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 23 章

跟在后面的曲红缨正四处找宝珠的身影, 还纳闷,“奇怪,宝珠去哪了。”

张绾晴塞了块花生糖进嘴里, “她前面喝多了,正被带去醒酒, 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 你忘了, 她有多期待看这个乐子。”

但是她的心里为何老是不安, 仿佛等下会发生什么变故。

正当她们二人压低声线说话时, 一个丫鬟带着些许埋怨的声音传了过来,“郡主, 您可终於来了, 殿下正一直派人去找您呢,你好端端地跑去哪儿了。”

“对不起,我前面迷路了。”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听不出丫鬟嘴里的埋怨。

曲红缨和张绾晴听到声音后,二人齐齐脸色大变的转向说话的人。

走过来的不是福乐郡主又是谁, 要是福乐郡主出现在这里,那么屋里的人会是谁,刹那间,她们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但愿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

此时从里反锁的房门也被撞开,满屋子飘荡的果甜香随着风往外飘, 甜得几乎腻人,少女娇气的痛呼声,少年急促的喘息声也被风带了出来。

在场有不少经过人事的妇人, 一听便红了脸的知道里头发生着什么。

此番前来的除了女眷,还有男眷也跟着来了, 一些家族在男子出现梦遗后就会安排教导人事的丫鬟,他们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哪里能不明白里边正有多香艳。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儿郎和风骚的小娘子跑到此处私会,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真真是不怕臊。

即便有人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也只能先抓耳挠腮的忍着,要么伸长着脖子想要往里瞧。

推门进去后,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尚未走到内间便看见那对野鸳鸯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扔在门边。

一只绣鞋更是明晃晃的挂在门栓上,随着门推开,而落在地上。

简直是岂有此理,把她的长公主府当成了什么了!

寻欢作乐的娼馆暗巷不成。

以长公主为首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紫金红梅百春座屏,他们倒是要好生瞧瞧是哪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青天白日之下干出此等龌龊事。

婆子了然的掀珠帘走进去,大呵道:“长公主驾到。”

随着长公主一起走进来的沈母正奇怪一双儿女都去了哪里时,等见到屋里的两人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儿晕过去。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儿子怎么和女儿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如此的衣衫不整。

屋里的宝珠襦衫半褪至肘间,露出大片香肩和嫩黄色兰花肚兜,头发凌乱垂至腰间,落於胸前遮住外泄春光,额间冒出点点香汗,整个人正坐在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身上,一只手还放在少年白皙的胸膛上。

被压在身下的少年玉冠落地,墨发迤逦成景,白皙的脖间,脸颊都多了好几条暧昧的抓痕,精壮的躯体一览无馀。

因着少女跨坐在少年腰间,少年的两只手掐住少女纤细得不足一握的腰肢紧扣不发,他们身下又被层层叠叠的水粉墨兰裙摆遮住,只是一眼,就羞得让人直呼有辱斯文。

任谁看,他们两人之间都不清白,也清白不起来。

正要抓花沈归砚的脸的宝珠听到屏风后传来的脚步声,动作稍显迟钝的擡头,对上的是正闯进来的长公主一行人,跟在后面的是满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好友们,大脑随之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红唇半张半合,才吐出那么一句,“不是,不是你们看见的那样。”

事情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被抓女/干在床的应该是沈归砚和另一个女子,而非是她。

相比之下,沈归砚但是极为淡定的取过外套披在宝珠身上,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埋在胸口,锋利的眼眸一压,“可否劳请诸位先出屋子。”

落在后边的萧苒对上少年出落得越发雅致的容貌,喉咙堵塞得难受,“宋,宋家哥哥………”

长公主察觉出女儿的不对劲,拽过她的手就往外走,凤t眸凌厉,“还请诸位随本宫出去,至於里面发现了什么,各位就当没有看见。”

心里已是恨不得把盛国公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着满屋子要看热闹的人离开后,浑身发抖的宝珠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猩红得缠满一层蛛网,擡手去掐他的脖子,“姓沈的,我和你没完,我要杀了你!”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我,我也不会这样丢人。”

大庆虽对男女大防不重,可她衣衫不整的和沈归砚出现在一个屋子里,不管外面的人会在怎么说她不恪守女德她都不知道,她在意的是。

经此一事后,她恐怕是嫁不成萧哥哥了,就算萧哥哥不在意,可是皇家人又哪里会接受有着个和男子私通坏名声的她。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她才不会嫁不成萧哥哥。

心中有愧的沈归砚禁锢住她的手,以客为主的把二人体位调换过来,“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这件事,从一开始不都是你布的局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不习惯他居然高高在上和自己说话的宝珠,在两只手又一次被他所禁锢的支起上半身,气氛得张嘴要咬他的脖子。

可是沈归砚头一偏,她咬上的是他滚动的喉结。

说是咬,但她的力度小得实在是可怜,更像极了闺阁之间的调情。

瞳孔逐渐幽深着危险的沈归砚微凉的指尖抚摸过宝珠的脸颊,附到她耳边轻笑一声,“原来宝珠妹妹如此迫不及待,可是,我们都还太小了。”

走到屋外后的众人被迎面而来的凉风一吹,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来。

不是,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听一个半大少年的话,还乖乖的走出来。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盛国公夫人,周围各位夫人鄙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犹如针扎般令人难堪,而她首要做的是向宴会的主人长公主赔礼道歉,若非因她一双儿女的缘故,也不会破坏掉长公主明着请各位赏花,暗着是为刚找回来的福乐郡主介绍进贵族圈里的赏花宴。

赏花宴上出现了这样的事,大家也纷纷寻了由头离开,即使长公主再三交代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可又有谁真的能挡得住悠悠之口,恐怕多的是要瞧热闹的人。

你瞧瞧,这不是自个肚皮里爬出来的,指定是随了亲母那不要脸的下贱德行。

当娘的胆大包天调换人家真少爷的身份,好让自己女儿李代桃僵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这当女儿的更是青出於蓝,怕身份揭穿后自己会被赶出沈家,失了满屋荣华富贵,居然恬不知耻的勾引人家儿子。

脸上臊得慌的沈母无视周边的冷嘲热讽,“今日是儿女顽劣打搅了殿下的赏花宴,臣妇改日一定带这两个不孝儿女亲自登门道歉。”

又笑着取下手腕上带着一只,碧绿澄净的翡翠玉镯,拉过萧苒的手腕给她戴上,“这翡翠玉镯子是当年太后赏给臣妇的,说臣妃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还说要是哪日臣妇见到了有缘人可不能吝啬,今日臣妇一看见郡主,便知郡主是这镯子的有缘人。”

“额娘。”萧苒望着腕上的玉镯,只能求助的看向额娘,她只知道这镯子看起来就很贵重,却不知道该不该收。

长公主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既是侯夫人所送,你收下就好。”

萧苒了然的上前道谢:“多谢侯夫人,福乐很喜欢。”

其实萧苒还有更多想要问的,比如,宋哥哥是不是就是那位和她一样被抱错了的沈家三少爷,还有和宋哥哥在屋里的那个少女,是不是就是那位假千金。

回府的马车内——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宝珠趴在沈母的膝盖上哭诉着委屈,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母亲,宝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醒就看见我和归砚哥哥躺在一张床上了。”

“你相信宝珠好不好,宝珠和归砚哥哥真的什么都没有,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宝珠,母亲你一定要为宝珠做主,把罪魁祸首给抓住,还女儿一个清白,要不然宝珠哪儿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你放心,为娘一定不会放过胆敢陷害你们的人。”惆怅得直叹气的沈母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也是着急得直上火,嘴角都要生了燎泡。

但凡今日看见的人少一些,她都能有法子把此事瞒下去,可是这一次看见的人不但多,还有几个和她往日有龌龊的夫人,她们指不定会如何编排宝珠和沈家。

宝珠本就因为知道了不是沈家的血脉而自卑难受得要离开沈府,现在又遭遇了这种事,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最重要的,此事一经传出去后,以后还会有哪家愿聘宝珠为掌家妇。

着急得直上火的沈母顿时将气撒在了一直默不出声的沈归砚身上,“你明知道你妹妹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不帮着她,还害得她名声扫地,你说说,以后她可该怎么办啊。”

“我可怜的宝珠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的苦啊。”

沈归砚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收拢,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对於母亲斥责的话充耳不闻。

他的沈默,也令马车里的气氛越发低迷,覆盖上厚厚一层低气压。

不知过了多久,沈母双眼里闪过一抹亮色,要不,你娶了宝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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