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云咬着牙微笑:“庄老板你好啊。”庄扯了下嘴角:“光天化日,袒丨胸丨露丨乳,有辱斯文。”一云额角青筋暴起,刚想说什么,邬温别就重重点头:“我也觉得……师父你快把你的衣袍系起来吧!”一云:“……”庄扬扬眉,心情很好,脑子也清醒了点。他搭在邬温别椅背上的手更是轻快地敲了敲椅背。第14章 1.邬温别又问庄要不要点些吃的。庄睁着眼说瞎话:“我不饿。”饿是肯定饿的,但想吃的不是这些东西。邬温别说了声哦,又就着庄咬过的地方吃了口鸡腿肉。然后当着一云的面,把他咬过一口的鸡腿递给庄。他没说什么,连解释为什么这么做都没有,庄也只是挑了下眉,就低下头就着他的手继续吃了。一云:“……”他额角青筋暴起,手扣着桌子边沿用力到指关节都泛了白。他已经克制到极致了,偏偏庄也不知道犯什么病,又慢悠悠连骨头一块咬了的同时,还撩起眼皮瞥了瞥一云。虽然今天的庄眼睛是黑色且是正常圆瞳,但他眸中的挑衅意味还是半分不减,激得一云捏着桌子咯咯响。2.庄不就是仗着他是穷奇有虎形态得邬温别喜欢吗?!他一个凶兽,就算邬温别网开一面也最多是给邬温别当宠物他们有生殖隔离的!一云自我安慰完毕,继续闷头吃烧烤。只恨手里的串串不是庄。这顿烧烤吃得一云冒火,吃完后,一云又主动提出要跟庄聊聊。他一副我要跟你聊聊我家孩子的事,看得庄有几分不爽。但在想到了什么后,终究还是点了头。邬温别也不在意,只指了指对面一家奶茶店:“那里等你们?”庄嗯了声,揉了把邬温别的脑袋:“去吧。”邬温别今天没扎头发,出门时一片漆黑,懒得找皮筋了。3.庄和一云也没有说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天的意思,一云已经系好了自己的鹤氅,望着庄一时间没说话。庄还是那副随时要睡着的模样:“有话就说。”一云:“你这次劫期比以往都要猛烈。”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个匣子,递给了庄:“里面的东西是小五以前贴身佩戴过的,你吞下去或者戴着,劫期时天道能手软许多。”庄倒是没有拒绝。匣子上刻了符文,还贴满了黄符封着,没泄露半点气息出来,庄却能够隐隐感知到这里面的东西绝对属于邬温别。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垂着眼,望着手里的匣子,意味不明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很希望我死在这一次劫期里。”一云冷冷:“你要是死了,他就会因为你背上因果债。我可以说是最不希望你死的那一个了。”庄扬了下眉,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手里的东西。一云直觉不妙:“你在想什么?”“也没什么。”庄随意道:“只是忽然觉得死在劫期里也挺好。”他扯起嘴角,笑得恶劣:“这样因果债纠缠他一生。”他死了,邬温别根本还不掉,这份羁绊能被他记一辈子,他也会被他记一辈子。一云额角突突:“…他是天地之灵,不是你的私有物!”庄完全不在意地笑了声:“那又怎么样?”天地之灵又如何。有了名字,有了意识,有了躯壳,就有了束缚。就算邬温别真的无悲无喜又如何。因果债这个事,哪怕他是天地之灵,哪怕天道偏爱于他,也无法替他抹除。一云咬牙切齿:“穷奇!”庄轻哂:“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是一路人吧?”他漫不经心地:“当年我反水,不过是因为我想独占他而已。”庄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做了个掌心向上托的动作:“巴掌点大小,十几个‘人’分…塞牙缝都不够。”现在吃,刚刚好。但要是直接整个吃掉,又很不划算。果然还是要养着,时不时吃两口。所以……庄嘴角噙着的笑未变,眸色却冷了下来:“你最好今天就去跟妖怪管理局的说清楚,让他们把人给我撤了,不然我不介意再多背几个因果债。”一云动动唇,他还没说什么,庄就道:“不过是四大家的后代…也没一个王朝重吧。”4.一云停住。是啊……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他们都忘了。庄当年可是让一个王朝覆灭了。也就是因为这笔因果债太重,导致他不得不把邬温别交给了他。一云闭了闭眼,压住了自己那些纷杂的念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要有眼睛的,就都能看出来。他俩之间有点暧昧了。庄扬扬眉,目光落在对面奶茶店里的邬温别身上。“……反正避世了这么实在无聊。”庄随意道:“先养着玩玩。”5.一云心说你这可不是养着玩玩的态度。6.奶茶店的门被人推开时,邬温别下意识地回头,就见庄走了进来,后头没跟着一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庄便道:“你师父说有点事先走了。”邬温别说哦,没有多问,只问庄:“老板你明天开始营业吗?”“不。”庄说:“我还有点事。”邬温别:“好叭。”庄走到他身边站定,因为身高过高,又不爱低头,所以总是垂着眼看人,因此无端有几分睥睨感。加上这几天他都很明显地带着困倦,就又添了几分压迫和危险。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黏腻。“不高兴?”他笑:“这么黏我?”他这话出口,站在柜台里的小姐姐迅速地看了他俩一眼,面上保持着礼貌微笑,心里已经尖叫。邬温别也没否认,只是抬眸看他一眼,问:“老板你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业啊?”“……过两天吧。”庄说:“我也说不准。”他们说话间,邬温别也拿到了自己的奶茶。于是庄说:“你早点回去,把手机充好电,别有下次我打不通你电话的事了。”邬温别哦了声。庄抱胸扬眉:“怎么还不高兴?”不高兴的应该是他吧。邬温别:“……没有不高兴。”他不解地看向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