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的脸色有点铁青,还黑沉,总之五颜六色的,比彩虹还要精彩。
江免看得一脸惊奇,都忘了危险即将降临,还是天怅拽了他一下,才把他的思绪唤回来。
“要不,咱们还是跑……”吧字没说完,天怅就见江免不怕死的径直朝叶寒走了过去。
此情此景,天怅突然想到了一句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边。
江免在离叶寒一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宝贝儿,来找我?”
话音刚落,肩膀突被推,紧接着,江免就被叶寒抵在了墙上。
另外,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冷血无情的大手骤然收紧,都不给江免呼吸的机会。
见发小有难,天怅连忙跑过去,“叶寒!你他妈敢动他就……”
叶寒侧眸盯着他看,眼底翻涌的暴虐情绪压都压不住。
凶戾得像随时能扑过来撕咬的野兽。
天怅心里一突,弱弱的补完话,“就……就动呗。”
叶寒:“……”
江免:“……”
“哈哈哈哈。”
瓦哈哈哈哈大笑。
僵持的气氛瞬间被他这笑声打破,几人都看向他。
瓦哈哈立马不敢笑了,捂住嘴站在后边当个毫无存在感的木桩子。
江免趁叶寒不备,快速扼住他的手腕反将他抵在墙上。
凑到他耳旁,江免痞笑道:“宝贝儿,不止你行,我也挺行的,你觉得呢?”
嘶。
看到叶寒居然反被江免壁咚,瓦哈哈和天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能用牛逼来形容了。
江免明显的感知到叶寒的呼吸声变重了,那双漆黑的瞳孔里也在冒着火。
这是彻底惹炸毛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江免动用超能力,用精神限制叶寒的反应速度,而后迅速放开他,拽过还在发呆的天怅拔腿就跑。
叶寒拧着眉看着江免消失的方向。
江免竟然有超能力。
“寒哥,你不生气啊?”
瓦哈哈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叶寒触摸着手腕,神色冷淡,“生气。”
瓦哈哈:“可你这也不像是生气的反应啊。”
寒哥生气应该是直接抡起酒瓶爆人头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面色冷了一些,却再无其他表现。
叶寒没回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见瓦哈哈眼巴巴的看着,他将烟盒扔了过去。
瓦哈哈笑嘻嘻的伸手接过,“谢谢寒哥。”
点燃烟狠吸了一口,瓦哈哈吐出烟雾,忍不住看了叶寒一眼。
叶寒吸烟时薄唇微抿,浅浅的吸上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烟雾缠绕上他那冷峻的脸,衬得有几分神秘与高深莫测。
他抽烟的动作过于优雅,性感又充满了魅力。
很有男人味。
让人赏心悦目。
跟叶寒相比,瓦哈哈就跟逃荒来似的,抽相不好看,更没有什么气质可言。
瓦哈哈不解的问:“寒哥,我为什么抽不出你那种气质?”
叶寒抽烟的动作微顿,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多抽风,气质立马就上来了。”
“……”
江免刚回到江家,就被江父堵在客厅里骂。
“你还知道回来!”
“什么都不会,吃喝玩乐你倒是样样精通,让你待家里你非得跑出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胡闹,江免,你已经二十二了,不是两岁!”
“你看看你大哥,你再看看你,什么都不是,你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废物!”
“之后你给我老实点,叶家来人你必须在场,再敢乱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江父越说越激动,那眼珠子瞪得似要凸出来,脸色更是气得涨红。
江免双手插兜,慵懒的靠在墙上盯着他看,等他骂完了才慢吞吞道:“人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废物,那你不得更废物?”
江父怒不可遏的指着他,吼道:“混账东西,反了天了你?!”
江免啧了声,淡淡道:“我竟不知道,家里已经穷到得拿我去讨好叶家,你上赶着讨好,叶寒可不会买你账。”
“江免!!”
“哎,在呢。”
江父气得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江免不怕他气出个好歹来,笑着又道:“你都说了我是废物,还把废物塞给叶家,啧,居心不良啊。”
江父怒火中烧,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冲他砸了过去。
在即将砸到江免的脑门时,茶杯骤然停在了半空。
下一秒,茶杯极速往下掉,摔在地上后成了碎片。
江父神色微愣,继而想起他能精神控制物体后气得浑身直颤。
江母昨晚打麻将打到三点过,好不容易回来补个觉就听到刺耳的吵闹声,随后就是瓷器摔破后的清脆声。
烦不胜烦。
她皱眉起床去查看,在楼上看到他们父子俩又对上了,不由得心力交瘁,“又闹什么呢?”
一大一小都没理她。
江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趴在栏杆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能当爷爷了,还跟个小学鸡一样吵,直接去院子里打一架不好吗?”
江免:“……”
江父:“……”
休闲吧里。
江免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杏眸微眯看着面前这个拦着自己的人。
青年长相帅气,但眉宇间尽显阴郁,浑身上下透着死气沉沉。
像失去了阳光正要腐烂的草。
酒蔡打量江免的时间过于久了,久到吧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这两人互相看着不说话干嘛呢。
江免将嘴上的烟取下来,夹在指尖转着玩。
“叶寒不喜欢你,更不可能会娶你。”酒蔡平静道。
闻言,江免扯了扯嘴角,没回他。
听传言,江免以为酒蔡是个娇蛮容易冲动的撒泼公子哥,但见面了才发现他与传闻相差甚远。
对于这种情敌,江免不怕他闹,就怕他不闹。
说难听点,不叫的狗才最可怕。
因为你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扑上来咬你一口。
江免打量完酒蔡,散漫道:“你这话说得有意思,他不喜欢我还能喜欢你?”
被戳中要害,酒蔡眸色一沉,阴恻恻地盯着他不语。
江免:“你盯着我有什么用,盯够了他就能喜欢你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也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
牙尖嘴利。
酒蔡眼里的阴郁多了几分,咬了咬腮帮肉,尝到嘴里浓烈的铁锈味后,他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不再看江免,酒蔡抬脚离开休闲吧。
等人一走,天怅立马跑了过来,“他找你干什么?”
“打探敌情。”
“啊?”
江免将烟塞到耳朵后面,“别啊了,走吧。”
天怅云里雾里的跟着他走出去,却碰巧遇到瓦哈哈。
瓦哈哈也看到他们了,率先打招呼道:“真巧嘿。”
江免点头示意。
天怅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凑过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
“哈什么?”
“哈哈。”
“我是问你名字。”
“哈哈!瓦哈哈!”
天怅回头对江免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问他叫什么,他一直搁哪笑。”
江免摇头失笑,“他的意思是说他叫哈哈,瓦哈哈。”
天怅:“……草啊,还有人叫这个名?”
瓦哈哈一脸的不高兴,“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叫这名?”
天怅摆手,“我可没说你不能叫,只是觉得你的名字挺逗的。”
瓦哈哈更气了,“那我还说你名字像甜肠呢!”
天怅:“……”
他咋知道我的名字的?
哎,不对。
他竟然鄙视我!
眼看他俩要打起来,江免赶紧拽过天怅,对瓦哈哈道:“他说话直了点,你别跟他计较。”
寒哥未来媳妇的面子还是得给的,瓦哈哈瞪了天怅一眼,迈步径直朝店里走去。
天怅被瞪了也是不服气得很,想追过去却被江免拽走。
“行了,和气生财。”
天怅不满道:“他居然说我像甜肠!他瓦哈哈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免哄道:“是是是,都怪懒癌犯了的作者,等找到机会我们一起打作者出出气。”
天怅点头如捣蒜。
是该打一顿。
怎么能如此草率。
酒蔡找到叶寒时,叶寒正在赛车。
等他开完车回来,酒蔡站在一堆人的面前,给叶寒递了一瓶水。
人群里有酒蔡的朋友,见此立马带头起哄。
在叶寒面前,酒蔡又变成容易害羞的邻家男孩,红着脸都不敢看叶寒。
叶寒垂眸看到他握着瓶子的手都在抖,静默片刻,终是伸手接过。
看到他接了,起哄声更大了。
酒蔡脸上的红晕也更深了。
叶寒接了水却没喝,而是随手丢进车里。
看到这一幕,酒蔡脸上的红顿时变为白,他猛地抬头盯着叶寒。
周围也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叶寒扫了眼酒蔡那煞白的脸,漫不经心地解释道:“现在不渴。”
这解释并没有安慰到酒蔡。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微信的提示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这压抑又诡异的气氛。
叶寒拿出手机刚打开,指尖不小心点到一个聊天语音,下一秒,吊儿郎当的嗓音播放了出来:
宝贝儿,咱不可兴这样的,才聊几句你就把我拉黑,你说说,这三天里你把我拉黑几次了?
这声音对于其他人可能有点陌生,但对于才跟这人打过交道的酒蔡来说,是十分熟悉的!
江免!!
又是他!
等等,江免为什么会有叶寒的微信?
要知道,要叶寒的微信可比登天还难。
他当初都是缠了叶寒半年多,才成功的要到微信!
叶寒跟江免才认识几天?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就同意江免加微信了?!
凭什么?
凭什么!!
酒蔡银牙咬紧,因咬得太用力,嘴里再一次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