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风作势吃痛一声,身体一歪,半躺下去,捂住自己被捶痛的胸口,又可怜又娇弱地望一眼陆北絮,“好痛。”
陆北絮能信他的鬼话才怪了,她下的手,她还能不知道轻重?
她没上陆南风的当,站起身,气呼呼地看着陆南风,“陆南风,你下次再敢这样,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嗯,这句话的杀伤力对陆南风来说可谓是极大的。
陆南风自己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连声答应:“好好好,我不这样了。”
陆北絮也没时间跟他扯皮了,道一句“快走”后,拉上陆南风直奔主堡后面的花房。
此时花房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就听花房的门“砰”地一声被人从里向外撞开。
一台轮椅从门里直直地冲出来,上面坐着的男人分明五官都不全了,但依旧能看出,他那双半藏在皮下的眼睛惊恐万分。
紧接着,又有一女人飞了出来,摔倒在门外,压倒大片已经枯萎了的月季花。
“江小姐,要不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早就杀了你,我劝你最好别干蠢事!”
门内,李琴丽边说边走出来,身旁跟着一脸冷漠的方天翌。
两人见坐着轮椅的堡主没滑出去多远,就被满地的枝桠绊住,连人带椅地侧摔下去,堡主更是半个身体都匍匐在地了,他们没功夫再理会江婉,大步朝堡主走去。
谁知步子才刚迈开,两人的腿就被江婉死死地抱住。
“滚开!!”方天翌愤怒地踹了江婉一脚,却没能把江婉踹开。
“这是你逼我的。”他目中闪过狠厉,抡起拳头就往江婉的身上砸去。
“江小姐!”
远处,陆北絮和陆南风正往这边赶来。
陆北絮远远地就看到了江婉拦住方天翌和李琴丽,却被方天翌殴打的一幕,气得她双目喷火。
“陆南风,你待会儿背上管家回主堡前院等我。”
“好。”
陆南风应声,等终于跑到真正的利斯先生的面前后,他一把捞起地上的利斯先生,背到背上。
也幸好利斯先生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没多少分量,即便陆南风受了伤也能应对。
他按照陆北絮的要求,背着利斯先生掉头往回跑,这可大大刺激了方天翌和李琴丽的神经。
“你们找死!”方天翌怒吼着将拳头挥向陆北絮。
可令他诧异的是,陆北絮竟单手抓住他挥过去的拳头,再举起另一只手“砰”地一拳头反打到他的颧骨上,把他的人都打歪了,半边脸仿佛被人碾碎了一般地疼。
但仅仅这样又怎么够?
陆北絮再一个箭步上去掰过方天翌的胳膊,方天翌总算意识到了不好,想要反抗,可他的蛮力压根使不到陆北絮的身上,反被陆北絮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
陆北絮两只脚分别踩中方天翌的两只手,继续一拳一拳地往方天翌的脸上狂揍。
“见过蠢货,没见过你这样的蠢货,你想害死我们吗?!”
方天翌被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鼻血喷出,一张脸很快肿成了猪头。
陆北絮也怕真把人打死了,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停了手,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扶起地上的江婉,一双刀子一样的眼睛看向旁边早已吓傻了的李琴丽,问:“那个管家在哪?”
她说的是假的管家。
李琴丽不知内情,只是不敢发一言地抬手指指花房里面。
陆北絮便跟江婉道:“你先回主堡去,其它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我跟陆南风已经有办法结束这次的游戏了。”
说罢,陆北絮转身就要进花房,不料,江婉抓住了她的手,“等等,我……我想帮忙,我们一起结束这场游戏。”
陆北絮迎上江婉的目光,她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坚定,不禁对江婉起了几分欣赏之心,笑了笑道:“好。”
两人一同迈进花房。
花房的面积不算大,陆北絮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利斯先生”。
她过去,和江婉一同架起“利斯先生”,看“利斯先生”昏迷不醒的样子,江婉解释道:“他是被门外那两个人打的。”
当时方天翌和李琴丽想杀了“堡主”,“利斯先生”自然不同意,而江婉因为接到了陆北絮的电话,虽没有完全听清,但不难把陆北絮的意思拼凑出来,便帮着“利斯先生”阻拦方天翌和李琴丽。
四人就此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这里面的内情陆北絮一想就明白了。
陆北絮和江婉架着“利斯先生”走出花房,没再管李琴丽和方天翌,径直回主堡去。
主堡外,陆南风扶着“堡主”等在那。
江婉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陆北絮道:“把他们两个全带到地下室里去。”
江婉愣住,“这样就能解决了?”
“没错,把他们两个都交给月妮夫人,让月妮夫人有仇的报仇,有爱人的和爱人团聚。”
“那我们快动身吧。”
三人一同把利斯先生和堡主带往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之前陆北絮走时并没有把它关上,还是敞开着的,但或许是月妮夫人感受到了什么,里面的温度现在冷得堪比冰窖。
陆北絮吸取了先前的教训,第一时间就把蜡烛点了再进去。
她在一片昏暗中,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黑色人影缓缓站了起来。
那人影四肢僵硬,动作极不协调。
陆北絮的心阵阵发凉,但还是强忍着逃跑的冲动。
等把利斯先生和堡主都小心放下后,陆北絮才一手抓住陆南风,另一手抓住江婉,道一声:“跑!”
于是三人转身,玩命似地朝地下室敞开的大门跑去。
可就在快跑出门之际,李琴丽忽地闪现出来。
李琴丽的脸色无比阴郁,目光像毒蛇一样地盯着里面的三人,“你们都去死吧!”
她握紧门板,准备将门用力合上,把陆北絮三人通通关在地下室里给月妮夫人陪葬。
她似乎已经看到金光闪闪的钥匙在等着她去取了。
岂料下一瞬……
噗嗤……
一只细长惨白的手骨从陆北絮的眼前伸过,捅穿了对面李琴丽的胸腔。
李琴丽的双目陡然瞪大,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前的手骨。
那只手骨已经洞穿了她的整个身体,鲜血不断流出,带走她的体温。
“为什么……为什……”
李琴丽倒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