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高声道:“听闻丁公子一言,在下如梦初心,这几日在城内听闻了太多的消息,确实没有一点主见,这件事,倒还真的值得去一证明真假。”
纪宁之点点头,笑道:“我今日言语也不过是一家之言,全是我推测而来,诸位倒也不必信以为真。我想说的,只不过添一种不同的言论罢了。世子殿下这案子的真相,还需细查。”
众人纷纷附和。
今日回去之后,是会好好思量的,那敢问丁公子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可是在兴安古城内宣扬这一观点。
丁嘉木摇摇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还真不敢在城内宣扬,这酒肆对面就是抚琴园,我得先去问问话。听说在公堂上都是那抚琴园的一家之言,不知真假,这一探才知晓。”
众人纷纷附和,丁公子所言有理,不如我等也去抚琴园内探查个究竟。
世子殿下这件事真假,实在是不能再道听途说了。万一世子殿下真是被冤枉,那我等,岂不是潜在凶手之一。
丁嘉木笑着道好:“那我,诸位且随我抚琴园查案。”
“好,我们都跟着丁公子。”
抚琴园自从在公堂之上告世子殿下之后,司倩语便是受了重伤,没有在外接客。
招呼着客人是一位模样看着极为清秀的女子,名为水芙。本来近几日来抚琴园的客人极少,她亦是清闲,没有觉得有多劳累。
可此刻在眼前,竟然是出现了一大片人,看模样,就是朝着抚琴园而来。
她刚是跑去迎接,那些人却是不看他一眼的进了抚琴园,四处观望着。
似乎是在找人。
水芙见此急忙是跑进园内,喊道:“你们这么要做什么,抚琴园非是接待粗鄙之人的地方。”
丁嘉木从众人中走出,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我等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占了抚琴园的地方,我自会给足银两。”
水芙一听,这才安定下来,瞧着这位公子生的俊秀,应该不是不讲事理之人,不是来闹事的。
丁嘉木和善一笑,问道:“还请司姑娘出面一叙,我有些事情要找她。”
水芙一听,面露难色道:“司姑娘她近日来身子不太好,都在房中休养着,恐不能出来面见公子了。我们这抚琴园还有众多的姑娘可供公子听曲。”
丁嘉木却是摇摇头,递给了水芙好些银两,轻声道:“这些乃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收下,我只是想见司姑娘一面,应该没有大碍的。”
水芙坚决没有收下这银两,推脱道:“这银两我不能收,司姑娘近几日都不曾见人,在屋内养伤呢。”
丁嘉木听闻也不强求,朝着众人道:“那我等也只好当一会无赖了,什么时候司姑娘愿意一见,我等再是离去。这银两就放在桌子上,你们抚琴园不收是你们的事情,传出去,可别说是我赖账了。”
“你!”水芙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人。可自己偏偏还拿他没办法。
看来,这世间男子长的面善的也不可信。
在抚琴园前屋后,偏门旁,司倩语不知何时倚靠在了门边,轻声道:“水芙,收下丁公子的银两,为丁公子身边之人安排好抚琴的人选。”
丁嘉木听闻,循声望去,颔首示意道:“司姑娘。”
司倩语点头微笑道;“丁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且随小女子到屋内一叙,我为丁公子抚琴一曲。”
丁嘉木犹豫了一会,“这,合适吗?”
水芙见状不由的缠住了司倩语的手臂,神色中,尽是担忧。
司倩语微微一笑,只是抚琴而已,没有什么不好的,传出去,也不会坏了公子的名声。
“好!”
丁嘉木答应一声,跟随司倩语来到了院子内司倩语的房间。
那日公堂之上,她的胸口处被纪宁之一剑刺穿,伤势极为严重,需要每日换药。
故丁嘉木看见的第一眼,便是屋内盆中的血迹。
触目惊心。
他不由的担心道:“司姑娘,你没事吧。”
司倩语摇摇头,“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丁公子无需担心。今日还是说正事吧,丁公子想知道什么,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丁嘉木还是有些不忍心,最终扭过头去,问道:“敢问抚琴园在世子殿下欺辱女子一案上,是不是真的构陷。”
司倩语颔首,“是构陷,确实如丁公子想的那般,是韩知府要挟我等,不然抚琴园内的女子,有灭顶之灾。”
丁嘉木又问道:“你们有何把柄在韩知府手上,竟然能要挟的动你们构陷世子殿下。”
司倩语摇了摇头,“不能说。这件事终有一日丁公子会知道,但此刻还不是知道。”
丁嘉木眸眼低垂,“既然司姑娘愿意告诉我这些,说明还是对世子殿下有所愧疚的。”
司倩语点点头,“所以我这才提高了抚琴园后院的租金,唯有如此,才会显得我抚琴园是贪财的地界。还不歇业也是一样的道理。就是希望这城内的聪明人还能看出一点端倪,为世子殿下证明清白。”
丁嘉木噤声,看着司倩语胸前浸湿的血迹,约莫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感慨道:“司姑娘何以至此啊,折腾这么大一阵,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
司倩语摇摇头,“只要能护着这一处宅子,让抚琴园内的女子不受伤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丁公子今日出园后,便可在城内大肆宣扬了,说我抚琴园是因为银两与世子殿下不和,这才将世子殿下告了公堂。届时,迫于城内百姓的压力,韩知府大抵要重申这一桩案子。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下次在公堂上,还请丁公子为世子殿下说话了。”
丁嘉木点点头道:“一定!”
司倩语笑着点点头,起身搬来了古筝。
丁嘉木连忙起身相扶,“小心,司姑娘身子孱弱,还是我来吧。”
司倩语一瞧丁嘉木握住自己的手臂,忽然掩嘴一笑,“这若是让丁公子家中那位见了,可不得要生气了。”
丁嘉木摇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她呀,没有这么爱吃醋的,见我帮着司姑娘,高兴来不及。”
司倩语,泪眼朦胧。
道了声“真好。”
不知是言丁嘉木很好,还是言那位女子很好。
亦或是,两者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