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他不让任何人跟着,他决定给周苔最后一次机会,把她变成那个温柔懦弱的温雅礼。
她趴在一片废墟上面,脸上手上都是灰,她的眼尾上翘,浅瞳色更显得她像一只兽。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响声,周苔抬头看见穿着西装的男人,她记不起来他是谁了。
“雅礼你又不吃药了,这样病怎么能好呢?病好了我才能给你盛大的婚礼啊,雅礼你这样我很担心啊,”傅行舟的声音像水一样温柔,他试探着周苔还记得多少。
“你是谁?我要出去,”周苔握紧虎口,温雅礼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你生了病要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出去好不好,雅礼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不要离开我好吗?况且外面有什么好的?”
傅行舟说到最后已经有些疯狂了,他废了那么大功夫,脑袋里那个东西因为他换女主已经罢工了,周苔最好乖乖地跟他捆在一起。
“你比我有病,”周苔向后退,她抓着碎瓷片,一脸警惕地看着傅行舟。
“我都这么爱你了,你怎么还不满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说了病好了就带你出去,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你出去是会伤害别人的,”傅行舟面容有些扭曲,他不明白明明上辈子自己什么都没做,可周苔还是爱他。
[宿主的男主光环即将消失,请立刻攻略女主]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爆开,傅行舟来不及欣喜,就感到荒谬,温雅礼远在国外,周苔又被电击失忆了,怎么爱?
[还有其它办法吗?]
傅行舟受够了这些情情爱爱,他就是嫌麻烦才选了爱他的周苔,没想到更难搞。
[女二前期被削弱,本来爱上你就能拿到她的光环,但你所作所为反而让她觉醒,抹杀她光环就是你的。]
系统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傅行舟不疑有他,之前周苔受伤也是夺了她的气运,让他的事业扩大版图。
他有些犹豫,沉没成本太大了,祁麦跟周鹤声还是满世界找她,他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
[你怎么这么废物,我可是让你重生了,你这个不听指令的家伙]
系统直接出声,周苔将摄像头砸掉,“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傅行舟心中一窒,他没有退路了,他将手放在手枪开口,对准周苔。
周苔沉着气,她看着傅行舟,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她的目光如鹰,傅行舟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她将手里的碎瓷片扔出去。
子弹与瓷片相撞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射进旁边的墙体,不等傅行舟喘息,周苔提着身边半人高的花瓶砸向他的头。
“啊——”傅行舟被迫跪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头顶喷涌而出,射在周苔半张脸上,衬得她更加鬼魅。
他的右手弓起,想从怀里掏出刀,接着碎瓷片贴着他的大动脉,周苔迫使他抬起头看着她。
她从他怀里搜出那把刀,冰凉的刀片贴着他的脸游走,傅行舟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要炸掉了。
“婊子,”傅行舟满脸都是恨意。
傅行舟牙齿里都是血,他想吐口水,周苔踩上他的脸,将鞋底上的血蹭干净,一点一点地将傅行舟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玩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周苔拖着傅行舟,拽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地上被拖出一条崎岖的血痕,弯曲的像一条红色蟒蛇。
[你杀不死他]
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苔扭了扭脖子,突然又挽起诡异的笑。
“你在他脑袋里吗?”周苔弯着腰,手执白刃,她温柔地抚摸傅行舟的脑袋,忽略满脑袋的血,刀片一寸寸地划过他的头皮,她要找到这声音的源头。
[不,你要杀他只能找到女主。]
“女主是什么?我的老公?你猜猜看你的脑袋掉了你还能活过来吗?”
周苔感受不到傅行舟的痛苦,她甚至没有快感,这个玩弄她于股掌的人,像一条死狗躺在她的脚底下。
“我不杀你,你要活着,活着等我来玩弄你,我也要让你大小便失禁,我也要让你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也要让你体会到失去自由的痛苦。”
傅行舟一声惨叫,周苔切下了他的小拇指,丢进火堆里烧去皮肉。
“你的血真脏,”周苔瞥眉,她嫌弃地将刀片上的血在傅行舟身上擦干净。
“我要他死,我要去哪才能找到你说的人?”
周苔把骨头从火堆里拾出来,傅行舟小指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愈合能力已经超过正常人了。
[你爱上他就是女主角,但你放弃了,你要去找温雅礼。]
周苔挑眉,找人的事还是拖一拖,她先出去再说。
她没身份没记忆没钱,又浑身血污,也走不了多远,按照那种恢复速度,他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他既然能把自己拐到这里来,说明必定是有些手段的。
这是一座山,只有一户人家的山,周苔跟着水流的轨迹走,用尽了所有力气抵达山脚,这些路很熟悉,好像又走了一遍。
山脚下有很多穿着制服的人,还有不停鸣叫的车,这座山被围了起来,周苔随即躲进一辆车的后备箱里,她握着刀,准备鱼死网破。
祁麦睡得很不好,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周苔,是他弄丢了她,有时候祁麦都觉得自己疯了,他在想是谁把周苔瞬移走的,太可笑了。
周鹤声提出让自己的司机替祁麦开车,他眼底的乌青让人不放心,祁麦点了点头,正要打开车门。
他坐上副驾驶位,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他意识到不对劲,腰上被尖锐的东西抵着,他制止司机上车,“我自己来。”
他冷静地坐上驾驶座,试图安抚后座的歹徒,镜子被叠上了,他估测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狭小的车里只有两个人,他的鼻前都是热气的腥味,像刚杀了猪的屠户,祁麦将车开离大山,他试图发声分散歹徒的注意力,但每一个举动都被后面那双眼盯着。
“把我放到那里。”
祁麦惊愕回头,刀刃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沁出圆滚滚的血珠。
声音的主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比上一次见面更加瘦削,但还是她。
他就像忠诚坚守的信徒,终于等到他所信仰的神的赐福,他再也忍受不了,他说,
“你是上天派来再拯救我一次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