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陈山晚
但怎么说呢。
脑补出来的画面一时间实在挥散不去,郁睢整个鱼瞬间就可爱起来了。
陈山晚弯了弯眼。
郁睢看着,胸腔里原本轻微缓慢地跳动的心脏猛地蹦跶了一下。
郁睢原本只是轻轻点在陈山晚耳鬓处的手都转成捧姿。
郁睢的体温是温凉的, 加上“他”的皮肤给人的触感和正常人类是有所差别的,所以陈山晚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呼吸也收紧了些。
鱼人的手指很长, 捧着他的脸时,手指还没入了他的发丝里。
甚至指腹都压在了他的耳朵上。
陈山晚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很奇怪。
好像很快。
却又很慢。
使得他思绪都十分迟缓。
陈山晚有点怕郁睢要亲他。
毕竟这个姿势看上去太像是要吻上来了。
然而郁睢很快就放下了手, 转去像昨天那样,先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勾住他的手, 穿进他的手因自然下垂形成的弧形里。
在发现陈山晚并不躲避时, 郁睢就立马用自己修长的手指一根根缠上了陈山晚那只手的每一根手指。
熟悉的牵手方式。
昨天陈山晚没有太注意,只觉得郁睢处处都透着试探, 今天才觉察到这个举动里面暗藏的掌控欲。
……说起来, 郁睢的年龄和“他”的外表是一致的吗?
陈山晚还没有问出口, 郁睢就牵着他走到了那个巨大的箱子面前:“我给你, 带了礼物回来。”
“他”的咬字还是一如既往的艰涩:“你看看喜不喜欢。”
郁睢打开了箱子。
这箱子真的很大, 里面的东西也很多。
所有东西都被整整齐齐地归类好, 有一半是书,书都各式各样的;还有一半是吃的, 水果和零食, 甚至还有米。
陈山晚默了默:“…又有船遭遇海难了吗?”
郁睢始终盯着他:“不是, 是我去跟别的人类换的。”
陈山晚一愣:“……你跟别的人类换的?”
“嗯。”郁睢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颗晶莹圆润的珍珠,甚至隐隐带着流光:“拿这个。”
陈山晚其实不意外郁睢知道拿珍珠和宝石去换东西, 他诧异的是:“你怎么跟其他人换的?”
郁睢把珍珠放在陈山晚的手心, 然后单手压住了自己的脑袋, 顺着往下滑, 盖在耳朵上:“蒙住。”
因为怕陈山晚太担心,“他”说话又慢,所以“他”选择了比划:“然后坐在小船里,盖住。”
“他”甩了甩自己的鱼尾,示意。
“他们就以为我是附近岛上的渔民。”
郁睢认真地说:“刚出海的船。”
陈山晚能明白“他”的意思。
郁睢是说“他”拿东西遮住自己鱼人的特征,然后坐在渔船里,拿着珍珠去跟刚出海的船做交换。
那样的船上是有新鲜水果的,虽然他们也需要,但只要珍珠给得够多,对方肯定也愿意交换。
重点就是……
“你给了多少珍珠?”
郁睢单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多。”
大概一个篮球大小的盒子装满了珍珠换来了这些东西。
陈山晚抿唇:“…你这样亏了很多。”
郁睢给的珍珠并不是那种普通珍珠,这样的品相,一颗放到市场上都能卖近千,这还得都是他手里这种小小的。
而在他们这儿,有十颗这样的珍珠就可以买一套小小的房子了。
郁睢并不在意地偏偏头:“没关系。”
“他”说:“很多。”
郁睢指了指那个箱子:“没有。”
陈山晚知道“他”的意思。
郁睢是说珍珠“他”有很多,但这些东西“他”没有。
郁睢:“你是人类,人类需要这些。”
陈山晚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不知道是鱼人太单纯还是怎么,其实郁睢完全可以拿这些威胁他。
威胁他妥协,让他在“他”身下求丨欢。
但郁睢没有,“他”只想让他过得更舒服一点。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无意识回握住了郁睢的手:“…谢谢。”
他确实需要感谢郁睢,因为人类是需要米饭的,也需要水果,不能只吃鱼和海鲜。
郁睢眨了下眼:“不用谢。”
“他”又是那一副认真的表情:“我要追求你,要让你同意当我的配偶,所以我要对你很好很好。”
“他”把这一路上打的腹稿,默默练习了一路的话说出来。
虽然语速还是比较慢,但咬字却没有那么艰难了:“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要对你很好很好。”
陈山晚:“……”
鱼人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纯粹。
陈山晚望着郁睢,被握着的那只手紧了紧:“郁睢,谢谢你。”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要为这样的郁睢再真心实意地说一句感谢的话。
郁睢:“不用。”
“他”盯着陈山晚,问:“你…喜欢吗?”
陈山晚虽然直觉前方有点危险,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郁睢考虑了很多,他大概看了眼那些书,也都是他感兴趣的,是能给他在这里打发时间的。当然,郁睢要是愿意放他回去肯定更好,只是这一点明显暂时不能跟郁睢提。
他总觉得一提,这么美好的场面就会瞬间变了味,无形的硝烟与危险会在顷刻间笼罩住他,与他纠缠。
血淋淋地。
郁睢眉眼微微柔和下来,嘴角也扬起了点弧度。
鱼人这张脸太过夺目,笑起来时,就连陈山晚的呼吸都微微收紧。
尤其陈山晚知道“他”是为什么高兴。
因为“他”带来了他喜欢的礼物,所以“他”很开心。
但郁睢的下一句话又把陈山晚架了起来:“那你有没有也喜欢我一点?”
陈山晚顿住。
他看着郁睢,又想抽手离开了,可郁睢抓他真的很紧。
陈山晚偏过头,避开郁睢过于直白的视线。
他抿起唇,没有吭声。
陈山晚在脑海里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委婉表示的话,郁睢就轻轻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一声和昨天晚上的知道了语气不太一样,陈山晚能听出“他”的失落。
陈山晚瞥了郁睢一眼,忽然有点心虚。
所以在郁睢从箱子里拿出了“他”换来的小蛋糕递给他时,陈山晚问了郁睢一句:“你能吃吗?要不要…一起吃?”
郁睢立马就点了头,身后翘着的尾鳍也晃了晃,足以看出“他”的开心。
……意外地好哄。
陈山晚看“他”。
在瞧见郁睢眉眼的喜意时,又想好像也没那么意外。
小蛋糕其实不算小,陈山晚一个人吃的话会有点撑,让郁睢分掉一点就刚刚好能到八分饱——吃太饱胃会不舒服。
陈山晚拿着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叉子时,在郁睢的示意下,自己先吃。
因为要吃东西,郁睢没有再缠着他的手,而且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陈山晚才拆开蛋糕,就感觉到郁睢的尾鳍隔着裤子贴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他稍顿,并不觉得郁睢是不小心的。
所以陈山晚默默地想把腿往后放一放,结果他才微微动了一下,郁睢的尾巴就突然缠住了他的双腿。
鱼尾将他的一双小腿卷在尾巴里,没有多用力,却绞得陈山晚没有办法抽腿,除非陈山晚非要掀了这个桌子跟郁睢比力气。
但这样的话…陈山晚担心他们这平静的表面会被撕破。
他无法确定后续会发生什么。
因此陈山晚只能任由郁睢困着他的双腿,将他的腿绞在一起。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抬眼看向对面的郁睢。
郁睢歪着头,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尾巴做了什么事一样。
陈山晚是没有穿鞋子的,他的脚尖都点在了郁睢的鱼尾上。
和想象中的冰凉不一样,鱼人的尾巴也是偏温凉的触感,只是鱼鳞终究不柔软。
不过……
陈山晚的脚背被迫绷着,脚心都被鱼尾蹭过贴上。
他紧抿着唇,拿着叉子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惹得指关节绷出粉白色。
陈山晚可以感觉到郁睢的尾鳍压在了自己的膝盖、大腿上,还垂落了一点在旁侧,隔着衣物,若有若无地摩挲,叫他因为瘙痒,忍不住挣了挣。
然后换来的是一双腿被绞得更紧,甚至在桌子底下彻底抬了起来,全靠鱼尾支撑着。
陈山晚感觉到自己的脚尖好像蹭到了滚烫的鳞片,又似乎是他的错觉。
反正他低着头,用叉子割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嘴里,没有去看郁睢。
也因此错过了郁睢那一瞬间危险的视线。
陈山晚又吃了一口蛋糕,然后就感觉到郁睢又动了动。
陈山晚:“——!”
这一次不是错觉。
他的脚心真的贴上了一片滚烫的鳞片,而且凸起的感觉还像是一个鼓包。
陈山晚被烫得蜷缩了一下脚趾。
那个鼓包贴着他的脚心,严丝合缝的。
“…你,”陈山晚不知道郁睢是怎么了,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对,甚至脑子里的警钟都悄然在响荡:“尾巴这里怎么这么烫?”
郁睢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艰涩,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喑哑:“不舒服。”
“他”用鱼尾隔着衣物蹭着陈山晚:“很不舒服。”
说着,郁睢还很委屈似的:“你的脚冰冰的,能舒服一些。”
陈山晚的脚心又被蹭了下,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在心里蔓延开,化作丝丝缕缕如同郁睢纠缠着他双腿的鱼尾一样,缠上他的神经,要冲着他的灵魂而去。
陈山晚的耳根子不自觉地红透了。
他真的不知道郁睢这是怎么了,但他知道郁睢这个动作让他的腿发软也发麻。
他抿着唇没有说话,想靠吃蛋糕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他那只脚都被烫得几乎和鼓包一个温度了,郁睢也没见好。
所以鱼尾又带动着换了只脚贴着,细微地蹭着。
但陈山晚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陈山晚感觉那个鼓包好像变得更大了。
“……”
陈山晚在羞赧中忍不住想:鱼人,也会长瘤子吗?
【作者有话说】
目前还是原版~
感谢在2023-10-15 10:09:26~2023-10-15 14: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山晓月 10瓶;言星、好困好困好困我真的好、困觉、6285795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