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石之若爱无殇!
泉溪出了人群,觉得后面没人再盯着她了,这才恢复自己的洒脱不羁。
打开了手上的一把玉骨扇边走边摇,忽听得后面有人在喊。
泉溪回头一看。“是你姑娘,你该回家了,外面不安全。”
“公子救了我,我决定以身相许,我叫渺渺公子叫什么?”
呃~这么老套,又俗的情段也能用。
泉溪回头指了指路道
“哈哈,我说姑娘你看这大路朝天,我们各走半边,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也不欠我什么,我呢也不要你以身相许,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你这样搞不好,你爹娘还以为我是用强的呢?拜拜。”
泉溪说过挥手告别,转身忙不迭地想逃离这个地方,背后传来一句话,差点让泉溪跌个跟头。
“别啊,公子我是心甘情愿被你强的…”
泉溪顿感无力,风中凌乱。
“我说姑娘,咱能不能矜持点这样不好?有伤风化,还有你一向这么厚脸皮的吗?”
“啊!矜持是什么?我爷爷没有教过我。厚脸皮,我爷爷倒是给我说过,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
渺渺一双剪水秋瞳认真地说
呃~原来是个留守儿童,怪不得不懂矜持
泉溪彻底没辙了,看了眼渺渺身后惊讶道。
“呀!你爷爷来找你了。”
渺渺一听转头看去,身后三三两两的行人哪有什么爷爷的身影,心中正起疑惑转头去问。
“没有啊,公子……”
渺渺转过头面前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公子?
顿时明悟自己上了当……
泉溪使诈总算甩掉了那个磨人的丫头,正好心情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前面的巷口忽然停下一辆马车。泉溪的小曲嘎然而止,有些警惕防备地看着前方。
“公子在下这里有酒有肉,有故事不知公子可敢上来一叙。”
马车内传出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轿帘被从里面掀起露出一张严谨肃杀,却又如棱角般雕刻分明的脸。一双凤目狭长却又深沉,看年龄也不到二十,却装的一副少年老成。
泉溪左右看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是在和我说话吗?”
车上赶马车的侍卫一跃而下,对着泉溪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泉溪耸了耸鼻子嗅了嗅,果然闻到了好酒烤肉的香味。
又扶了扶自己有些咕咕乱叫的肚子,不假思索地跳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后不久,两道身影经过巷口。
“公子,你确定那个扔鸡蛋的是小姐吗?”春子转头问向云柯
云柯确定的道“嗯,一定是她装成了男子的模样,我们再找找,说不定她就在这附近。”
二人说着身形渐行渐远。
泉溪跳上了马车环顾了一下,马车内空间很大。中间摆放了一张小巧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壶美酒和几碟小菜,一盘烤鹅。
泉溪闻着满车里的酒肉香味,肚子里的馋虫也顿时勾了起来。
看了眼旁边的座位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撸起了袖子开始自斟自饮。
“嗯,好酒”
又撕了一块鹅腿肉大块朵颐。
抬眼间看车内男子只打量着看着自己。
莫非自己吃东西,忘记招呼他了,生气了,要不干嘛这样看着自己。
泉溪又忙含糊不清的道。
“嗯,你也吃,吃,别客气。”
车内男子看她这般作为,双层勾笑的看着这一幕,开口询问道
“在下萧敬寒,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泉溪伸手一指指向上方。
“我叫泉溪从上面下来的,准备在这世俗界,寻往事风霜,体验人间疾苦……”
萧敬寒有些好笑道
“莫不是仙界下凡历劫而来?”
“嘘!佛曰不可说。”
切,本姑娘可没说来自仙界,这白云顶也算是住在上面吧!
萧敬寒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故事,大的小的长的短的,今年的还是过往的。”
泉溪想了想,自己一年前失忆。不如就听一年前的,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失忆的原因呢。
“嗯,一年之前的故事,你说几个我来听听。”
“长的还是短的。”
“先听短的。”
萧敬寒对着车外喊到“保顺”
驾车的侍卫一听,顿时一脸苦瓜色。
主子偏要他讲什么故事,打架才是他的强项好吗?
可是碍于主子的命令,保顺也不得不从只得徐徐道来。
“话说,东市街张五保家里的母猪生了七个猪崽子,邻居家和他们家死对头非常不服气,于是半夜想去偷几个猪崽子,结果走时滑倒,把猪崽子全部当场压死了。母猪被惊醒了,当场就追着凶手,要他偿命,结果是一人伤残七个猪崽子全死,于是这两家就闹上了官府……”
“停…鸡毛蒜皮的揭过,讲一些江湖的听听。”泉溪打断道
“嗯,长的还是短的…”
保顺在车外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长的什么样?”
“长的是江湖六大宗门,现在分崩离析了,明里暗里就水火不容的迹象。到现在还没有结局……”
“呃~等到结局本公子牙都老掉了,大的呢?”
“大的…哦~有了一年前江湖上发生过轰动江湖的大事,也正是这件事才引得六大宗门分崩离析。”
“嗯,这个不错,说来听听。”
泉溪饶有兴趣的道
“这个说来话长。话说上万年前,这个世界属于仙灵之地,那时人人向往修仙飞升,以此而换得永生修成大道。
然而万年前的一场大战,这个大陆被彻底封闭隔绝了,仙灵之地也慢慢的退化,人均的寿命也开始减少,从最初的五百年一轮回,到如今的百年一轮回。
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灵气,祖先传承的修仙之法,也退化成了如今的武学,没有灵根的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做普通人,时限不过几十载。
传闻那场大战一个大神不小心遗落了一颗石头,这颗石头被人相传为命石。
传说只要得到命石,就能窥得天机,离开这片大陆。
自此江湖上人人都寻求命石,每隔几百年或数十年,江湖上就会出现一次动荡,每次动荡也都是因命石的出现。
最近的一次是在一年前,位于北启国境内有一千年世家名唤慕家莊,莊主慕全和夫人叶晚晚育有一女名唤慕小溪
此女自幼就天之卓越,在江湖上新一代的天之骄子中更是当仁不让的翘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不知从何传出命石在幕府,此消息一出,江湖如平静的湖水,投入巨石开始四处动荡
任他慕家莊再强大也敌不过四面八方的窥视和觊觎。
且不说,这销信阁还对外销售慕家莊的全版地图,就连地下通道哪个进那个出,那都是标的一清二楚
可怜那慕家莊就这么鸡犬不留在一场扫荡后,毁于一场大火之中千年的大家族就这么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而那位有惊世之才的慕小溪,也就此陨落,
传闻中的命石被几个门派共同看管,直到半年前祭天大典上,突然传出命时有假,六个门派相互猜疑,都觉得是对方为了私吞,偷梁换柱,
却苦于没有证据,就这么僵持着,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唉~这倒霉催的慕家…这哪里是什么宝物?我看分明就是夺命石谁得到谁倒霉。”泉溪听后感慨道。
萧敬寒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泉溪。
看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
泉溪听故事入了神,桌上的吃食,被她什么时候一扫而空也忘记了。
泉溪酒足饭饱后,本想伸个懒腰,小手一伸却发现满手油污。
于是低头左瞄右看,想找块抹布擦擦手。
果然看到一块布垂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想也不想抓着便擦了擦油手。
正想丢掉抹布,不经意抬眼看到另一端竟然连着男人的衣袍。顿时明了自己手中抓的是别人的衣摆,有些讪讪的道
“呵呵,我还以为是块抹布,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穿这么长的袍子干嘛?”
萧敬寒好笑的看着泉溪,明明不好意思,却还在眼神飘忽的寻着别人的不是。
看着她嘴边的油污,不假思索的便抬手,拿手巾给她擦了下。
泉溪被萧敬寒的动作惊的呆了一下。
他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萧敬寒反应过来也忙收回了手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
“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
听到这话泉溪才松了口气。
“呵呵…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故事也听了,就此别过萧兄”
泉溪抱拳行了个江湖礼,本想让保顺停下马车离开,又听萧敬寒道
“等等…实不相瞒,今日请公子是有事相求。”
啊!就说这天下哪有什么白吃的午餐。果不诚然呐!
泉溪心中腹诽。
“我看公子身手不错,所以想雇佣公子和我一起去灭不东山匪,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出力,我会给你一定的酬劳。”
“不东山匪,很厉害吗?”泉溪好奇地问。
“不东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山头,后背又连着千绵山脉,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打不过,还可以借助千年山脉盾走。这些山匪近些年非常猖狂,不仅掳掠少女,还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萧敬寒道
“哦,那这是官府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泉溪问。
“你当真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谁?”车外的保顺好奇道。
“你家主子很有名吗?我应该知道吗?”
泉溪翻了个白眼,开什么玩笑,我连自己爹娘都不知道会知道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是西楚国六皇子。”保顺道。
“啊,你还是个皇子”
泉溪惊讶后猛地将身子探前,盯着萧靖寒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长的倒是挺威风凛凛的。”
萧敬寒身子也向前一倾,两张脸相聚只差毫厘。
泉溪猛地收回身子。
“喂!贴这么近干嘛,本公子眼不瞎?”
“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萧敬寒问。
“呃~那是你们官家的事,我一个江湖人就不掺和了。”
开什么玩笑,打土匪哪有游历大好江湖好玩,她正忙着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呢,不去~不去~
“当真不去。”
“不去~”
“唉~那好吧!保顺停车让公子下去吧!”萧敬寒似是很无奈的说道
马车停下,泉溪掀开车帘正欲猫腰下去,抬眼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满街观望在找什么人。
泉溪心中一惊,忙放下车帘。
云柯和春子四下环顾,镇上几乎都找遍了,酒楼客栈都找了,可仍旧没找到人。
“公子,宗门的长老书信让你回去一趟,这已经是第六封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去下一个地方找小姐。”
春子无奈的说。
云柯目光扫过马车,扫过人流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看来有些事他要提前做准备了。
萧敬寒看着原本要下车的人却突然缩了回来诧异的问道。
“怎么公子又想考虑一下了?”
“呵呵……其实吧~我觉得这么利国利民的事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可以?”萧敬寒不确定的反问道。
“嗯!可以”
萧敬寒双唇勾笑
呵…这么久,带着她坐马车兜圈,就是为了躲外面的两人,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