇西候府的小公子，见识远超常人。”
“却对羽化门如此推崇，反而不愿拜我为师。”
“这羽化门显然非同小可，并不是你们以为的不入流的小门小派。”
“雷二，若是有机会，你将他带到学宫，我倒是想看看，这羽化门究竟有什么玄虚。”
李长生少见的正色道。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修为。
一旦心有所感必然不会没有原因。
冥冥之中。
他觉得羽化门并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