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园屋外,依旧是人山人海,满城读书人皆是趋之若鹜,今日花魁再次登场,皆是拼了命的想要往里挤。
有的甚至不惜拿上房契地契也要争得一次入园的机会,司倩语见此都是婉拒。
抚琴园今日不接待赌上全部身家之人。
为此,有人能进,有人便只是能摇头叹息,看来此生是无望一睹真颜了。
抚琴园屋檐下,殷华容不屑一笑,四处张望着,怎么就不见那一身熟悉身影呢。
抚琴园花魁再次登场,他苦寻找多日,就盼着能找到世子殿下,登门谢礼赔罪。
可都是无果。
就连善缘寺祈愿节都没去,这一日找不到世子殿下,这觉便是一日都睡不安稳。
为此,家中父亲没少数落他,不赶紧把世子招待好,殷家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不想要了是不是。
恰好逢今日花魁等场,料想世子殿下一定会来此,故早早就为世子殿下准备了最好包厢,就等着世子殿下上座了。
可已是等候了许久,不见身影,殷华容内心不免是有些动摇。世子殿下今日该不会是不来了吧,没道理啊,这世间男子不都是喜欢绝色的嘛?
殿下也该不会错过才是。
司倩语多次朝殷华容投去目光,呼喊道:“殷公子,这马上就要登场了,还不进去?”
殷华容叹了口气,“不用管我,我在此再站一会,这春风吹拂挺惬意的,你先进去吧。”
司倩语笑着道了声好,这殷公子呀,得罪了世子殿下,可不就是在外面受苦。
这搁谁都知道,这是要向世子殿下赔罪呢。
想到此处,司倩语不由的一笑,巧笑盼兮,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这位公子。
今日世子殿下不登抚琴园。
在殷华容身边的侍从亦是小声道:“公子,我看世子殿下多半不会来了,我们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比如问问韩知府,兴许是知道殿下的下落。要不赶紧进去吧,这花了银子的座位,浪费了啊。”
殷华容一横眼,身边侍从立刻是闭嘴,“懂不懂什么叫心诚,世子殿下那样的大人物,莫非还真需要什么赔偿?就是看的一个心诚,心承认错什么都好多,心若不诚,就算搬一座金山到世子殿下府中,亦是不用。”
不得不说,这位公子哥倒是看的明白。当然,殷家虽然是经商,但也没一座金山的能耐,心不诚不行啊。
不远处,陈玉堂缓缓朝抚琴园走去,瞧见一人正是站在抚琴园门前,不由一乐,“看见没,这殷家公子才是会办事的人。”
江念烟甚是无奈,这会就拿出世子殿下架子了,这叫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陈玉堂轻咳一声,殷华容樱听到循声望去,大喜过望,这不是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世子殿下吗?
殷华容赶紧是跑了过去,不给陈玉堂开口的机会,弯腰附身道:“殿下,园内最好的位置已经为带殿下准备好了,快请进。”
陈玉堂却是伸手将殷华容推开,“这事先不急,你先告诉我,你殷家有什么能耐。”
殷华容恍然想起家父曾言,若是世子殿下有什么需要用到殷家的,尽管让殿下去使唤。
这对殷家而言是幸事,若真的攀附上王府,日后在兴安古城会更好立足。
殷华容赶紧答复道:“大到集市,小到商铺,皆是有我殷家经营所在。”
陈玉堂微微一皱眉,他那里想问的是这些事了。
殷华容瞧见陈玉烟脸色变换,还以为是言语出了差错,惹得这位世子殿下不开心了。赶紧说道:“若是殿下想,这一切交予殿下亦可。”
陈玉堂再次摆摆手,这殷就真是经商,没干别的?
他索性将殷华容带到一旁,问起其他事情来,“今日抚琴园想不想进去?”
殷华容急忙点头,“想去。”但一想又是不对,今日是为世子殿下准备的,他去干嘛。
他立刻改口道:“陪世子殿下去。”
陈玉堂摇摇头,“今日我不去,只是你去,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成为被花魁选中那人上台,最好是能俘获花魁的芳心。”
殷华容一愣,不解的问道:“殿下不是对花魁有意吗?怎么让我去了,这事做不得。”
陈玉堂指了指身后的江念烟,朝殷华容使了一个眼色,“王府指腹为婚的,管的言,本世子可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上次相中了花魁所涂抹的胭脂,可花魁不愿说,生气的走了,本世子没办法这才将火气撒在你头上,你今日去园内和花魁靠近一些,打探清楚,以往恩怨一笔勾销。”
殷花容将信将疑,“真有这样的事,以前我得罪的殿下全都不算?”
陈玉堂正色道:“本世子何须骗人。”
得到肯定答复后,殷华容松了口气,“若是我今日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殿下该如何处置我殷家,当然,万般折磨我没问题,家父还请高抬贵手。”
殷华容朝后退去,朝陈玉堂鞠躬三下。
这是要作甚?
陈玉堂疑惑不解,皱眉道:“胭脂问不出来,那就问问其他的。你殷家只要没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王府不会针对你的,当然,若是今日问出话来了,助你殷家成为兴安城内顶级世家亦不是难事。”
殷华容眸光一亮,这可是他父亲的毕生追求,抱拳道:“殷华容此去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陈玉堂笑着点点头,“只要不辜负你这番话就好。”
江念烟见到此景,瞠目结舌,这态度转变的未免太大了些,世子身份,真好用。
就是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还见不得人。
陈玉堂呵呵一笑,“反正是有利于破案的事情,多做一些准准备都是极好的。”
忽而陈玉堂看向纪宁之,眼色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剑道如何?”
纪宁之抱拳答道:“再无心结,如今已经是第四境中期了。”
“好。”陈玉堂称赞一声,“接下来查看,可能遇见很多的阻力,纪将军,你的每一次出手将变得极为重要。”
纪宁之握紧了手中孤雁剑,“宁之明白。”
陈玉堂望向街道尽头,目光深邃。一路来,每个人都在讲这案子牵扯很广,但始终没有一人愿意出来言语半分。
不管真相为何,他都要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