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整个北原风急雨骤,似乎上天给这个纷乱的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我一直坐在我的窗前向外望去,房前的那颗银杏树还没有泛黄就被风雨摧残的七零八落。我极担心今秋看不见它泛黄的样子,但也无能为力。
都说人定胜天,我想说这话的人一定有过非凡经历吧。
风大雨大的时候,哨子几乎飞不到目的地。
所以这两日我在房中极为孤单。
除了回想从前,就是在考虑如何找到师姐。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极度压抑我对蒋疏桐的妄念才能抽出空来想的。
我又想起龙月院里那些少男少女的感情纠葛,作为旁观者,我是指点江山,作为当局者,我是一筹莫展。
由于实在无趣,我沿着房檐走到马厩,看了一眼萝卜,萝卜看到我后十分开心,我给它带了几根萝卜,它喜欢的很。边吃边喘着粗气,似乎是在感叹美味,也似乎想与我交流。
我抚摸着它巨大的马脸,说着欣赏它的话,听人说马的智商很高,我觉得我说的它大概都能听懂。
我沿着房檐又走回我的房间。
由于风雨交加,我还是被淋湿了一些。
我换了身衣裳,拿出了我的赤魂,简单挥舞了两下,得心应手。
我拿出一块干净的布,仔细欣赏并擦拭着它,同样对它说着欣赏它的话。
万物皆有灵性,只要你对它们倾注感情,它们一定会有所察觉。
我又想起了竹子,经过我和单儿不停地用心去与她沟通,现在的她,正一步一步变成正常人,我期待着早一天看见她可以和我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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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艳阳高照,云淡风轻。
我早起后看见这样的景象心情大好。
梳洗整理过后来找蒋书元,蒋疏桐也在那里,不过看见我就走掉了。
蒋书元看见我后大喜道,“刚刚凌霄阁飞来哨子说感谢罗家堡出手相助,这次的危机化解与罗家堡的鼎力相助密不可分,特请堡主和张兄一起去凌霄阁一聚。”
我笑了笑说,“罗浩不是云游四海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蒋书元笑了笑说,“没有呢,所以由我代替他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到底是怎么帮助凌霄阁化解危机的?什么时候办的这件大事?怎么早不和我说?”
我摇了摇头说,“小事小事,我没干嘛,就是通风报信儿而已,况且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不是我。”
蒋书元愣了一下说,“不是张兄又能是谁?”
我摆了摆手说,“一个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我师姐。”
蒋书元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这个人,“哦!就是你一直钟情那位!”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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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萝卜与蒋书元走出罗家堡,走出天元城,走进安平城,走到凌霄阁。
这一路上,满地的落叶,黄红绿橙应有尽有,斑斓各色尽收眼底。我一边沉浸在这美丽的秋景里,一边开始怀念起夏日,怀念与师姐在一起的日子。
邓知涯在罗家堡的门口等着迎接我们。
看见我们后,先是大喜,随后一阵寒暄。
我们走进凌霄阁,地上的血迹依稀可见。
邓知涯直接带着我们走进了会宾楼,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席。
我们落座后,邓知涯先是敬酒,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我再次表示我没做什么。
邓知涯说,“要是你那天没有告诉我们段寒要发起总攻,我们可能因为没有做好防御工作早就一败涂地了。”
随后邓知涯又问我可知那黑衣人究竟是何身份,我说不确定,可能是我师姐,我正在找她。
邓知涯表示为报相救之恩可以派人随我一起去找。
我摆手婉拒。
这时蒋书元又与邓知涯交谈起来,又是一番虚伪的客套,说什么罗家堡与凌霄阁素日交好,以后还要加强合作等不靠谱的屁话。
邓知涯也表示以后两个帮派要建立盟约,互帮互助,共同进退。
蒋书元大喜,说什么我们三人来拜个兄弟。
我说你喝多了啊?蒋书元掐了一下我的大腿,笑着跟我使了一个眼色。
气氛烘托到这里,邓知涯便虚伪地说道早有此意。
于是我们三人焚香起誓,以后拜为异姓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邓知涯年纪最长为大哥,蒋书元老二,我是老三。
然而对我来说,这就是个过场,我从不把这种违心的誓言当回事。
蒋书元什么人品我都还没有摸透,而这个邓知涯,我从前从未听过。
在原来的世界里,我依稀记得陆羽风的大弟子好像似乎不是这个名字。
而这个世界里好多现实的改变,实在是让我一头雾水。
拜了兄弟之后,邓知涯又唤人重新摆了一桌酒席。
之前那桌就挺丰盛,光顾着聊,我也没好意思怎么吃,结果就这么白白换掉,心想着真是浪费。
吃第二桌的时候,蒋书元和邓知涯都喝多了,不停地称兄道弟,场面极为肉麻,而我一直比较清醒。我只有和对脾气的人才能喝多。
蒋书元和邓知涯天南海北地聊,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异物身上,蒋书元表示罗家堡现在正在组建捕兽队,缺少人手。
这时只见邓知涯一拍桌子大喊道,“我这儿人多啊!”
我心想你就剩下一百来人不到了还人多,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想必蒋书元也知此,于是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自己可以处理,不劳烦大哥挂念了。”
谁知那邓知涯非要给我们送人,一看就是喝多了,必须得展示他当大哥极为仗义的一面。
于是叫来了几名他的徒弟。
说什么也要派给我们做捕兽队的成员。
我扫眼一看,就那身材体格,不比长生门那些虾兵蟹将强多少。
但在邓知涯眼里,他们这一队可是宝贝。
邓知涯这时走到他们面前,抱住了一个弟子的肩膀说道,“这是我的大弟子,薛元直,绝活是轻功,来,元直,给师叔们表演一个。”邓知涯似乎已经站不稳了,他嘴里的话也听不太清楚了,但还是刻意地保持清醒。
“师父,我是方旭,不是元直。”那被抱着肩膀的弟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