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拳头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大。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蕴藏在他体内的力量。
更让宁清心烦意乱的是,打出这一拳不是他的本意。
不知道为什么,当眼前这个年轻人指着鼻子,很是臭屁的说自己就是洛教授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挥出了这一拳,然后打出了爆炸性的效果。
洛教授整个人腾空飞起,在挑高近五米的大厅半空有红色的液体喷溅,随后撞倒了三张桌子,让七个凑在一起争论的人在地上翻滚几周后,重重的砸在对面雪白的墙面上,然后弹开,最后扑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洛教授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宁清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有多么的暴力。
这大概说明有时候想揍一个人,是没有太多道理可讲的。
没等他凑上前看看那位洛教授是不是死了,大厅内在短暂的安静之后,顿时热闹起来。
井然有序的热闹,最先响起的是热烈的鼓掌声,然后宁清看着原本大厅里的一群人开始飞快的动了起来。
有人迅速的挪动桌椅,有人把刚刚被撞倒在地的家伙直接拖走,有人在那里喊着号子……唯独没人理会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洛教授。
就这样,很快整个大厅都被清理出了来,宁清跟洛教授方圆十米之内再没有任何障碍。这一度让宁清觉得很怪异,不过片刻他便发现了这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这帮人太熟练了……
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清出了一个决斗场。
大厅内没人离开,反而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不和谐的声音也开始钻入宁清的耳中。
“开不开?”
“开!老规矩,小宁买1赔5,洛教授买6赔1,每单我抽十根。”
“MMP的,6才赔1?你特么瞧不起谁呢?刚刚小宁那一拳是多么的孔武有力啊,没见洛教授还像死狗一样趴那里吗?算了,我买洛教授,六十根!”
“我也买洛教授,180根!”
“洛教授120根。”
“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对得起小宁吗?都买洛教授,以后还能不能玩?”接单的老头忍不住咆哮起来。
良久的沉默……
“好吧,那……我买1根小宁。”
“我买两根。”
“小宁人的确不错,我买五根。”
“三根,最多三根,不能更多了。”
“看热闹没有零食怎么行?新鲜的雪糕,十换一,谁换?”
……
嘈杂的声音毫不避讳的钻入宁清的耳中。
趴在地上的洛教授也在此时突然一个翻身,然后跳了起来,如同电影里反派那般扭了扭脖子,鲜红的血液还黏在左边的脸颊上,看着有些骇人,但显然刚才那一拳的伤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没有致命伤,对面依然能活蹦乱跳的,还能抬起手,冲着宁清竖起了中指。
“来!”
宁清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挑衅,冷着脸摇了摇头:“不来!”
这话显然出乎了现场所有的意料,嘈杂的声音活生生被压了下去。
“你打完我了,现在不来?”洛教授诧异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闷声道:“这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今天你要打我,我不会还手,但你得随时小心防备我,别让我找到机会给你一下狠的。”宁清看着对面油到发腻的头发,认真的抛下这句,随后转身便走。
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一脸是血的洛教授追了上来,宁清没有回头,但诧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艹,我竟然分辨不出你这次到底是变傻了,还是变聪明了。”
宁清没有答话,只是在心头暗想着:“明知道打不过,还硬要决斗,那不是真傻么?”
……
同一时间,燕北首府西郊最为幽静的高档小区已经被整体封锁。小区里大都是两层或三层的别墅,还有十来栋六层的电梯洋房。此时每栋楼都前都有穿着黑色特勤制服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着。
如果不小心抬起头,还可能看到黑洞洞的枪管毫不避讳的从诸多制高点伸出,对着同一个方向,那是已经布置好的狙击手。
小区内所有人都已经收到了只能呆在家中的命令。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智商还在线,也不敢走出家门。这可不是耍横的时候。这里是高知社区,对于住在这个小区的人来说,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那些黑色的特勤制服代表着什么。
无畏大都源自于无知。
当然不出门找霉头,不意味着什么都不能做了。跟黑制服没法讲道理,但住在这里的许多人却能跟管黑制服的人说上话。
……
穿着咖啡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男一女走进了小区,他的手上拿着手机,没开免提,但站在他身边的两人依然能清晰的听到话筒传出的咆哮声:“顾大海,你特么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陈司令,我正在为了保护研究院的大多数研究员,做定点清洁工作。”
“你特么的还知道那里是研究院的小区?那你知不知道把那里的人惹恼了,你就只能滚回老家种地了?”
“哦,我还知道如果这里真出了大事情,我连滚回老家种地的资格都没了。您大概会亲自把我送上军事法庭。”
“我特么的……”电话对面爆出一句粗口,但下一刻又安静下来,大概是觉得顾大海那家伙说得没错,随后语气放缓,说道:“我不信任那个姓宁的神经病。”
“您信任我就够了。”顾大海沉声应了句。
“好,我信你,你现在立个军令状吧!”对面干脆的说道。
顾大海沉默了片刻,加重了语气极为严肃的说道:“陈司令,我向您保证,如果这次是那个姓宁的神经病弄错了,我把他的脑袋拧下来送到您办公室里给您出气。”
这个回答,让身边的两人都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惊讶的看向这位一向严肃的队长。
至于电话另一头,则只剩下喘着粗气的声音,半晌后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钻入夹克男的耳中:“我给你半小时,半小时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我亲自去扒了你那身皮给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