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几十分钟之后,月野恋来了,手里提着一只银色的手提箱。
对于上源彻不负责任的行为以及言论,月野恋的评价是:“就是因为他在那些小姐肚皮上浪费太多精力了,才会连照顾新人的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而上源彻表示很不服气,痛斥这是对他的诬陷。
“如果新人是那种胸大腿长腰细的妹子的话,有多少我照顾多少!反正都要招收为什么不招收女生?女高中生那种?不是很好吗?”
“上源前辈你确定你是想要女高中生,而不是想要打扮成女高中生模样的陪酒舞女?”
“我只是提出一个为我们课引入新鲜血液的方案。”
“按小时或次数收费的血液?你确定是新鲜的吗?”月野恋第一次展露出嗤之以鼻的模样。
“恶心。”
“哈!?我不许你这样说!那些姑娘可都是不怕辛苦,自食其力赚血汗钱的好女孩!”
上源彻拍着胸膛说道。
“我是说上源前辈你恶心。”
“哈?”
“那么还是来谈谈监属科的事吧。”
月野恋把话题拉扯了回来。
“莱奥先生是怀疑局内的人找到了其他不能公布的线索,现在在我们找到的幸存者当中,你不是唯一一个能够进行正常交流的人,但是前几位都没有被监属科审问的记录。”
“意思是,绑架我的那些红袍术士很不一般?”
黑川羽见猜测道。
“应该是这样。”
月野恋也不确定。
作为一个三天没有出过牢房门的人,黑川羽见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信息,而且不到祭祀的时候,被拘禁的人连见到红袍术士的概率都很小,一般是会被丢在地牢里自生自灭了。
要问的信息他们早在第一天晚上就问完,黑川羽见也没有表现出有所隐瞒的迹象。
那些红袍术士本身实力也有些偏弱,不太可能成为特殊案例。
除非……
“有一点,我们和莱奥先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对一下供词。”月野恋说。
“什么供词?”
“那些红袍术士召唤出异界生物之后,在它要夺舍你的瞬间我们就动手了,并且成功的救下了你,那些红袍术士当场毙命,异界生物就此退去,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手笔,你全程被吓傻了什么也没有做,并且,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和那只异界生物接触过。”
“你们对供词?那另外的那些人呢?”上源彻问道。
当时有些人是不属于五课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从黑市里聘用了专业的人士。
“记忆已经被——”月野恋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个抹去的手势。
“当时的事情不能说是吗?”
黑川羽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嗯,不能说,不然会有麻烦,局内的人要是知道这件事,消息的严密性就无法确保了,要是流传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类能够压制异界生物,那么黑川你会很危险。”
“有可能会被抓去做人体解剖和试验。”上源彻补充道。
看起来他是想吓唬一下黑川羽见,按理说月野恋会帮黑川羽见说话,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上源彻的说法。
“相信我,你不会想被做成试验品的,那种试验……你能撑过两分钟,就算是意志坚定了。”
“不过你要是一辈子都住在大楼里面的话倒是无所谓。”
“反正就是,一个字都不要提到当时的情况,也不要害怕我们会改口。”
月野恋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
“现在知情的人只有我、莱奥先生、你还有上源前辈,其他人要么被杀要么记忆被我们完全清除了,所以只要你相信我们,不要改口,那么你就不会有危险。”
“明白。”
月野恋担心黑川羽见会败于囚徒困境,毕竟监属科的审问和一课的审问不是一个级别的,平时他们审问的对象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和精通审问的同僚,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撬开他们的嘴巴,那动用的手段不是黑川羽见能够想象的,也不是他能遭的住的。
除非他咬死当时击退红袍术士和异界生物都和自己没有关系,那么在监属科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招收入五课的新人罢了。
“这里面是什么?”
上源彻用眼神撇了撇月野恋拎进来的手提箱。
“防窃听和监视的设备。”
“嘛,也对,监属科的人老习俗了。”
“不是防监属科的。”
“那是防谁?”
“谁放窃听器,那么就防谁。”月野恋看向黑川羽见。
“顺便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换了个房间?”
……
黑川羽见最终还是决定帮上源彻隐瞒一下,用信号不好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月野恋放下手提箱之后倒是没有立马就走,而是和上源彻一起坐在客厅里,两个人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一句话也不说。
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太好,黑川羽见心想。
“到时候你的审问我们都会回避的,监属科只拥有对你的审问权,所以如果他们玩虚假供词的那一套你不用相信。”
“我知道,红袍术士案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万一他们用非常规手段呢?”上源彻问。
“病房里有装置是限制炼金物和术式使用的,这个病房登记人的名字是黑川,所以系统会首要保护他,监属科的人没办法强行逼供。”
“咚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
“您好,我是医院的人员,有管理局的人来拜访,说是和您这边有过预约。”
“来了。”
月野恋和上源彻对视了一眼。
这次来访人并没有通过电话传达,而是直接找上门,这多半是说明监属科的人和医院的人认识,通过这种方式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你去躺着,我们去开门。”
月野恋对黑川羽见说道。
“把箱子带进去。”
“好的。”
黑川羽见从月野恋手里接过箱子轻轻跑回了房间。
在他将箱子放在床底,躺上床后的不久,外面的门开了。
“这位是——”
“不用了,医生,我自己介绍吧。”
来访的监属科人员摘下帽子示意。
“我是犬咩橘,隶属于监属科一课,请两位前辈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