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便来到了迟莱城前,城中正是喊杀一片,火光四起。于是我命令四兄弟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巫毒族,然后铲平它。
我和四兄弟很快便混入了迟莱城,虽然经受战火洗礼,但依旧可以看出来那是一个异常繁华的城市。
远比滨州还要繁华上好几倍。
这凝结了人类无数心血智慧的城市,在这一刻,正在嘶嚎哭喊。
而在里面厮杀的,又都是同一种族同一血脉的兄弟。
这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我坐在一个房顶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薛元直对我说道,“师叔,这城市如此之大,光靠脚力和轻功,恐怕我们一天也走不出去啊!”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更何况要是遇见了官兵,有些事情说不清,难免陷入战斗。”
这时顾端行说道,“师叔,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躲着,晚上等两军暂时休战的时候再出城怎样?”
“嗯,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与顾端行的想法一样。
于是我们五人在城中潜行了很久,才发现一处民宅,里面貌似没人居住,于是我们从那民宅天窗跳下。结果就在我们五人打算打盹休息的时候,我们听见墙板之中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使眼色命令四兄弟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用极其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借用一下您的房子,如果您想我们现在走,咳嗽一声。如果没有声音,我们就当您默许了。”我说道,希望能够稳定墙板里面人的情绪。
片刻无声。
于是我缓缓走了过去,靠近墙板说道。“我们这里有些吃的,您要不要出来吃一口,现在兵荒马乱的,有口吃的不容易。”
我静静站在墙板之前,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恐惊吓到里面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微弱地传来一个女孩童的声音。“你……你们不是坏人?”
“当然不是。”我继续缓缓回答道。
“上一个说不是坏人的人,把我的爹爹杀了,还把我娘抢走了。”小女孩继续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内心一沉。
乱世之中的人性是无法估量的。
好多人动物的本性显露的一览无遗。
“这样吧,你不用出来,你打开一个缺口,我把食物给你送进去。”我把食物从随身包袱里拿了出来。
于是小女孩还真从墙板处打开了一个缺口。
我顺利地将食物递了进去。很快一只手便接了过去。
随后便是疯狂咀嚼食物的声音。
“我再给你一些,吃不了的,留着明天再吃。”于是我又递了两个馒头过去,那女孩这次没有立刻接过去,而是说道,“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这次我没有立刻回答,我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小姑娘,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很多人都改变了,变得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他们说的话,也很多都是假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尽量不要再相信别人了。”
我不知道这番话会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何等的影响,但我觉得,至少可以让她尽可能地活得久一点。
“我把这两个馒头放在这里了,你打开墙板就能看得见。我们先走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说罢,我便转身示意四兄弟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可正当我们准备从天窗跳到房顶之时,那个墙板突然活动了,随后,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小姑娘,年纪也就七岁大小。
她双眼无神,满面泥土,嘴唇多处干裂出鲜血。
“你们,真的不是坏人?”那小姑娘说道。
我摇了摇头,虽然我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那你们……你们是好人吗?”小女孩接着问道。
在小女孩的眼中,这个世界里非黑即白。
我没有回答。因为“好人”这个概念太过纯粹,我想我承担不起。
小女孩见我没有回答,便失望地蹲了下去,然后她干裂的嘴唇裂得更大起来。那些伤口有些已经被撕开。
她哭了起来,且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祁念舟立刻过去安抚她,恐因她的哭声把敌人招来。
“我想我爹,我想我娘!”小姑娘尽力压低自己的哭声说道。
为了能让她尽快平静,我们众人便围了过去。
看着那小姑娘可怜的样子,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些难过。
战争之中,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战火几乎席卷了南北原的每一个城市,几乎没有一个百姓能够安然度日。妻离子散,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尸横遍野更是随处可见。
战争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政权服务。
这时小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用湿润红肿的眼睛环望着我们所有人说道,“虽然你们不回答我,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是大侠……各位大侠,你们能救我妈妈出来吗?”小女孩随即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我们磕头,祁念舟反复阻挠无果便直接把那孩子抱在了怀里。
“师叔,这怎么办?”祁念舟说道。
我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然后问道,“你妈妈是被什么人抓走的?”
小女孩见到有了救妈妈的可能,便立刻擦干眼泪说道,“是一群北原的官兵抓走的。”
其实我心里早已猜到。
战争使所有人都蒙蔽了双眼。
四兄弟面有难色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在两国交战的时候,难道我们还要去和自己国家的军队作对吗?
“不过……”小女孩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不过什么?”我问道。
“那群人的脖子上都有纹身。”小女孩看着我确切地说道。
“有纹身?师叔,官兵是不允许有纹身的啊!更何况是脖子那么显眼的地方。”舒宇涛对着我说道。
“不会是北原的官兵。是假扮的,很可能是某个帮派在假扮北原士兵行强盗之事!”我确认道。
随后,我们五人便分头行动,隐秘探查正在烧杀抢掠且脖子上有纹身的“北原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