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同时行动

第一章同时行动

“如……什么什么?”大供奉一头雾水,突然便大发雷霆:“混账!四十年前老夫正当壮年,游历江湖数十年,怎地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天底下又有那个人敢叫这样的外号!”

说着,怒目看着凌天:“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到明玉城来装神弄鬼?你好大的狗胆!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最后一句,却是向在场的所有玉家高手下达了命令。

“心怀慈悲,杀生有罪;不想杀生,却又偏偏逼着我杀生!”凌天苍老的声音苍凉的口气沧桑的道:“罢罢罢,跟你们一帮小辈,还有何话说?老夫去也!”

凌天慢慢的转过了身体,那份沉重,仿佛是一个纵横沙场一生的老将军,却被迫离开了军旅战场,充满了英雄末路的苍凉落寞寂寞如雪……让所有看到他的动作的人物,心中顿时都觉得沉甸甸的……

凌天心中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实在不行,那我就只好亲自出马,将你们引领过去了。

“给我拦住他!”大供奉愤怒的叫道。

“可是……秦老前辈…….”那名白玉高手脑袋中还未打弯,愣愣的道。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大供奉气的浑身几乎发抖:“蠢猪!什么秦老前辈?那是奸细!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真要是家族故人,岂会夤夜来访行踪如此诡秘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混账的东西!”

“拦我者,死!”凌天声音一变,充满了萧杀之气;前进的身影一停,突然做出了一个动作,一只手伸出了黑袍的衣袖,斜斜扬起。体内惊龙神功内力一催,瞬间转变为至阳至热的功法,突然之间,那只扬起的手掌似乎是淡淡的发出了异样地光彩,逐渐变得亮了起来,就像暗夜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型太阳。

众人骇然止步,这是什么功夫?

凌天的手掌扬到半空,突然顺手一抛。斜斜击出,“轰”的一声,三丈之外,一棵合抱的大树突然从树身中间炸开了一个大洞,两面通风,呼呼的黑烟冒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红色的火焰熊熊而起。而那大树居然仍是屹立不倒。

居然用劈空掌燃起大火!这等神功众人别说见过,连听也是没有听说过。

好惊人的功夫!

大供奉老脸一阵痉挛。眼中射出无法置信的神色。若自身功力练到了极高深地境界,自然可以触木生火,这点大供奉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岂能不知?更何况,就连他自己。若是鼓足全身的真气,以手掌触及干燥的枯木,也是可以起火燃烧的,但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人可以相拒三丈之远以劈空掌力燃木起火?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奇迹!却偏偏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

相信就算是如今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江山令主送君天理。恐怕也是万万办不到的!但眼前这个黑衣蒙面人却能于抬手之间就燃起了大火,再想到他手掌突然发出亮光的情形,大供奉心中更是忐忑起来;难道,这黑衣人当真是一位隐世未出地绝世高手吗?

万一他真正是一个不世出的绝顶高手,无论他是否与已故老家主相识,自己霍然得罪他总是不好的,大供奉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凌天垂下手掌。袖中的几粒霹雳子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回到了怀中,这却是凌天从黎雪哪里讹诈来地,这丫头别出心裁的搞出了唐门的霹雳子,这个世界火药却还没有诞生,如霹雳子这种级数的火器,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所以才会使玉家大供奉疑神疑鬼,只是这项发明原本还让凌天很是不满过。凌天以为。火药地发明。固然是人类文明巨大进步的标志,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给人类带来了更加恐怖的灾难。

若是这个世界上也有了火药,势必会象前世的地球一样,在一代一代的发展之后,必然会导致热武器的诞生,最终只会带来更大的破坏,而每次战争死的人也必将更多。

凌天从来也不是悲天悯人地人,他可以利用前世的知识文明来为自己开金手指,也可以利用两世的经验来为自己谋最大的利益,但火药,这个每个穿越者都要制造一次的东西,却是凌天严格禁止的。因为只要出现了这东西,想要发展进化那是不过是短短几十几百年的时间就能够做到的,如此一来,在这样封建奴隶制地社会里,平民百姓也就更加没有了活路。

现在还能有一些侠士路见不平仗义除奸,但一旦有了火药,甚至是有了枪炮,就算一个一天武功也没有练过地普通人,在特定的环境条件下、也能置送君天理这样地第一高手于死命;而这些东西,又势必会保存在当权者的手里。

武人十几年、几十年寒暑不断苦练又有什么作用呢?从某一点上说,凌天甚至有些痛恨火药的诞生,若不是这东西让国人觉得练武再无用处,以泱泱中华国术之邦、高手无数的华夏,又怎么会有八国联军之辱?又怎么会有那些该死的倭人侵入家园八年之久?武功的没落,火药枪炮的兴起,却导致千百万华夏同胞的无尽苦难!

虽然这一切并不能都说是因为火药造成的,还有当政者的无能,还有官员的腐败,还有一切一切很多的因素,但始终是火药导致了武功没落这却是不争事实。

所以,凌天决定,纵然这个世界上最终还是要出现火药,却也决计不能从自己的手中诞生;既然在这个世界,那么,总是要遵守一下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尊重一下武者们为了变强所付出的几千年的薪火传承!

所以。凌天非常严肃且郑重地告诫过黎雪,有关于霹雳子雷霆弹这种有关火药的超时代产物还是不要再造出来了;恩,若是那一天万一不小心做出来了一批,也只能限于包括凌天黎雪凌晨在内,最小范围使用,其他人,是绝对不允许,也是不能接触。为了这事。凌天还被黎雪狠狠鄙视了一把。说他既要当那啥还要立牌坊,当场让凌天大怒之下打了一顿屁股。

不过此刻拿出来,倒真是将这些玉家高手们唬的一愣一愣地。

平淡的眼光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众人,凌天一派绝顶高手风范,一副悲天悯人的隐士风范:“你们,还是不要再跟来了,老夫真的不想杀玉家的人。”心中却恶狠狠的想到:老子其实真的很想杀玉家地人,就是眼下还不能!

“希望阁下在明玉城期间。多少给我玉家一些脸面,多少给已故的老家主几分薄面,否则,我等纵然明知不敌,却也要尽到职责的。”大供奉见识了如此惊天动地的神功。态度终于软化了下来,虽然对面前这人的身份还是有些怀疑,但无论口气还是姿态却是瞬间转变了过来。

就算明知道他是在骗自己冒充老家主的朋友,也最好还是先顺着他说得好。现在明玉城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再惹恼了这个人,后果不堪设想啊!这等高手,若是一旦惹上了,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恩,天山老儿竟已经走了?!老夫自感尚能再活几年,他怎么就先走了呢?”凌天故做感叹!

大供奉面色一端:“难道阁下竟是老家主的故人,便是与玉家大有渊源之人,既然来到明玉城。玉家却当招待阁下一犯,以全礼数!”

凌天却没有答话,身子轻飘飘的飞起,如同清风卷起一根鹅毛,身到半空,慢悠悠地声音才传了过来:“我与你们有什么渊源,玉天山既然已经不在,明玉城却再无老夫知己。你们要老夫给你们留面子。那得你们玉家先给老夫留几分脸面再说。”话音尤在耳边回荡,凌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供奉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还在感叹刚才的劈空一掌,实在无法相信,世上居然有人能够连成如此恐怖的武功,转头问道:“李刚,你刚才说这人是谁?”李刚,正是刚才那位白玉首领。

李刚急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道:“刚才这位秦老前辈,确是自称是老家主玉天山的故人,外号甚是咳人,号称是‘如仙如神如魔上天下地古往今来三山五岳八荒六和唯我独尊齐天大圣’,属下也不知真假。”

大供奉嗯了一声,肃容道:“此人确是高明,若能不与之为敌还是尽量不要为敌的好,你们继续巡查,老夫回府一趟,此等高手突然现身明玉,非同小可,老夫必须马上报于家主知道。”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大供奉且慢。”跟他同来的一老者急忙出声:“大供奉此一去,我等今夜地计划是否……”

大供奉沉吟一下,断然道:“二公子精心策划,岂能延误?计划延后一个时辰,老夫去去即回,不会耽误的。”说着身子一闪,已经到了那棵树前,静静地看了一会,突然冲天飞起,一闪不见踪影。

凌天走出不远,看看身后果然再无人跟踪上来,不由得意的一笑;不知道玉满楼若是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自己临时起意编造出得这么一个身份,有没有什么可供利用的地方呢?或者,自己再利用一下做做文章……

斟酌了一会,凌天扯下蒙面黑斤,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小心的戴在了脸上,向着玉三公子的别院方向,如飞而去。

玉家。

“秦始皇?”玉满楼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清癯的脸上一片沉思之色,仰首想了许久,才迷惘地摇了摇头:“老家主的故人?!武功又如此的高明,老夫似乎从没听过世上有这么一个人,难道是化名?”

似是被他一言提醒,大供奉一拍大腿:“不错,家主果然目光入炬;老夫刚才想破了脑袋,也未曾想出来。还是家主高明啊,呵呵。”

玉满楼笑着,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吹捧似乎无动于衷;但他这一眼就让大供奉的老脸顿时热了起来。

玉满楼踱了两步,问道:“三丈远,以内力燃木起火,而且还是枝青叶绿生机勃勃的大树,大供奉。以你对武学地了解,这等功夫,应该到了什么地步?”

“到了什么地步?”大供奉霜白的双眉一皱,有些困难地道:“据老夫所知,似乎在已知地武学范畴之内,并没有如此境界的武学成就,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也未可知。”

“孤陋寡闻?”玉满楼笑得有些冷:“大供奉素来醉心武学多年。这许多年来,天下武功无不随口道来,十年前入供奉殿,更是对那些传说中地武学残谱也有了相当的研究。相信就算是无上天,收藏也未必能够比我们玉家的典籍更多;大供奉若说是孤陋寡闻。恐怕天下对于武学就再也没有博学之人了!”

玉满楼转过身来,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浮出轻笑:“不知大供奉有没有想过,若三丈之远燃木起火乃是那人地真实功力。那么,这个人恐怕已经可说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一流,岂不是还要远远的超过了江山令主送君天理?如此惊天动地的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在世上出现过,难道大供奉就不觉得诡异吗?”

“或许,他出现过,只不过用的乃是别的名字,又或者……”大长老越说声音越小。突然明白了玉满楼的意思,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他用什么身份,又岂有不引人注目之理?只要出现过,哪怕是昙花一现不留下任何姓名,也足以被人牢牢记住。

但纵观天星大陆近千年来,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神秘人物,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玉满楼笑着。悠然下了结论。道:“所以,这个人。必定是我们所熟知地人,故意来装神弄鬼;至于内力燃木起火远隔三丈,看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不过若是事先在那棵树上做了什么手脚,却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世间事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我却绝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功力,竟能到达这种地步!”

玉满楼顿了顿,看着大供奉:“事实就是,你极可能是被人耍了!”

大供奉风干了地茄子一般的老脸霎时间变成了猴子屁股!无边的怒火升腾起来,他几乎横行了一辈子,临到老来却被人如此耍弄,这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他也不是傻子,玉满楼这么一说,再加上他自己对武学地了解,当然立即就发现了不真实之处!

“这个人若不是凌天,便极有可能就是天上天的人,我倒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玉满楼沉思者,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分析道:“反正不会是送君天理;而天上天的人应该不会这样胡闹,这个行事手法,年龄应该不大,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是凌天的可能性较大。”

“凌天这个小畜生!若是老夫拿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大供奉喘着气,自己巴巴的赶回来向玉满楼汇报,却是错失了计划良机不说,还是狠狠的被人耍了一顿;越想越觉得憋气,想起当时凌天装腔作势说话地神态,越来越觉得玉满楼说的没错,顿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事,却是急不得的。”玉满楼摇了摇头:“凌天既然有胆出现,必然是有所准备的,接下来想必会有所动作;至于他玩出这么一手,在他而言,未必有什么用意;或者是一时兴起,或着就是有什么行动怕被我们打乱了他的原有计划,所以才冒险一搏,应该就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只是,他的行险却成功了。”

“家主的意思是……凌天今夜必然有所行动?”大供奉试探地问道。

“不错!不但是有所行动,而且照我估计,还不会是什么小行动。”玉满楼目光闪动:“对付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可大意,你可先回去引领众人注视全城动静,老夫立即召集各堂首要赶过去。今夜,老夫要让凌天小儿聪明反被聪明误!行险而求侥幸。是成不了大事地!”

“是,家主。”大供奉颜面无光的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

“且慢!”玉满楼一挥手:“若是凌天再用这个什么秦始皇地身份出现,你等便假装完全相信了他,尽量的拖时间,将他拖住。”

大供奉一怔,心道他目的已经达到,怎么还会用这个身份?却又不敢反驳玉满楼的话。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玉满楼眼睛望着窗外沉沉夜空,嘴角勾起一丝得意地笑,喃喃自语道:“凌天扮出这个一件事来,却唬住了玉家地大供奉,想必凌天自己心中也是得意得很吧?既然得意,他又怎能不再威风一番?就算他再怎么智慧过人,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冷冷的一笑。玉满楼双目之中的神色变得冰冷而充满了杀机:“到底是少年人,还是太嫩啊!”

突然几步走到门前,沉声喝道:“来人!召集各堂首要立即到我这里来,不得有误!”

玉流水的别院之中,依然还有几处灯火尚在亮着。看来,里面的人还未曾入睡。

凌天一袭黑衣隐在树叶里,印在夜色中,双目寒凛凛的看着那暗夜之中透窗而出的点点灯火。只觉心中杀机大盛。

天上天,萧家,既然想要我凌天地性命,那我就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吧!看着天上月亮一步步攀升上来,凌天心中掐算着时间,静静的一笑,玉流风的行动应该快要来了吧?

今夜天空之中流云乱飘,远不似昨夜那般万里无云。所以这天下也是时明时暗,倒是夜行人出行的大好时机。

窗口之中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声音也是极细;声音虽小,但暗夜寂寂,四处无声,还是传出了好远。似是在强自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凌天微微眯着眼睛,身子附在树枝之上,随着清风吹拂。随着树枝上下摇曳。看上去悠闲淡然。丝毫没有半点急迫的样子,倒像是在这里荡秋千一般。说不出地惬意。

远处,响起嗖嗖的破空声音,有不少的夜行人陆续向着这边赶了过来。凌天嘴角一弯,却仍是不动。

那衣袂破空声音远远的便停了下来,接着,在凌天的神识探测之中,超过四五十人地玉家高手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缓缓向着这边围拢过来。

凌天心中暗赞一声,这位大供奉的指挥倒还真是可圈可点,知道若是再明目张胆的搜过来,恐怕单单那衣袂破空地声音也足以引起对方高手警觉,索性这样缓缓形成包围,虽然似乎慢了一些,却是最有效的手段。

玉家一行人中距离离凌天藏身之处最近的一个还有五十丈不到的距离,而距离别院还有大约七十丈。时机差不多了,凌天心中暗暗念叨:“……三、二、一……”凌天的身子无声无息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不带起一丝风声,贴着地面已经到了别院围墙前,微运内力,身子便如一条蛇一般沿着笔直的墙壁滑了上去,甚至就在翻过墙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状,任何声音;甚至所经过之处就连影子也没有鼓出来一块。

一切皆在无声之中,凌天便如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滑过第一进房子,所过之处,便是树叶草丛也没摇动一丝。

唯一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里面的痛苦的呻吟声尚在继续。就在此时,天上飘过一片浮云,遮住了月色,天地顿时一暗;凌天心头微动,人已经借着这一点点光阴,横过了接近六丈的距离,壁虎一般贴在了那房子窗子下面。

右手一抬,一柄黑黝黝的短剑在手中闪着幽寒光芒,仔细一听,里面除了强自压抑着的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动静,凌天再不迟疑,一反手,短剑一划,嗤――一声细微地声响,窗子大开,凌天轻灵地一个翻身,已经站在了屋子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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