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顾青砚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萧婉柔。
中途,白心还假惺惺地打过电话来,关心那晚顾青砚是不是喝多了,后来怎么样了。
顾青砚握紧了手机,淡淡地回答道:“没事,婉柔扶我回房间后就走了。”他不确定萧婉柔是怎样向白心描述那晚的情况的,但他选择了撒谎。
“那就好,没事就好。”白心讪笑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阿姨,您没事吧?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好,要是需要养病,我知道郊外有一家养生馆很不错,我安排好,让人接您和叔叔过去小住。”
“那怎么好意思,青砚,我们太麻烦你了,我跟你叔叔两个人都是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了,老了不中用了,我出院后,过段时间就准备回a国去算了,也别在这里让你费心了。”白心以退为进。
顾青砚听到白心还在医院时,心里的猜疑减少了些。那天他第一时间让人查了白心的动态,发现她真的在医院时,当时还以为她只是装样子把戏做足了。
但如今,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白心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不像是装的。
想到这,顾青砚开了口,“阿姨,我前段时间太忙了,没顾得上去看您,心里很是愧疚。我今天忙完后会去医院看您的。”
顾青砚挂断电话后,陷入了沉思。他摇了摇头,试图将杂念抛开,但心中的疑虑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知道,白心一直对他抱有某种期望,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被人利用。
但这个人偏偏是萧婉清的母亲,即便顾青砚心里存疑,也决定亲自去医院看望白心。
当天下午,顾青砚忙完手头的工作后,驱车前往了医院。他来到白心的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是萧淳来开的门。
看到顾青砚的时候明显愣了下,“青砚,你怎么来了?”
“萧叔叔,白阿姨给我打过电话了,没告诉您吗?”顾青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淳脸上的表情,发现他真的不像是撒谎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白心正躺在病床上看着书。她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看起来有些憔悴。
“阿姨,您感觉怎么样了?”顾青砚走到病床前,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青砚你这么早就过来了,谢谢你来看我。”白心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着说道,带着长辈的慈爱的语气。
顾青砚在病床旁坐了下来,看着白心试探着:“阿姨,您打电话说想回a国去,是不是真的?”
白心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年纪大了,也没什么牵挂了。回a国去安享晚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青砚沉默了片刻,拿不准她究竟是不是说的真心话,于是说道:“阿姨,你们回去的话,那萧婉柔怎么办呢?我听说她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要是你们再离开了,她跟你们一起去吗?”
白心闻言叹了口气,顺着话题往下说道:“是啊,我已经跟婉柔商量过了,毕竟孩子也大了,不能我们给她做主。
她也同意了,跟我们一起回a国去。”
顾青砚仔仔细细地盯着白心的神情,发现她真的一脸坦然后,顿时心里有些打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许那天晚上真的是个意外,并不是谁的安排?
想到这里,顾青砚开了口:“阿姨,你跟叔叔年纪渐渐大了,要是去a国的话,我想要照顾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没有在南城方便。而且,您的朋友们大都也都在南城,何不就留下呢?”
“其实我也很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但是我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回a国去可以找个舒适的环境养老也方便照顾,这样简单点。”白心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艰辛。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床单边缘,那动作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和哀伤。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说着,白心有些难受地抹了下眼泪,\"婉清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们老两口也不可能一直依赖你照顾我们,那样也太过分了些。\"
顾青砚听后心中有些不忍,他伸出手握住了白心的手轻声说道:“阿姨您放心吧。婉清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跟婉清说过,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不会放任你们不管的。”
这时,刚交完费回到病房门口的萧婉柔,无意间听到了顾青砚的那番话。她手中的单据不自觉地捏紧了,仿佛要将那股突如其来的情绪一并捏碎。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羡慕和嫉妒,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在心头轻轻挠过,既痒又痛。
但走进来的瞬间,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得体的笑意。她轻轻地关上门,脚步轻盈地走向病床。
顾青砚听见动静,回过头。他看到萧婉柔走了进来,目光在她身上微微停留。
萧婉柔今天的装束很简单,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搭配了一条经典的浅蓝色牛仔裤,头发简单地梳了一个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
她淡淡地笑着,看着顾青砚轻轻点了点头,仿佛那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青砚哥哥。”萧婉柔慢慢走过来,甜甜地冲着他叫了一声。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疏离感,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事情。
顾青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孩,他既不想伤害她,又无法给她任何除了金钱外的任何东西。
两人之间的气氛带着些许微妙。
白心敏锐地捕捉到了看这点,心中明白几分。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沉默:“婉柔,你回来了。快过来坐下,青砚过来了,陪青砚也聊聊天。”
萧婉柔闻言,乖巧地走到床边坐下。她开始和白心聊起了家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顾青砚的错觉。而顾青砚则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们。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