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乌七八黑的长明灯拿了出来,紧接着巫马道云将七盏长明灯以乱七星的排列方式摆放在李家祖坟坟头上。
随后将四条分开的小河沟用乌木条连接起来,一个复杂无比的阵势将四条小水沟与李家坟头摆成了对角。
巫马道云冷笑一声,七煞八凶中的八凶已成,紧接着他用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到处一种暗红色的油,这是混杂了晒干的猪血狗血的灯油,他分别倒进长明灯中,随后拿着洋火将长明灯点燃。
这七盏灯还带着灯罩,显然是怕风吹灭了,七点微弱的火光在坟头上摇曳,安静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火苗的光映射的巫马道云阴笑的脸显得更加恐怖。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吃饭的李志突然感觉心跳顿了一顿,紧接着猛然跳了好几下,他脸色微微一变,暗道心脏早搏!他心里觉得特别憋闷,就好像缺氧似的。
看来最近有点累了,心脏都有点不好,看来真要听雪莉的话,按时休息,不然他的身体麻烦就大了。
巫马道云做完这一切美滋滋的回到道观中,烫一壶酒,又拿出买的菜热着吃。
他却不知道一个佝偻的身影拿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李家的坟前,看着旁边的几个小水沟以及七盏长明灯摇头叹息,“学艺不精还学人家害人?千年太岁护持的家脉就凭这个颠三倒四的风水局就能破?真是找死。”
佝偻的身影拿出一支朱砂毛笔,在每一个长明灯里都点了一点朱砂,随后挪动了几个长明灯的位置,一脚踢开一根乌木条,原本的阵势竟然逆转成了不一样的感觉,原来的阵势阴森恐怖,但是这次竟然有些宏大。
天上的乌云慢慢聚拢,鹅毛大雪从天而降。
李家老宅还是热闹无比,李志喝了两口酒就不喝了,心脏不好更不适合饮酒了。
“你们慢慢喝,我到外面走走。”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李志已经出门了,关勇赶紧跟着,李志摇摇头,“你回去喝酒,我没事,就在附近转转,有点缺氧似的。”
关勇犹豫了一下,“老板,我陪你吧。”
“不用。”
关勇也不敢跟过去,李志也确实没走远,外面虽然下着雪,可是温度并不低,甚至比前几天还要暖和一些。
“瑞雪,兆丰年……”李志感叹一声。
“是啊,瑞雪兆丰年!”旁边的柴火垛里也传来一声感叹。
李志被吓了一跳,“谁?”
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柴火垛里哗啦啦的响了一声,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身影,这种老式的军大衣很长,都过了膝盖,李志凝神看着眼前的人。
他记忆力极好,这……不是村里的风水先生嘛?张先生。
“先生,你怎么在这?”
“啊?”张先生有点耳背了,李志说了两遍他才听明白。
张先生也不管头上的柴火叶,他伸手给李志看,李志发现他手里居然握着两个鸡蛋。
“这里边有个鸡窝,我总能在这找到鸡蛋。”
李志知道村里有一部分人过的苦哈哈的,老弱病残,他心里有点恻隐,“先生,今天小年啊,你还没吃饭吧?你等着。”
李志回去之后拿了一个小铁盆,盛了一大盆米饭,米饭上面铺上一层菜,鸡鸭鹅红烧肉排骨一样不少,然后又用勺子压了压。
张先生无儿无女,是村里的低保,大过年的就弄俩鸡蛋也实在不像话。
“张先生,你别嫌弃,都是干净的,我看你也是没吃饭,走吧,我送你回去。”
李志想着下雪天,这老头都七十多了,别摔倒了,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可够呛。
张先生看了一眼小盆里的东西咽了咽口水,“不嫌弃,不嫌弃!”
他家离着李志的老宅不算远,就隔了一条街,在靠近皇子河大坝脚下,一个黄泥茅草的两间小破房。
进屋后李志被屋内的阴凉激得打个冷颤,“这屋多长时间没生炉子了?”
“啊?大点声,你说啥?”
李志摇摇头,屋内一个十瓦左右的小灯,看样子还是新的,估计是村里给安的,地上一个小炉子,李志用旁边的短木把火点燃,炉火升起来了,屋内也暖一些了。
李志把小盆放到炉火盘上,虽然刚端出来是热的,可是这一会在外面走着也已经凉了,放炉子上能热乎一下。
等做完后他才有空打量张先生的屋子,小屋子很干净,很难想象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能这么爱收拾。
一张小炕桌,炕稍的位置放着被褥,炕上是芦苇杆编织的,有些泛黑泛黄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地上有两个立柜,一个高的一个矮的,矮的上面似乎供奉着什么,不过用红布遮着,李志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地上放着几颗白菜,大过年的,这屋里啥都没有,怎么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