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端着盆蹲在家门口。
村里很多人都喜欢这样,但今天大部分村民都吃过饭了,只有江免这个起晚了的人现在才干饭。
别人端着碗,他端着盆。
一干还是三大盆。
江门跟自家老婆在后边看他的脸都要埋进盆里了,顿时一脸的不忍直视,跟老婆吐槽道:“这臭小子是真的能吃,谁家养得起哟。”
溪梅自从收到小叔子送的裙子后,对他的看法早就改变了,如今听到丈夫嫌弃小叔子,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免宝还是个孩子多吃点怎么了,再说了,他现在正是发育的阶段,耽误不得。”
江门“嘿”了一声,“你不是挺不待见他的么,为什么帮他说话?”
“就凭他给我买了裙子,哪像你,嫁给你这么多年,别说裙子,屁我都没见过,免宝比你体贴多了。”
溪梅越想越气,抬腿狠踩了江门一脚。
“呸,渣男,还想跟我抢裙子穿,臭不要脸。”
最后又掐了他一下,溪梅才解气,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江门揉着腰痛得龇牙咧嘴的,边揉边心想自己没地位了。
直男的想法不是想方法先哄老婆,而是惦记自己的地位问题。
若江免知道,定是摇头晃脑的叹息一声他哥没救了。
不过听到动静,江免转头看去,见江门捂住腰面露痛苦,想也不想的问:“哥,你肾虚了?”
江门跳脚道:“你才肾虚!”
不想江免一脸诧异,“哥你咋知道我肾虚的?”
江门:“……”
“你才19岁,哪来的肾虚?”江门朝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目露审视,“你是不是瞒着我干什么了?”
江免强装镇定道:“我没有。”
“你心虚时眨眼睛的频率会变快,还不快老实交待!”
“真没有,我眨眼睛是因为眼睛疼。”
“早不疼晚不疼,就现在疼?”
“那可不。”
“还贫嘴,”江门举起手要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目露不善,“你去瓢了?”
一听这话,江免人都傻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
江门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不似作伪,不由得放下心来。
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头,江门放缓语气道:“那就好,我就说你只是爱偷穿韩烈短裤的变态而已,至于瓢什么的,一看就没那个胆子。”
“……”
变态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随着兔舍扩大,成兔增多,养殖场的销路变大,一场生意谈下来,江免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有了钱,江免给家里人买了很多昂贵奢侈品,再把房子扩建盖了三层楼。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从前讥讽不看好的小混混们,居然真的靠养兔子赚钱了!
村民们纷纷眼热不已,私底下也想着养兔子,但他们没有江免他们养的好,不是选的位置不对就是不会养,折腾了一圈还赔本。
有些自私自利的人开始埋怨江免,觉得都是怪他养兔子,他们才跟风并且赔本的。
也有的是眼馋江免的养兔子技术,旁敲侧听的打探消息。
还有的村民心善,想请江免他们吃饭再适当开口请教养兔子的方法。
对于跟他们释放善意的村民,江免他们自然不藏私。
二虎他们尤为热情。
毕竟他们当初可谓是狗不理,村民们嫌弃他们还来不及,哪像现在以礼相待不说,还可劲的夸他们。
虽然有利益的因素存在,但他们还是高兴的跟村民们仔细讲解了,特实诚。
由此可见他们的心性纯善。
对此,村民们也很是感激,递烟说好话把气氛带起来。
江免笑吟吟的看着二虎他们跟村民吹牛逼,正想偷摸喝一口小酒,藏在桌下的大腿突被按住。
紧接着,身旁高大的男人凑了过来,先是在身材上给予他压迫感,再是语气上威胁。
“再喝,你明天别想下床了。”
江免动作微顿,转头瞪着他。
韩烈面不改色的揉了揉他的大腿肉。
有点敏感,江免险先叫出声,只能牙齿咬紧。
伸手将大腿上的手拨开,没能成功,江免咬牙拧他的手背,压低声音道:“韩烈,这是在外面!”
韩烈也不敢惹太过,到时候没床睡,只得轻摸了一把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见豹子意味不明的看过来,江免心一紧,抬腿就狠踩了韩烈一脚。
韩烈夸张的嘶了一声,不敢再造次。
午后,几人提不起精神给兔子喂食,江免见了冲他们几人道:“有妹纸,看吗?”
F4三人组的眼睛瞬间亮了,大牛更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哪里哪里?”
二虎和豹子不分前后的也走了过来,兴奋的到处看。
他们现在有钱后就缺媳妇了,一听到有妹纸,可不着急忙慌么。
江免但笑不语,只指了一个方向。
三人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群大妈在不远处群魔乱舞。
三人:“……”风中凌乱。
“好你个江免,拿我们开涮呢!”
“就是,哥几个揍他。”
“上!”
三人说揍也不会真揍,毕竟武力值没江免高,不过也逮着他使劲揉搓了好几下,等他的头发成鸡窝头,并且衣衫凌乱了才肯放过他。
“哈哈哈哈哈。”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大牛笑出牛叫。
还没笑够,待看到韩烈冷着脸出现后,大牛吓得瞬间被口水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危!
豹子最为明智,连忙把大牛和二虎拽走了。
等人一走,韩烈朝江免走过去,眉头紧蹙。
江免察觉他情绪不对劲,嬉笑道:“没事,我跟他们闹着玩的。”
韩烈一言不发的帮他的头发理顺,再将起了褶皱的衣服抚平。
见四周没人,江免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小声道:“下次我不跟他们打闹了,你别生气。”
韩烈将他拽进兔舍旁的休息室里。
门一关,江免又一次被抵在门上,困在韩烈的怀抱里。
极强的侵略性强势的将江免笼罩住,韩烈身上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能让人腿软心跳加速。
下巴被迫抬起,江免眨巴眼无辜的与他对视,“烈哥……”
韩烈眸色晦暗不明,唇角轻扯,清笑了一声后低头咬住他的唇。
剩余的话尽数淹没在唇chi之间。
“别让他们碰你,我会忍不住发疯的。”
迷迷糊糊间,一道低沉沙哑的呢喃在江免耳边响起,最后化为热风消散在耳廓上。
韩烈最近来找江免的频率变高。
江门之前以为是他俩感情好,亦或是在聊生意上的事,也就没怎么注意,直到发现他俩聊天必关门,而韩烈一走,江免的唇必破。
江门再怎么直男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他是直男,但不是蠢。
后来在网上搜索过后,江门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飞机。
溪梅看到丈夫脸色阴沉的盯着小叔子的房间,便问:“你怎么了?”
江门问:“你知道同性恋吗?”
想到了什么,溪梅眸色闪了闪,“知道,怎么,你穿裙子就是为了搞基?”
“……”
江门转头看向自己老婆,“别瞎说,我直的不能再直,对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溪梅莞尔一笑,“我经常看这类。”
“那江免跟韩烈的确在搞对象了?”
溪梅意外于丈夫的接受能力。
得知自己弟弟是同性恋后,居然能这么淡定。
不过为了还小叔子的人情,溪梅还是选择包庇他,“我不知道,我觉得他不像。”
江门叹了一口气,“得嘞,你别再袒护他了,我都知道了。”
闻言,溪梅捏了捏江门的脸颊,“知道了你也别冲动,我觉得免免跟韩烈的感情挺好的,韩烈也宠他。”
江门一语不发,等傍晚吃了晚饭后,二话不说拽着江免的衣领将他带进房间里。
江免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东窗事发了。
在江门抬起手时,江免极其迅速的蹲地抱头,“哥,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
江门深呼吸一口气,怒极反笑。
“真给我气笑了,”江门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提起来,“我还以为你老实听话了,也懂事了,没想到啊江小免,你是不玩则已,一玩就他妈给我玩个大的!”
耳朵揪疼,江免边倒抽气边嬉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意尼玛!”
“哥,你妈就是我妈。”
“江免!”江门气得脸色涨红。
江免赶紧帮他拍胸口,生怕他气抽过去,“哥,别激动,咱和平解决问题。”
江门冷静下来后厉声道:“跟韩烈分手。”
江免脸色微变,苦涩道:“分不了。”
江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分不了也必须分,先不说奶奶知道了会怎样,单看韩奶奶,她可是盼望韩烈娶妻生子盼了很多年。”
“韩烈家就只剩他一个男丁了,韩奶奶根本不可能会答应你俩在一起。另外,你本身名声就不好,再添一个,你是不想在村子里生活下去了!”
“不止你,我们江家和韩家都会被戳脊梁骨,奶奶年纪大了,她还那么疼你,你忍心让她晚年还被别人的吐沫星子喷得不安宁?”
江门的几句话如同铁锤一般,重重地砸在江免的胸口上,让他呼吸困难。
眼睛干涩发酸,心里又难受,江免红着眼眶垂头丧气的。
江门说完心里也挺不得劲的,以为江免在哭,他难看的脸色有所缓和,正想安慰几句,突听江免哽咽道:
“哥,你跪下,我求你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