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他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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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爱吗?

唐酒不知道。

在高等虫族的教育理念中,“爱”并不是一个会被经常提到的字眼,即便偶然出现,其往往搭配的也是“家族对族虫的爱”,而非单独的雌虫与雄虫之间。仿佛“爱”之于高等虫族,是什么多余、软弱又可耻的东西。

曾经的唐酒也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唐酒依旧不认为所谓的“爱”,是什么独特又珍贵的好东西。

在唐酒看来,从始至终,独特的都是阿勒西奥这只虫,而非“爱”本身。

因为高等虫族的出身,唐酒依旧会为提及“爱”而感到本能的羞耻;但因为对方是阿勒西奥,骄纵烂漫的小玫瑰也想试着舒展花瓣,向心上虫表达自己的心意。

于是唐酒说:“阿勒西奥。”

雄虫的声音低而缓,比起日常的呼唤,亦或者要求军雌去做某件事时的理直气壮,唐酒的语气轻快又自然,就好像突然心血来潮,想念一念军雌的名字,于是他就念了。

阿勒西奥不明所以:“嗯?”

唐酒只好又喊了一声:“阿勒西奥。”

这下阿勒西奥就不太能确定了,他偏过头,看向身侧同样略微仰着头,用亮着小星星的眼睛看他的小雄虫。不等阿勒西奥做出回应,唐酒就眨巴了一下眼睛,愉快地喊他:

“阿勒西奥。”

这回阿勒西奥听懂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该说不愧是唐酒吗?

阿勒西奥有些高兴,也有点遗憾,却唯独没有沮丧。

他就像是一位野心勃勃,却也兼具无限耐心的猎手,时至今日,输赢对他而言早已无关紧要,他的目标也不再是逮捕猎物,而是小心地引领猎物从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出来。

洞穴内固然安全,外面的世界却也同样有趣多彩。

他希望唐酒可以看看。

一天不行就两天、三天、一周,或者一个月……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用来相知相守,在此之前,阿勒西奥同样有足够的耐心,等小雄虫自己心甘情愿地说出口。

“我知道。”

阿勒西奥说,又凑过来亲亲他的唇角:“我也喜欢你。”

于是唐酒又高兴起来。

好耶。

——阿勒西奥知道我喜欢他。

这本是他这些天来想要逃避军雌的根本原因所在,然而此时此刻,当这条潜藏在内心深处,他视不而见的小鱼儿,真正被阿勒西奥沉稳地捞出来时候,慌乱却反过来变成了安定,始终困扰他的烦躁,也摇身化作了星河玫瑰一般的甜意。

想要被爱,也想要对方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爱。

唐酒什么都没有说。

可偏偏阿勒西奥就是做到了。

唐酒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他此刻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被一团蓬松又柔软的棉花包围了,他不用猜测阿勒西奥的心意,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心意被忽视或误解,浑身像是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宁静又安心。

小雄虫一开心,就有点想撒娇。

这回的撒娇,与谈判时的拿捏、军部虫前的秀恩爱又不一样。

他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阿勒西奥的肩膀,问他:“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这是一句陈述句。

唐酒知道,即便他不提出这个要求,今晚的阿勒西奥多半也会冒着被自家雌父雄父发现的风险,温柔地陪在他身旁。但他隐约觉得,有些事情,阿勒西奥直接去做,和他开口后,阿勒西奥再去做,是不一样的。

至于具体是哪一种不一样,唐酒不太说得上来。

他只是因为对方带给他的愉悦,也想要回馈身边的雌虫同等的愉悦,雄虫的直觉告诉唐酒,阿勒西奥或许会因为他的撒娇,而感受到与此刻的他同样的快乐也说不定。

阿勒西奥却没有说话。

年长的军雌垂下眼眸,定定地注视着他。

这样超乎意料的反应,让原本还胸有成竹的唐酒不由得晃了下神,不对啊,难道他的判断出错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唐酒不确定地道。

听到雄虫略显失落的声音,阿勒西奥瞬间回神,既觉得小松鼠鬼鬼祟祟从树洞里探头的样子很可爱,又是为这样轻易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着走的自己感到好笑。

这要是五十年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一只雄虫,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吧?

“不奇怪。”

面对首次小心翼翼探头的小玫瑰,年长的军雌轻笑一声,放缓了语气,又凑过来碰了碰唐酒的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愉快笑意:“谢谢糖糖,我很高兴。”

唐酒却觉得,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为了防止自己一直陷入这种魔咒,唐酒尝试为它的成因做分析:

阿勒西奥明知道他想要他留下来,但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聪明的唐酒阁下敏锐地察觉到了军雌的小心思,并大发慈悲地说出口来,并因此得到了军雌的感谢和赞许……呸,应该是感恩和敬仰。

总结:阿勒西奥特别好,我也特别好。

这么好的阿勒西奥,当然只有最好的我才配拥有;这么好的我,当然也只有最好的阿勒西奥才有资格供养。

嗯,没错,就是这样!

想出了个中曲折,心情大好的小雄虫也不闹了。

他乖巧地又钻回到阿勒西奥的怀里。

平心而论,军雌身上的气息实在谈不上温和,甚至与之恰恰相反——尽管阿勒西奥顾及到雄虫的感受,已经极尽收敛,来之前还特地洗了个澡。唐酒却仍是在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之中,嗅到了一丝淡薄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冰冷、腥甜的危险味道。

这不奇怪。

虫族生来好战,对于阿勒西奥这样常年身居高位,掌握生杀大权,实实在在杀过不少虫子的高等雌虫来说,真要能伪装得一尘不染、天衣无缝的样子,那才叫怪事。

事实上,这同样是军雌相比其他雌虫,不受雄虫待见的原因之一。

没有多少雄虫会喜欢这样的味道。

唐酒却很喜欢。

他不仅干脆利落地钻进了军雌的怀里,还不忘抓着阿勒西奥的手臂,环绕过他的腰间。确认自己整只虫都在对方气息的包裹之下后,唐酒这才松懈下来,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雄虫的呼吸渐渐平稳。

阿勒西奥也不再说话。

他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雄虫。

唐酒平时就很乖,这会儿睡着了,整只虫就显得更乖了——或许是身边多了雌君的缘故,小雄虫睡得格外安心,眉毛舒展,神情放松,嘴角还挂着一抹极可爱的弧度。

阿勒西奥忽然就很想触碰他。

从头顶

,到脖颈;自眉眼,到锁骨。不带任何暧昧意味,仅仅只是用指尖来尝试描摹小玫瑰的面容。

奈何他眼下一只手压在身侧,另一只手被唐酒单方面征用,即便想要触碰这静谧的美好,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以眼代手,静静地盯着自家未来的雄主发呆,在不知不觉之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七点。

这个发现让唐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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