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补偿

第118章补偿

第二天他醒来,想起自己做的混账事情,赶忙要去找大夫人赔罪,结果却发现大夫人怀里的一对龙凤胎,脑勺白白净净,哪里有被蜡烛烧着的痕迹!

因为是半梦半醒,所以济善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打翻烛台,加上那院子并未着火,而那女娃脑袋上也没有疤痕,那就不能说他做过这事对吧?

一晃多年过去,他早就忘了此事,随师弟们云游四海,可方才看见宋窈,猛然间感觉到一丝来自于天地之间的微妙因果。

济善岁数小,虽是主持的大弟子,也有天赋,但老话咋说的?医者不自医,与自身天地因果这东西,他向来是悟不到的,天地法则也不许人悟各自缘法。

直到今日,伴随着这阵因果,他猛地就想到了宋府一事,控制不住地去摸了宋窈的后脑勺,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不得不深思那一晚的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毕竟凤命一事兹事体大。世道重男轻女,可大道则更偏爱女儿,得凤命者,便是本身自立为帝也无不可。

师傅怕有心人想要用些阴损的法子夺取气运,便在对方身上施了种术法,保护并隐匿了对方的命格。

所以济善看不出宋窈是否有凤命,也就无法判断,她是不是被偷龙转凤。

“我说和尚,你费尽心思把我带到这里,就想问问我脑后有没有疤痕?这疤痕,该不会是你给我作出来吧?”

宋窈双眼一眯,对上对方心虚的神色,越发肯定。

“好哇济善!亏人家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看你可一点不慈悲啊!你害我留疤在先,用武力威胁我和你来小巷子在后!”

宋窈越想越气:“我告诉你,这疤痕可害苦我了!让我每每思及自己是个秃头,夜夜啼哭,夜不能寐!你知道这疤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要命的东西吗?你知道我几次三番因为这个疤痕上吊自尽吗?!”

济善果然慌了,“贫僧,贫僧……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你只在乎你自己,就像你不在乎狮子头里没有狮子,明知自己伤害了我却还能若无其事地来摸我的疤痕!你让我每分每秒脑子里都是我是个秃头,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比别人少了好几根头发。而你呢,你却能熟视无睹的站在那里,真是好狠的心呐!”

“……救命!”济善傻眼了,女施主真的好能说哇。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发疯,偏偏又那么的有哲理,在无理取闹和谈吐文雅之间反复横跳。

“救命?我救你,可是谁又能来救救我呢?这个被你伤害的可怜人!亏我一心向佛,佛的弟子却这么对我!”

宋窈干打雷不怎么下雨,偏偏济善很少遇到宋窈这种戏精,不识人间险恶,又有几分怀疑宋窈或是大夫人的女儿,低着自己的头颅道:

“女施主,是贫僧的错,贫僧许是在你幼时,不小心把蜡油滴在你脑袋上留了疤。”

佛家最重因果,宋锦瑟和宋窈一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光凭疤痕一事,就断定两个孩子抱错了,必须要先写信告知师傅,让他老人家一探究竟。

但天地大道的这丝因果已经在提醒他,让他弥补宋窈。

于是低声下气道:“贫僧与你道歉,待你死后,日日夜夜为你超度可好?”

宋窈:“???”

“你听听你说的是佛话吗?”宋窈伸出青葱的小手指头,把人上上下下数落一遍道:“穿的金碧辉煌的,一身功德,怎么一开口就能把我气死呢!一万两,给我一万两这事就翻篇了!”

“一万两?”济善瞪大眼睛,被吓得差点土遁:“贫僧长这么大,都未见过那么多银两呢!”

“灵隐寺得皇家扶持,每年多少宫里贵人一掷千金去捐款,你能没中饱私囊过?”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贫僧一向视金钱于粪\土!怎么可能中饱私囊!”济善一身正气道。

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没钱。

宋窈扭头要走。

然而,对方却抢先把她拦住,硬是要她给个赔罪的机会。

“图你钱吧,你没钱,图你色吧,你出家。你这样,我也很难办啊。”

要知道,没有什么困难是击不垮宋窈的,难办的事情她一般先不办:“吃个馄饨吧,吃完馄饨再说。”

她的胃都饿抗议了。

济善想了想,只好跟着宋窈走回铺子。

宋衍之在那等半天了,看见两人回来,急忙迎上去,“怎么样,窈窈,这个光头欺负你了没?”

宋窈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在空出来的桌椅上,把前后的事情跟宋衍之说了遍,“……大概就是他要补偿我,我在想让他拿什么补偿我。”

“那不着急窈窈,慢慢想,总能想到折磨他的法子。”宋衍之善解人意道。

济善:“……”

就在济善很是心口一梗之时,馄饨铺子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跟着一片噼里啪啦兵荒马乱的声音。

济善抬头,感受到铺子里萦绕的几分煞气时,眸色一沉,出事了!

铺子外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喊道:“老王啊,你家这馄饨给人吃的口吐白沫了!”

正在捞馄饨的老王和自家婆娘急急忙忙跑出去,馄饨铺子外早已围满了人。

“我说老王,你家咋回事啊!是不是馄饨做的不够干净啊!该不是把人给吃死了吧?”

“这都这个月第六次了,上次还有个人被你家椅子给绊倒了,摔得头破血流的!真是邪门,赶紧找人看看吧!”

“行了都别说风凉话了,大家赶紧帮一下忙,把这人带去医馆治病啊!”

……

被叫老王的男人脸色苍白,从钱匣子里抓了一把钱,急忙冲了出去。妻子王氏则是看着满锅的馄饨,哇一声哭出来,“我的老天爷啊!我是造了什么孽!”

那馄饨的面皮和馅儿是她通宵赶制出来的,没一点的不干净,怎么就能把人吃成这样?

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的活儿,短短一个月六起事件就把家里的积蓄花了大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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