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迟迟,“……叔你不辣嗓子?”
“不辣。”
柳承启一脸享受,“自打入冬我家菜园被冻上后,我就没吃上味儿这么正的葱。”
说到这里,他颇有些遗憾地感慨,“要是来点大葱更美了。”
闻母面无表情,“我要不再给你整点辣椒?”
“有辣椒?”
柳承启一脸惊喜,易迟迟无语,这个自然是没有的,空间就这么大,种点小葱和绿叶菜缓解一下就行。
再多的真心不能奢望。
“没有。”
闻母没好气怼他,“你当种这点东西容易,费柴。”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不打紧,有经验后明年就好搞嗯。
“明年屯多点柴火。”
他兴致勃勃,“山里有几棵树断了,等秋天去拉回来。”
大半年的时间,足够那几棵树木变成枯树,劈好就是耐放也耐烧的柴火。
“到了秋天再说。”
点了点那些木盒子,闻母催促道,“赶紧看上哪个搬走,别磨叽了。”
“妞妞还等着呢。”
这话一出,柳承启也不再含糊地搬起靠墙的一个木盒子,“我就要这个。”
这个盒子全是葱。
没有一根绿叶菜。
易迟迟看看那些有葱有绿叶菜的盒子,无奈提醒,“叔啊,你既然都搬了,那就搬混合的回去啊,好歹绿叶菜能改善一下口味。”
天天土豆萝卜白菜酸菜干豆角茄干啥的,人都快吃傻了。
来点新鲜青菜不香吗?
结果柳承启不觉得香,他还一脸嫌弃说不要。
问原因,人给的回答特别正经严肃。
“黄不拉几的,一看就不好吃。”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强大到易迟迟无言以对。
闻母呵了声,“你咋不问问你媳妇爱不爱吃,它黄不拉几又咋滴啦,大冬天的有点黄不拉几的菜叶子吃,也比吃大白菜或者酸菜强。”
不是说那些不好吃,而是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
“你换一个,给你媳妇他们改善一下口味。”
这话也有道理。
再加上闻母的语气也变得暴躁起来,柳承启看看手里抱着的木盒子,又看看种了菜叶子的盒子,思忖两秒后果断换了个。
然后,他问,“多钱?”
闻母的回答是拿了扫把,“我一扫把扫死你信不信。”
柳承启,“……”
“多大点事你跟我算钱?”
她凶巴巴,柳承启缩了缩脖子,“挖土、做木盒再加上烧的柴,这些都是成本呀。”
闻母扫把放了下来,确实,木盒是小叶做的,土是亲家姥爷他们帮忙挖的。
小葱菜叶子可以忽略不计,菜园子就有,她也就是费了点时间移栽过来。
不过——
“钱不要,把你家那个柿子种子给我点。”
易迟迟眼睛亮了,“这个可以有,婶子种的那个柿子好吃。”
夏日的时候马婶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根柿西红柿苗回来,说是啥新品种。
长出来的西红柿一个比一个丑,味道却是一绝。
缺点是产量有点低,不过可以留种。
所以,自打西红柿开始熟,马婶子就三令五申地叮嘱不能多吃,尝个味道就行。
她要留种。
易迟迟被投喂过两次,一次一个,不吃还好,一吃就念念不忘。
柳承启看见她这个眼眸亮晶晶的样子,嘴角抽蓄了一下,这死丫头对他家的柿子是上了瘾。
“行,给你们留着。”
反正他媳妇留了不少种,能种出来来一把苗就够他们婆媳俩吃的了。
还能顺带着把秦久和老爷子他们也喂了。
想到老爷子,他想起个事,“对了迟迟,你等下去和你姥爷他们说一声,这个月要写两份证明上交。”
“为啥?”
“不知道,公社是这样说的。”
她哦了声,“什么时候交有没有说?”
“1月10号之前交就行。”
易迟迟算了算时间,发现还算充裕。
“好,我等下就去跟他们说。”
于是,柳承启抱着木盒子里开,易迟迟开始思考,明年除了南海还有哪些大事发生。
闻母送完人回来,发现她靠着门扉发呆,纳闷道,“咋啦,证明有问题?”
思绪被打断的易迟迟摇摇头,“没有。”
闻母哦了声,“你是现在过去,还是等晚上饭时再过去?”
“今天要做好吃的?”
易迟迟一听这话就知道,闻母今天要做大餐。
“把猪肚和大肠做了。”
之前的野猪后来的家猪,她家儿媳妇跟扫货似的恨不得把内货包圆。
很是屯了点货。
现在还没吃完,都冻在后院的雪窝子里。
“我去挖。”
易迟迟一听来了劲,拿上铲子就往后院去。
大橘子见此立刻颠儿颠儿跟上,等易迟迟刨了个猪肚出来,它凑过来嗅嗅,开始扯着嗓子喵呜个不停。
很明显,要吃。
“冻的邦邦硬,现在吃不了,等做好了再给你吃行不行?”
大橘听不懂,满心满眼都是食物的它开始发动蹭蹭大法,声音也夹了起来。
易迟迟,“……这也不好吃。”
闻母叹了口气,回屋拿了个大片鱿鱼干过来,“你吃这个。”
说话间,鱿鱼片怼到了它鼻子前。
大橘瞳孔放大,又缩小,随后怂着鼻子嗅闻几下,然后嗷呜一口叼住了鱿鱼片。
闻母松手,它猪肚也不要了,叼着鱿鱼片美滋滋回屋吃了起来。
等易迟迟端着刨出来的猪肚和大肠进屋时,它已经啃完了小半片鱿鱼片。
然后,一道热力四射的视线,从门口直射进来。
大橘瞬间炸毛,喉咙里发出凶狠的斯哈声,背也弓了起来。
易迟迟抬眸,发现门口是个陌生人,怕大橘子攻击赶紧把它安抚好,才道,“您找谁呀?”
来人是个中年汉子,棱角分明,其实是太瘦了,把脸上的骨头都瘦了出来。
看着鱿鱼片的目光有些发绿。
听见易迟迟的话,他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张嘴就是一串叽里呱啦的话。
易迟迟,“???您说啥?”
完犊子,这是哪的方言,完全听不懂。
“窝%#*7你。”
汉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易迟迟,接着双手比划了一下,嘴里还不忘叽里呱啦个不停。
“您等等,我喊家长来。”
完全听不懂也看不懂他比划代表着什么的易迟迟,放弃挣扎选择找家长来出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