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Ever.07

《弥星几度吻[先婚后爱]》全本免费阅读

楼道突然多了两个并排抽烟的人。

方卓宇心情复杂,带着失落。倒不是因为看上眼的女孩是嫂子而尴尬,而是他不可能接近挚爱了。

圈子里的一见钟情,泛滥成灾。

“表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哄不好?”

“在我这里没有这个可能。”傅钧点点烟灰,一双眼明亮又深情,“短暂地失去过一次,滋味你懂的。”

傅钧是克制的人,克制情绪克制欲望,他的锋芒只在商战上出鞘。

再次回到饭桌,温屿柠已经吃好,将椅子推了回去,在厨房收拾案板。

方卓宇没胃口,吃掉碗里的饭,便背起小书包,特地去跟温屿柠告别,他这次很内敛,全然没有刚刚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小温姐姐,我回家了。谢谢你下厨,饭很好吃。”

温屿柠微怔,“你喜欢就好。”

方卓宇不再提刚才说过的话,乖巧地挥手。

等人一走,温屿柠立刻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走动。

傅钧很满意,装起好人:“我表弟他性子顽劣,你不要介意。”

“跟你有一拼。”温屿柠斜眼看他,音色虚弱,抱怨道:“你请我吃饭,结果我是给你做饭。”

傅钧对这顿饭的满意度超出他吃过的任何餐厅,他毫不吝啬地赠予微笑,卖乖道:“我学会了,下次做给你。”

还有下次,傅钧把握住一来一回,目光紧紧地追随温屿柠,不错过分毫。

温屿柠半跪在沙发上,在包里翻找口红,冷冷拒绝:“我们两清。”

出门前,她放了两支口红,一支裸色春泥,一支肉桂色唇釉,还有一块粉饼。翻了遍,也没见到她要的口红。

眉间浮现烦躁,顾不上思考,她直接将包翻过来,所有东西掉落,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戒指也在其中,光打在钻上,熠熠生光。

温屿柠下意识地看向傅钧,傅钧勾了勾嘴角。

他大方地展示左手无名指,温屿柠心底一震,他戴着。

原来她还是在意的。

温屿柠粉饰着太平,将她的戒指扔回包袋,若无其事地找口红,终于……在一团耳机线里,她抽出了口红。

“可以借用下盥洗间吗?”她客气地问。

“可以。”

在盥洗间呆了十分钟,她不断平复心跳,希望不要再波动,那样她会露馅。她恐惧,如果被傅钧发现她随身带着戒指,她远走散心的计划全部泡汤。

傅钧不紧不慢地收拾餐桌,已然没有紧张感,他的眼神不会出错,那枚称得上敷衍的对戒,温屿柠随身携带。

“温小姐,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傅钧隔着门,笑了一声,“这顿晚餐不够好,我们明天再约?”

温屿柠向来心软,深谙自己的脾性,她快要陷入傅钧制造的异国偶遇之共用晚餐的漩涡了,特别是,傅钧给她擦脚。

明明、他们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譬如亲吻,但感觉来得热烈,温屿柠浑身发热。

温屿柠强调:“不用啦,我是来帮忙的。”

时刻谨记,傅钧来英国的目的是工作,不是为了追她。

他们之间算不上深仇大恨,总结为三个字:不合适。

盥洗间的门镶嵌了一块磨砂玻璃,温屿柠看见一道黑影,抿了抿唇:“我胃痛,需要久一点。”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住下。”

温屿柠没再回话,那道黑影渐远,她舒展神色。

「温屿柠:应竹,我现在怎么办?傅钧在门外,我不敢出去。」

中国已经凌晨,鉴于温屿柠逐步走向高位,贺燃带应竹参与各大场合,结交了不少人脉,算是助理届的培训。不乏有人吃瓜,问东问西,她只说她也不清楚。

应竹前脚刚落地,在沙发上躺尸,准备洗漱时收到温屿柠的消息。

「应竹:啊?不敢出去吗?他囚禁你?」

温屿柠震惊。

「温屿柠:你小说看多了……就是他在外面,我害怕。」

应竹运转大脑,试图理解温屿柠的思维。

「应竹:你害怕面对傅总。」

被戳中,温屿柠放弃交流,憋着一肚子气。傅钧问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温屿柠匆匆地开门,拎上包,手拎高跟鞋,“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别走。”傅钧蹲下,递上一双拖鞋,他抬头望着温屿柠,不容拒绝地握住温屿柠的脚踝,为她穿拖鞋。

记忆闪回——

温屿柠第一次到南苑,拖鞋是自己取的。而现在,傅钧给她穿鞋。

情绪缓不过来,她怔愣地垂眸,睫毛压着眼泪,一览无余,轻柔地抖了抖,像是在验证这不是错觉。

陡然,窗外响起一阵雷声,无情地劈下,温屿柠转头,窗帘拉得严实,可以从窄小的缝隙间观得天色巨变。

拖鞋已经穿好,傅钧弯眼睛:“外面下雨了,晚点再走好吗?”他伸出手掌,接她手中的包。

神使鬼差地,温屿柠点点头。她想看雨,傅钧公寓的位置极好,高楼耸立,雨声弥漫。

也许再过很多个雨夜,他们就忘掉了彼此。

“阿懿。”

温屿柠眨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知道她小名的人,寥寥可数。界内长辈大多喊她“屿柠”,听起来亲切,再不然,就是“柠柠”。

傅钧出现在她身后,与她一并赏雨,明明他没有什么动作,温屿柠却觉得狭促。

“阿懿。”

温屿柠在低沉的声音中找回思绪,她没有回头,望着窗外的雨点,难以置信地说:“你叫我?”

傅钧目光玩味,“为什么叫这个?”

“这是你前任的昵称吧?我不叫这个。”温屿柠心虚,深呼吸,祈祷雨小一点,她好回酒店。

她不想承认,关于“阿懿”,是她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难以轻易打开。

心房紧闭,傅钧偏要敲开。

“懿是美好的意思,阿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傅钧用请求的口吻说,音调略微起伏,他掰过温屿柠的肩,迫使她面对自己,将温屿柠抵在冰冷的窗边,眼神认真,一字一顿。

温屿柠拧起脾气:“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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