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淮修的动作太用力,还是季言川的衣袖被洗的太脆弱,那衣袖竟然就硬生生的被季淮修给撕下来了。
光着一条手臂的季言川面无表情:“……”
“二哥,你这衣服洗太多次,变薄了。”季淮修摸了摸鼻子,说的很不走心。
季言川:“……”
你看我信不信?
“不过你看,这样好像正好方便换药。”
“不,我还是脱下来吧,弟妹不是说怕污染吗?领口这块要是碰到了伤口就不好了。”季言川说道。
嘶啦——
又一声碎裂的声音响起。
衣服料子最结实的领口也碎成了薄片,将胳膊处被白色绷带包扎的地方完全暴露出来,有点后现代的那种露肩装的意思了。
别说,还有点小性感呢!
“手滑。”季淮修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家二哥。
季言川:“……”
握拳!
弟弟的无耻程度居然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好想骂人啊……
不行,他们有同一个爹娘,这样太限制他的发挥!
“那个……”花眠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试探着小小声的开口:“我可以换药了吗?”
“可以。”季淮修迅速的将剪刀递了过来。
花眠用剪刀剪开纱布,掀开伤口上的敷料,上面的药膏都已经被吸收了,只留下一点泛黄的痕迹,伤口恢复的好,没有裂开,也没有发炎流脓。
“二哥体质真好,这伤口恢复的不错。”不愧是练过武的,这恢复能力真是杠杠的!
季言川对着季淮修眉头微扬。
季淮修:生气,但是不能说!
“不过二哥还是得小心,不能让伤口碰水,也不能随便生病。要是受凉发烧,身体抵抗力下降,是不利于伤口恢复的,还有可能会使伤口发炎。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花眠又细心叮嘱,用干净的白色绷带将伤口重新包扎。
为了防止还没完全长好的韧带长歪,花眠还是让他继续挂着夹板。
对此季言川倒是已经习惯,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
“听到了吗二哥,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脱、衣、服了,小心着凉。”季淮修微微一笑,刻意加重了‘脱衣服’三个字。
“……”季言川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个‘#’号出来。
全部弄好之后,花眠将换药包里面的换药器械放好,用过的纱布和敷料也需要处理。
“我先把东西放药房里去了。”花眠拿着东西走进季淮修之前给她专门砌的半间药房,实则是趁机将东西收进空间。
用过的敷料算是被污染的医疗垃圾,但这里可没有什么医疗垃圾桶,花眠也不敢轻易乱丢。
毕竟弄脏了的敷料和纱布也是布料做的,布料珍贵。花眠怕村里人把它们捡回去用,万一要是造成了感染,那可就是害了人。
所以花眠干脆直接焚烧处理。
花眠一走,季言川将破袖子往季淮修身上一摔:“你他娘的给老子缝!”
“你确定要我缝?”他还没拿过针线的,“也不是不行,我试试?”
“……”季言川咬牙切齿,“算了,不用。”
让季淮修缝,会彻底弄坏吧?
气炸了!
……
季常儒上山打猎,苏卿兰负责忙着地里的活,季淮修抄书的事情还没干完,梅舒云则是在赶工上次从绸缎庄接的绣活,而且这两日还要忙活给她们改衣服,累得不轻。
家里大人唯二还剩下两个清闲的大人就只有花眠和季言川。
但是季言川到底还算是伤残,胳膊上绑着绷带,干活不便,花眠便主动负担起帮忙洗衣打扫的活。
拎上木桶,去河边洗衣裳。
因为已经吃过早饭,比较勤快的女人在早饭之前就已经洗好了衣裳,跟着男人一块去地里干活。
现在还在河边洗衣服的人不算多,但三三两两的也有好几个。
柳氏就是其中一个,看见花眠过来直接往她的方向啐了一口:“贱货!”
“有病啊。”花眠白了她一眼,自顾自走到了比较相熟的周嫂子面前,“周嫂,你可是咱们村里有名的勤快人,今天咋也这么晚过来洗衣裳呢?”花眠问道。
“可别提了,我们家那小子晚上睡觉不老实,老抻被子。昨天晚上发烧,折腾到今天早上才稍微睡一会儿。”
周嫂子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用眼神示意柳氏,“你婆婆对你可是比你娘对你要好的多了,你看见她脸上肿的那块红印子了没?就是你婆婆打的!”
“我婆婆可不是个随便打人的性子,她又干了啥事儿惹到了人?”
花眠半点没有怀疑是苏卿兰的问题,肯定是柳氏没干好事。
不过她从那天掉下山崖回来到现在都一直在家里忙活,没怎么参与早起洗衣服这个全村的八卦集会,倒是没吃上这口瓜。
“我就说八两你这丫头是个明白人,你可别怪嫂子我说话难听,柳氏这女人啊,就是自个儿犯贱!嘴皮子跟喷粪似的,啥好话不说,一天天的净爱放屁。”周嫂子抬头看见柳氏正双目怨毒的看着她们的方向,不仅不怕,反而提高了声音。
“她这人一直是这样的。”花眠点点头。
“你婆婆人好嘴皮子紧,你恐怕还不知道呢,你那天在山上迷路的时候,柳氏也不顾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恶心的话都咒得出口。要我说呀,稍微有点人情味的,别说是自个儿养大的闺女,就是我家里养了一条狗,我都说不出那话。”
周嫂子的话引起了旁边不少女人的赞同。
她们这些大婶子小媳妇,大多也都有儿子闺女,当娘的心是一样的。
就没有一个有柳氏那么心狠咒自己养大的姑娘去死的人,此时听周嫂子说起来,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
“咱们都是长了心肝的,好像有些人心黑的要命,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都恨不得去死,对外头人还不知道如何的心狠手辣呢。”
“不仅心黑,脸皮还够厚!居然还好意思慢悠悠的洗,还是稍微要点脸的人,哪里还能待得下去?”
“人家可不是一般人!”
柳氏:“……”
越听越怒,就连和她一块洗衣服的人都拿起衣服走到别处去洗,不愿意和她待在一块。
柳氏这人就是脸皮再厚,也已经听不下去这些故意指责骂她的话,她站起来刚想对花眠指责,就听到花眠轻蔑的看着自己开口。
“管她是什么人,反正有我婆婆把我当闺女疼,她要是再敢欺负我……”
“你婆婆非得拿大耳刮子抽她丫的!”周嫂子头一个接口道。
众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