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六名组员(这次任务索磊也参加)进行抽签追捕,我抽签的纸条上名字是贝慕蕾,当时我就有些奇怪,这个名字看起来有些眼熟,这时林婉对我说,她就是贝慕蕊的妹妹。
我说你抽的是谁。
林婉说也是她,贝慕蕾。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此次任务对于她的艰难程度。
但是林婉还是强颜欢笑看向我,“没事的,我已经放下了。”
这句话可能她自己都不信吧。
宽二和细二的追捕签抽到的是四组的吴敏。
师姐和索磊的追捕签抽到的是七组的冷知义。
我凑到师姐身边说道,索磊这个人很有问题,要不要咱们两个换一下。
师姐完全没有理我,而是对大家说道,“大家整理一下装备,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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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婉所得到的情报是,贝慕蕾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城南,很可能是奔向了天元城的方向。
于是我们便开始向城南进发。
一路上,一向喜欢和我打嘴仗的林婉表现得异常安静。
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贝慕蕾,一方面,她去抓捕贝慕蕾,或多或少对死去的贝慕蕊是没有办法交代的。另外,我原以为林婉已经从贝慕蕊之死这件事上脱离出来,但仔细想想,不太可能,她和贝慕蕊相处时间太长,而且两个人一直交情甚好,也是她主动向师父提出让贝慕蕊当副组长的。林婉对贝慕蕊的思念应该会更加持久绵长。如今,她竟要去追捕她的妹妹。这种心理上的纠结,任谁也不能轻易结清。
这时我的身边飞来了一个哨子,我打开来听,是卞伯庸。他告诉我贝慕蕾现正在天元城外徘徊,她似乎想进城。
我和林婉互换了一下眼色,林婉问道,“她要进天元城干嘛?”
我从怀里又拿出一个哨子,然后询问卞伯庸贝慕蕾和天元城到底有何联系。
这一次卞伯庸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要我拿一个情报来换。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那么好说话。
于是告诉他这个月底长生门和狮城会有一场冲突,安平城内的赌馆和伎馆可能会直接被衙门接管,接管之后,很多相关产业会转为地下,也就是说,这两行的钱没那么好挣了,光打点衙门里的人,就要花上之前的几倍,所以,投资这两行的,尽早撤。
卞伯庸飞来哨子说,你这个情报很重要。作为交换,我可以把贝慕蕾和天元城的事情跟你说,这个事情十分机密,你不要对别人说,否则我可能会被牵连。由于内容比较多,你最好来找我一趟,哨子里说不清楚。
听罢,我便与林婉停在一个树梢上。
我们两个简单商议之后,作出决定,我去找卞伯庸了解情况,林婉去天元城外观察情况。
定好之后我们便兵分两路。
半个时辰之后,我来到了卞伯庸所在的酒馆,他看见我后喜笑颜开。
“张兄别来无恙啊!”卞伯庸寒暄道。
“还成还成,哨子里说的事还请你细细道来。”
“张兄,我们得借一步说话。”卞伯庸使了个眼色。
于是他带着我来到酒馆二楼的一个单间之内。
他关好了门,然后坐在我身旁小声说道:
这个事儿我们得从贝慕蕾小时候说起,原本他们家是官宦之后,他们祖上,就是在北原政权之前,那时候还是汉原统治时期,是朝里的大官,据说是个大大的忠臣,后来被奸人所害,这个奸人就是天元城的创始人,罗岸。罗岸为什么害他呢?因为他觊觎人家家族里的一个传家宝。
“贝家的传家宝?”我插言道。
“嗯,据说是一个什么什么玉佩,传说可以逆天改命,改变现实云云,总之是一个什么上古神器,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没人见过。”卞伯庸回道。
“哦,那你接着说。”我说道。
于是卞伯庸继续说道:
他把这个忠臣害死之后,贝家也就完了。罗岸开始肆无忌惮地追捕贝家人,逼他们说出那个宝贝的下落。但是贝家人个个都是好样的,无论罗岸的人如何威逼利诱,他们都没有说出一个字。那些没有被追捕到的贝家人,苟活下来,但时不时还是会被罗岸抓到,这一追就是三代人啊……直到贝慕蕾和她姐姐贝慕蕊出生之后,似乎天元城已经放弃了对贝家人的讨伐。
原本以为一切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突然一天,天元城来了几十个人,将贝慕蕾她们家翻了个底朝天,在争执中,贝慕蕾和贝慕蕊的双亲都被天元城的人给杀害了。
贝慕蕊因此遭受重大心理打击而导致彻底失忆。
贝慕蕾背着晕倒的贝慕蕊逃到了树林里,整整三天滴水未进,就在他们昏迷的时候,还好你们师父经过发现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你大概知道了,你们师父将他们带回了龙月院。
据说,那段痛苦的记忆贝慕蕾从来没有对贝慕蕊和你们师父说过,她只是告诉大家,她们从小就是孤儿。
“也就是说……贝慕蕾从夜莺岛逃离,是知道此行必死无疑,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她死前一定要找天元城报仇?”我如此分析道。
“大概吧。”卞伯庸说道。接着他似乎又有些疑惑之处,“张兄既然有些预测的能力,为什么不能预测到贝慕蕾将要前往天元城?还要来问我她的行踪?”
“小卞啊……”我刚要继续说下去,觉得这个称呼极为不妥,于是改口道,“卞兄有所不知啊,但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长兄且讲无妨。”卞伯庸说道。
“其实……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来自一个与这个世界十分相似的世界,那里的很多现实与这里一样,当然也有很多不一样的……而且,时间上来讲大概在这个世界的半年之后,所以大概半年内的事情有些我还是可以预测的。”我如实道来。
“也就是说,你预测的也未必准确?”卞伯庸似乎一句话戳到了我的要害。
“啊……对啊……准确率我不敢保证。”我磕磕巴巴说道。
卞伯庸顿时变得无比失望。接着他又说道,“你讲的事情实在玄妙,我不是不信,但需要时间来消化。”
“你消化你的,以后我们继续保持联系,我还有要事。”说罢,我便走出单间,从酒馆二楼飞向了天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