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膳饭店。
江免推开窗子,伸出手接住往下滴落的雨珠。
腰间一紧,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江免背后抱住他。
霍尧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歪头亲他脖子,边亲还不断蹭。
江免淡淡道:“还没到春天,你就开始了?”
霍尧嗓音暗沉嘶哑,“对你起兴致,不分季节。”
牲口。
不止不分季节,还不分时间。
今早才胡闹过,害他早餐和午餐都没吃,直接吃下午饭。
“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道谁双腿打颤。”
霍尧轻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没经验,现在的我很强,要不要试试?”
别了吧。
会出人命的。
江免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放在嘴边亲,亲了不解馋,又张嘴咬了咬。
江免一脸无语,“你当是啃猪蹄呢。”
霍尧:“猪蹄的肉比你的多,但你的最香。”
我谢谢你。
江免想将手解救出来,费了老大的劲的确把手成功解救,可下一秒他“命运多舛”的唇又遭殃了。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有些雨珠砸在窗面上,嘀嗒声清脆悦耳。
虽在下雨,但还有小贩在楼下吆喝。
人声混杂在雨声里,有种奇异的和谐。
窗内,两道身影忘情相拥。
室外的冷与室内的暖形成鲜明的对比,风吹来打在窗上,再顺着窗口挤进室内,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江免以为自己把霍家的水搅混已经够绝的了,没想到他爹和男友一个比一个狠。
直接想将霍家的产业吞并。
他爹跟霍加本就不对付,搞垮人家生意也挺能理解的,但是霍尧没经历上辈子的剧情,居然也这么“丧心病狂”。
江免不解的问霍尧,“你针对霍加的理由是什么?”
“他磨牙的声音吵到我了。”
“……”
两家隔那么远,你是千里耳么居然听得那么清楚。
这事还没完,江免就听说霍税的亲生母亲陈艳残疾了。
江免第一时间把目光放在霍尧身上,后者举手以示无辜。
系统出声解释道:【是霍加干的。】
“为什么?”
【因为霍税。】
“嗯?”
【霍税不满家里的情况多次跟陈艳发生争执,陈艳无法只能去跟霍加闹,而霍加如今也正烦着呢,被她这么一闹直接起了杀心。】
啧。
不作死就不会死。
系统提醒道:【另外,你注意一下,霍税对你男人起了杀心。】
江免嗤笑出声,“就凭他?”
想了想,江免又道:“为什么要注意而不是直接搞死他?”
“统统崽,你说你身为我的儿子,居然没继承我的智商,完犊子了么这不是。”
【……】
继承你的智商我才更完犊子!
晚间。
江免跟霍尧说了霍税想害人的事,霍尧脸上露出同款讽刺的表情。
“就他?”
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可见两人根本没把霍税放在眼里。
真不是小瞧他,而是他害人的手段太低级,让人想不发现都难。
霍税买通了府里的下人,想让人把带毒的东西下到霍尧常吃的食物里,被霍尧发现顺藤摸瓜,被收买的下人连同霍税,都没逃过霍尧的报复。
当瞥见霍尧衣袖上沾满了血渍,还带回一个滴血的盒子后,江免面色一僵。
霍尧没看出江免神色的不对劲,一脸邀功的把盒子递到他的面前,“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喜欢吗?”
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江免试探性的打开了盒子。
当触及盒子里躺着鲜血淋漓的三根手指后,江免“啪”的一下迅速把盒盖合上。
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唇,江免看向仍旧兴奋的霍尧,没忍住爆了一声粗口。
“草,你他妈是真的牛。”
也是真的变态。
霍尧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情绪不对,忙问:“这是霍税的手指,你不喜欢?”
江免额上青筋暴起,“我他妈喜欢你个der!谁他妈送礼物送别人手指的,你真是个大煞笔。”
被骂了,霍尧唯唯诺诺道:“那……那我下次不带手指了。”
江免心里的郁气尚未来得及排解,冷不丁的又听他说了一句话。
“你不喜欢他的手,那你喜欢谁的,只要你说,我保准给你弄来。”
“……”
亲,这他妈是法制社会啊!不是原始社会带饭!
狗东西,还得是你。
至于血淋淋的“礼物”,江免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霍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怒气匆匆的离开,再不解的望向手里的盒子。
他不是讨厌霍税吗?
自己给他带来了霍税的手指,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生气?
男人心,海底针。
搞不懂。
当看到有男士送女士花时,江免指着那个男人对霍尧道:“看到没有,花才是正常的礼物!”
霍尧:“可是我想送你独一无二的……”
“我不喜欢!而且那是霍税的手指,我特么自己有手指,要他的手指干嘛,当标本吗?”
霍尧认真的思索过后,点头道:“也不是不行。”
“……”
突然发现两人之间有代沟。
江免心累的不想说话。
霍尧伸手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低沉道:“我也送你花?”
终于正常了。
江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然而,正常是不可能正常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正常的。
霍尧送给了他一种会吞小动物的花。
类似于食人花,但又不是食人花。
外形跟普通花朵差不多,但内里特别凶悍,小到蚊子大到耗子,都是它的“食物”。
江免懵了,“你上哪得的这玩意?”
“洋人送我的。”
“你就不怕这玩意伤到我?”
霍尧:“这玩意不伤人,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试试。”
说完,霍尧就去试了,然后他被花刮伤了。
面对江免那饱含质疑的眼神,霍尧面不改色的一拳砸向花朵。
下一秒,本还时不时摇摆的花朵瞬间稀碎。
霍尧云淡风轻道:“刚才是意外,这次它不会伤人了。”
的确不会,毕竟它已经嗝屁了。
江免无奈扶额,远离这个糟心的男人。
傍晚。
江父神采奕奕的回来,对江免道:“霍家被火烧没了,而霍加掉河里不知所踪。”
江免八卦心起,“怎么回事?”
“霍加得罪的人太多了,好多人都想趁他病要他命。”江父没详细的说,只一句话概括。
大概有大人物也看不惯霍加,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江免摸了摸下巴,没再追问。
江父问:“我男婿呢?”
江免:“男婿什么鬼?”
“你要是个女的,那我就说女婿了。”
“……”
江免:“你找他干什么?”
“没事可干,找他喝酒。”
“他一杯倒,你找他喝酒?”
江父笑了笑,“我酒量比他好。”
两杯倒的人,好意思笑一杯倒的?
江免无奈,只得指着楼上道:“在上边,你自己去叫他。”
“你去。”
“我不去。”
“我可是你爹。”
江免硬气道:“那我还是你儿子呢!”
江父:“……”
嘿,这小破孩。
江父瞪了他一眼,“不好玩,我去玩我小儿子,啊呸,逗我小儿子去。”
江免:“……”
幼稚。
你看我妈捶不捶你就完了。
过年了。
这是江免跟霍尧过的第三次年。
外面还在下雪,银装素裹,炮竹声声,孩童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喜庆的气氛渲染了整个边城,过年的热闹在每一家上演。
除了霍家和霍家。
前面的霍家是指只剩霍太太的家,后面的霍家是指霍税亲生父母的家。
丈夫仍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霍太太每日以泪洗面,再加上想让霍尧帮忙被拒,她长时间的郁结在心,最后硬生生的把自己给呕成瘫痪了。
至于霍税家,陈艳残废,霍大年前干活把胳膊弄断,也成了半个残废。
霍尧并未杀霍税,但霍税双手双脚皆残,还不如死了。
一家人没一个正常人,别说过年了,他们就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解决。
霍税后悔对上霍尧,可后悔已经晚了。
他想让霍大去求霍太太,毕竟他跟她曾母子一场,然而霍太太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帮助他。
无人相助,霍税只能每天都在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下去的绝境中挣扎。
自食恶果,这回,他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
当然,他们过的如何,江免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新的一年又是在睡梦中度过。
从昨晚到今天中午,霍尧不知兴奋个什么劲,一直缠着他胡闹。
新的一年,江免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霍尧讨好的给他揉腿揉腰,结果揉完后还是被他赏了一巴掌。
霍尧:“……”
这脾气,比炮竹还要爆。
不过,这也是霍尧该的。
江免又饿又累又困,还被他持续性骚扰,能忍他就有鬼了。
霍尧自己也理亏,这不,赶紧出去给他端来粥喂他。
三碗下肚,霍尧摸了摸他的肚子,“饱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
江免捂住他的嘴,“想都别想!”
霍尧拉开他的手,“我想说我再给你端一碗,你想哪里去了?”
迎上他那饱含戏谑的眼神,江免掐住他的脸往外拉扯,“闭嘴吧淫贼!”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做点什么不就对不起淫贼一词了?”
畜牲,哒咩!
江免想反抗。
但浑身无力并且“弱不禁风”的人,跟身强力壮满是肌肉的人对上,无疑是以卵击石……
都下午了。
少爷还没有出门?
小平国疑惑的来到少爷的房间门口,正欲敲门询问,突听门内传来暧昧的声响。
知人事的小平国吓得连忙跑开,边跑还边红着脸吐槽。
少爷真的跟霍尧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但经常这样,他俩不会肾虚吗?
【零,死。】系统言简意赅。
江免被它的声音吵醒,不甚在意的翻过身继续睡。
忽然感受到冷意,他困顿的大脑略微清醒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帮身旁的霍尧掀开被子。
被冻醒的霍尧:“……?”
系统:【……】夺笋呐。
午时。
阳光明媚,驱散寒意。
江免笑看着父母和妹妹逗着会走路的小弟,时不时的摇晃着拨浪鼓吸引他的注意。
这时,霍尧搂着江免的腰将他带到角落里,闷声道:“你害我发烧了。”
江免:“是吗,我摸摸。”
只摸了一下,江免便迅速收回手,“卧槽,250度,烧成这样直接等死。”
话落,霍尧真烧死了。
“我……草?”
他音量有点大,惊到正在睡大觉的耗子。
耗子气呼呼的从小屋里跑出来,不住拿两只胖乎乎的爪子跺地,嘴里还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显然气的不轻。
江免大笑,“耗子猪,来撞死我。”
这种要求第一次见。
耗子顶着肥硕的身体,用放慢好几倍的速度气势汹汹地冲江免撞去。
这种力度,就跟挠痒痒似的。
可江免被撞嗝屁了。
耗子:“……”碰瓷?
系统:【……】常规cao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