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意思,还是要二哥自己做生意,不管是挣是赔都是自家的。
其实他们还是看重二哥的才能,觉得二哥能成,就是觉得跟我们合伙屈了二哥的大才。”
贺元凌还是笑,笑得讽刺。
其实二哥她是不担心的,但就怕二嫂哪里。
“二嫂是什么意思?”
贺元凌那个脸变得叫个快,刚刚还是满脸嘲讽,现在就又是拿轻蔑的样子看她。
“媳妇儿,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我不是说了吗?二嫂气性大,气得当天就回来来,都没有在娘家住一晚。”
贺元凌确定,这个话他确实有说过,而且就在刚刚。
他真诚的看着人,用他真诚无比的眼神让沈华柔好好再回忆一下,是不是真的。
被他这真诚的眼神看着,沈华柔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脑的都往头顶涌。
但又真是她忘了,她便是想撒撒气也不好意思。
憋了憋,难受,还是掐了他一把。
在他腰上,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疼。
果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跟她嬉皮笑脸。
“好了是我错了,不该说实话。
言归正传,二嫂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些的,她若是在意这些一早就不可能让二哥答应。
就她现在的,说什么二哥不得听她的?
跟你说,别看二嫂是个女人家,她做账可厉害了,我也是跟她学的。”
听他说这么多,沈华柔都是赞同的,她更知道以后二哥二嫂的成就。
只是,她没想到二嫂能这么相信支持她。
想了想,她决定再跟二哥二嫂写个契书,也跟孟靖瑶也写一份。
想着就做,沈华柔要起来,贺元凌却不放手。
“我有正事做,你放开。”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看着她又翻文房四宝,贺元凌一边给她接一边问。
“干什么?”
“写契书,保证我们不会让二哥二嫂白辛苦。”
然后贺元凌就看到她提笔开写,竟然是百年契书,内容就是他们之前商议好的,虽然标注了因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的不能再经营,但百年也很长了,他都没有想过他能活百年。
写完,她又换了一张纸继续,这次是给孟靖瑶的,也是百年。
她倒是大方得很,也是浪费了陈家的良苦用心。
写完,晾干,沈华柔让他给二哥二嫂送去。
可不巧,贺元凌送到的时候就撞上他哥急匆匆的往外跑。
“二哥,急什么呢?”
“你二嫂喊肚子疼。”贺元敬一边跑一边喊。
贺元凌还能笑得出来,一想就知道是被谁给气的。
他也一边转身跑一边喊着说,“你回去陪二嫂,我让贺争骑马去请大夫。”
什么契书不契书的都先到一边去,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二嫂重要。
这边兄弟俩呼啦啦一阵喊,家里就闹开了锅。
沈华柔听着动静出来看正好碰上也出来看的大哥大嫂,于是就一起往二哥他们那边去。
刚进门还没看到正主儿就听到二哥急上火的声音,“你怎么样,痛得厉害不?我抱你到床上去。”
然后是二嫂比他还淡定的声音,“别吼了,吵得我脑仁儿疼,先给我倒杯温水,嗓子都骂干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二哥守在二嫂身边,看着二嫂喝水的场景。
陈氏看到他们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问出口也反应过来肯定是被贺元敬的喊声给招来的,她一手放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一手还拿着水杯,勉强冲几人笑。
“嫂子,你来帮我看看。”
贺元敬又开始咋呼,“嫂子弟妹你们来得正好,我媳妇儿说肚子疼,这可如何是好?”
一听她说这话黄氏立马就明白过来,赶紧让贺元敬抱她上床,又让丈夫出去。
最后在床边碍事的贺元敬也被赶了出去,“别在这儿晃,也用不上你。”
然后和沈华柔一起给陈氏退了裤子查看,“别怕,没出血,你自己顺顺气,别再激动了。”
大家这才稍微放心些,黄氏这才问她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突然喊肚子疼了?”
没成想一提这个陈氏立马就怒气冲冲的开骂,半点都没有要防备他们的意思。
“还不是我大哥那个脑子被门夹了的,他自己不长脑子做不得住就算了,还听了他那妇人的撺掇来管我的事。
他自己的事都管不明白,还操起我的心来了。
华柔,就是你那庄子经营的事,我再跟你说明白,我和你二哥都信你。
咱们一家人亲兄弟一条心,管他外头谁说挑拨都打出去。”
果真是为了这个事,但沈华柔没有想到二嫂的气性会这么大,连自己哥哥都骂,还为此动了胎气。
二嫂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顾虑?
“二嫂尽管放宽心,我们自家人自家事,我们自己说了算。
来之前我就跟夫君在商议,还是要给你们都写一份契书,契书在夫君那儿呢,我这就让他拿给你看。
你先别急,本来咱们自己问心无愧是不需要契书来约束的。
但二嫂你和二哥都实打实的信任我们,我们不能空口说白话,也得做让你们放心的事。”
刚才陈氏激动得都又要做起来了,她和大嫂赶紧压住,出门之前她又拍了拍陈氏的手背。
正好贺元凌也回来了,问他拿了契书回来展开在陈氏面前给她看。
黄氏在场也一起看了,本也不是什么需要避着大房的事。
“二嫂千万别再说客气话,我既然是写了这份契书便是打定了注意的。”
半晌后陈氏才说话,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但她一开口不是跟在场的两人说,是又骂大哥。
“陈航在我真要把这个契书扔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小肚鸡肠打量谁都跟他一样行事。”
然后她又悠悠的叹气,“以前他是小气些,但也没这般连亲情都不顾了。
爹娘也是瞎了眼怎么就给他娶那么个媳妇儿,一来就要把着家中大小事务,才怀了孩子就又闹着分家。
大哥满脑子的生意经,也不是真傻,怎么就在这个事上犯了傻,什么都听那妇人的。”
说着,陈氏不禁又落了泪。
她虽然是骂着,但那好歹是她亲大哥,看到大哥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生意只有利益得失,她心里如何也不好受。
“他再这样下去,怕是连血脉至亲都要不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