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
看见一女子,在寒风中,俏然而立。一袭白袄,一条飘逸的白围巾,黑裤长靴,衬托得她越发的挺拔。此刻她正低头无聊地摆弄着手机。
一眼认定,她就是琳。
走近,唤她。一脸的错愕,我看到她眼里闪过的茫然,以及看清我后那一丝丝的惊喜。
对自己的形象,我有着一贯的自信。
只不过,除了身高。
该死,她怎么比我还高出那么一点点?
风很大,琳一定非常冷了。
走进房,我立马接过她的包包,让她换鞋,给她倒水。握住她的手时,感到凉凉的。
顿时,一种心疼,一种怜爱,在我胸腔弥漫开来。
因了她的凉凉的手,也因她脸上那凄然的神情。
心疼过后,更多的是惊喜,在我脸上漾开。
因为心爱的琳,在我面前露出的笑容,有如一抹阳光,照在我的心上,所有对她的情感,以前被强压住的情感,此刻都因了她的一笑,重新回到我身上。
也曾有过小小的疑惑,因为她的默然。但一瞬间便消散了。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来的,现在能到我的身边,我便知足。
因为女儿一人在家,我不能呆得太久,交待了琳要注意的事宜后,我要回家了。
有一个念头,顽固地在脑中不肯消散。
我想抱抱她,确定的看到的是真实的琳,而不是在做梦。
惊喜地,看到琳向我微张开双臂。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是的,这是真的!是真的琳,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的呼吸,就响于我的耳畔;她的长发,就拂在我的脸庞;她的气息,就在我怀中静静地扩散。
我沉醉在这种气息当中。
良久,我松开了琳。
如果再不松手,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那悄然而至的冲动。
狼狈地向她告别,我走出了房门。
回到家,妻子还没回。
女儿仍在看动画片。
一切看似没有变化。
只有我知道,我的心,此刻全在那个远来的女子身上。
老同学打来电话,晚上一块喝酒。
饭桌上,同学不停地敬着酒。我一杯一杯地接过,全喝了,不理会妻子那有些诧异的眼光。
我没醉,真的没醉。那几杯酒,怎么可能让我醉倒?
我让妻子和女儿先回家,我们男人之间,还有更多的话要说。
妻子只叮嘱了几句,就带着女儿先回去了。晚上,还有牌局在等着她呢。
同学之间,也没有客套多久,我将他送到大门外,转身便上了楼。
琳就住在三楼。
当我带着浑身的酒气敲开房门时,琳有些意外。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将我迎进房,给我沏茶。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琳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关切地望着我。
“你吃过饭了吗?”我问琳。
她点点头,答道吃过了。
我不想她离我那么远,便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琳犹豫了片刻,最后温驯地起身,坐了过来。
我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她的手指,修长洁净,不过过于纤瘦,几近无肉,依然是微凉。
怎么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她仍会是这样的冰冷?
而我的手,为什么会这样滚烫?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将她的手,放在了唇边,轻吻着。
琳怔了一下,抽回了手。
“你喝醉了。”琳轻轻地说。
我突然大笑了两声。
“别怕,琳,我没醉。那几杯酒,还不至于让我醉。”
只有你,才会让我醉。
这话,却说不出口。
不知为什么,我仍有些,有些怕她。
尽管她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仍是有些怕她。
她那平静的外表,淡漠的眼神,没来由地让我心生惧意,不敢放肆。
可那颗怦怦跳动的心,却不听指挥,跳得更猛。
屋内,静静的,只听得我粗重的呼吸声。
也许是想掩饰什么,琳打开了电视。
我却在她起身的一霎那,一伸手,将她圈在我怀里。
虽感意外,怀中女子却没有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任我抱着。
酒气上涌,不,血气上涌,我抱着她,走向床沿。
在放下她的同时,我将自己也压在她的身上。
身下的女子,全身紧绷,虽然隔了厚厚的毛衫,也仍感觉得到。
我的手,悄悄地从她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
却在这个时候,碰上了她清澈的眼眸。
两张脸,隔得太近了。
她只定定地望着我,眼里没有羞涩,没有闪躲。
也没有欲望。
只有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
我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她,仍旧只是看着我,不曾眨眼。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尴尬。
纵然有酒意遮掩着,我仍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慌乱中,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吸入鼻腔的,是一缕淡淡的清香。
此时的她,却轻轻地搂住了我的背。
轻轻地拍着,一下,两下。
突然间,所有的欲念都消除了,我全身瘫软,趴在她的身上。
这微妙的变化,想必她是清楚的。
身下的紧绷感,也在霎那间消散。
琳稍稍挪动了一下姿式,让我与她平躺着。
不过,仍缩在我的怀中,让我抱着她。
这样的感觉很温暖,我微叹了一声,闭上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