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之人便是雪夜大帝,他呵斥的声音却是显露出了上位者的严厉,却依然显出几分属于老者的慈祥。
在压迫感上,戴维斯觉得眼前的这位天斗帝国皇帝远远比不过自己的父亲。
而雪夜大帝出言后,雪星亲王也把自己的拳头收了回去,也不知道是真的气还是为了继续扮演一个狠厉的角色,看向戴维斯的眼神保持着敌意和不爽。
雪夜大帝也没有再关注雪星亲王,却也没有说什么“为我弟弟感到抱歉”之类的客套话,因为他乃一国之帝!
一个皇帝,即便自己真做错了,会去改正、修正自己的错误,也绝对不会在嘴上承认。
何况,明面上的雪夜大帝什么都没干,一点错都没有。
“戴维斯大皇子,既然贵国主动提起联合一事,不如就由你先说说,两大帝国到底该如何合作,共同抗击武魂殿。”雪夜大帝跳过了开局的不愉快,直入主题。
戴维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转眼看了他星罗帝国的外交官一眼。
星罗帝国外交官得令,却也没有站起身,言道:
“陛下,我星罗帝国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要合作,那首先,便是要解除两国之间长年累月的、对对方的警戒。”
“解除警戒?”雪夜大帝觉得这个词用得太过模糊,道:“可否细说说?”
戴维斯补充道:“意思便是,我们两大帝国就不要再把金灿灿的钱币用在边境防守上了,为了抗衡武魂殿,应该把花在边防上的军费用在培养更多优秀魂师之上。”
“那不可能!边防乃是一国的重中之重,其军费绝不可消减!”雪星亲王听到戴维斯所说的话立马出言表示反对,怒声道:
“更何况,我们天斗帝国凭什么相信这不是你们星罗帝国的阴谋?”
戴维斯微笑着摇了摇头,眉目之间却满溢着失望:
“亲王殿下,你这么说话就没有意思了,我国所希望的是双方彻底摒弃前嫌,形成牢固的联盟,那要是还互相防备着对方的话,这联盟不也是名存实亡吗?”
“戴维斯殿下,你这话就未免太过理想化了,”宁风致也闲不住了,开始加入战局: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国家之间也是如此,减少边境的军费,贵国所提出的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了。”
“宁宗主,既然你们觉得星罗这边所提出来的条件不合理,不如你们说说?”就在这个时候,杨天突然出声了,趟进了这浑水之中:
“倘若要想让这斗罗大陆的两大帝国形成足够牢固的联盟,该用什么条件才能既让双方建立信任,又能保持对对方的防备?”
“我想,在场的诸位也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今天要谈的事情,不趁此机会好好说一说吗?”杨天的语气也是越说越有挑衅的意味。
可是,在杨天的一番言语之后,全场却是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原因也很简单,除了转移话题和爆粗口外,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回答杨天的问题。
“信任”与“防备”,这本就是反义词,一个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人既信任又防备呢?
“阁下是何人?”雪星亲王看向杨天问道,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我是何人,与你何干?”杨天说起话来反倒是越来越冲。
戴维斯都猛地看了杨天一眼,他的眼神仿佛在祈求杨天别说话了,哪儿有外交场合说话冲成这个样子的啊?
“你!!!”雪星亲王一开始也是被杨天的说话方式给惊到了,但反应过来后,立马就又摆出了恶狠狠的样子。
雪星亲王的神色变化可以说是无比自然,让人瞧不出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性格如此。
而在对面急了或是说装急了后,杨天也是忽地收敛,看向雪星亲王的眼神也是一变:
“说到底,不过是无法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想转移注意力罢了,但知道我的来历难道对解决现在的分歧有用?”
此言一出,又是让全场哑口无言,无一人作答或是回应。
杨天看着在场天斗帝国之人的样子,冷笑一声,接着对戴维斯说道:
“维斯啊,我看星罗帝国还是别想着和天斗帝国联合了,这么一群毫无魄力之人,即便联合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反悔,还要刺星罗帝国一刀!”
说完话,杨天直接向外走去,就差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可是,在场之人乃是天斗皇室的皇帝与亲王,以及七宝琉璃宗的宗主与二位长老。
被人如此言说,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面子怎么可能挂得住?!
雪夜大帝什么都没说,但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宁风致一眼。
宁风致感受到雪夜大帝的目光后,也是轻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是他却不是没有理由让宗门的两位封号斗罗出手。
没发出声音,宁风致用魂力传音的方式说道:
“骨叔,麻烦你拦住那人,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丢的可不只是天斗皇室的脸。”
在外,骨斗罗尽量会听宁风致这位宗主的命令,立马闪身来到了杨天面前。
“这位朋友,事都还没谈完呢,现在可不能走。”骨斗罗言道。
与此同时,一道骨龙的虚影也在骨斗罗背后显现,仿佛杨天要是不回头就真要动手。
杨天盯着眼前的骨斗罗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挑起,几分放肆现于瞳中:
“骨斗罗,你确定你要拦在我的面前?”
话音未落,无色界神力瞬间从杨天体内散出,没过个几秒钟,整个房间便化为一片灰暗。
‘这到底是?’距离最近的骨斗罗最为清晰地感受到了这无色界神力的压制之效。
成为封号斗罗以来,古榕不知有多少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而房间中身子骨最不好的雪夜大帝更是立马咳了一声。
见到此状,戴维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紧相劝道:
“前辈,还请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