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花郁尘说,“老妈,明天我们要出门几天。”
樊音问道,“干嘛去?”
“拍婚纱照。”
樊音惊艳道,“拍婚纱照?行啊,去哪里拍,决定好地方了吗?”
“要取景的地方多了去了。”
花郁尘用小勺刮着果泥喂给小家伙。
“锦儿呢?放在家里我带还是怎么样?”
“一起带去。”
花生米吧唧吧唧得很有味。
“会不会闹腾到你们啊?要不放家里我带吧。”
“没事。”
花郁尘忽然想起这段时间阿蛮心情不太好。
于是说道,“阿蛮,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洛小蛮愣了一下,不知道小姨父为什么突然要叫上她。
“我…没那么多假。”
花郁尘说道,“等会我跟你们辅导员说一下,跟着去玩玩,顺便帮忙看看花生米。”
洛小蛮原本想着还是不去打扰到小姨。
可是小姨父说让她帮忙看看花生米。
她应了下来,“好。”
“呃——”花生米急眼的拍桌子,嗷了一下,嫌老爸喂的太慢了。
花郁尘哭笑不得,“慢点吃儿子,我都跟不上你吃的速度了。”
“啊——”每次喂那么点,给谁塞牙缝呢。
花郁尘现在渐渐能听得懂儿子的婴语了,“爸爸怕你卡住啊,乖乖。”
花郁青打趣道,“啧啧,谁能想到混世魔王当了奶爸这么尽职尽责。”
花郁尘一门心思的喂儿子,“哪个男人不疼自已的孩子。”
他确实很尽责,凌苗都不免感叹。
花郁尘很爱他的孩子,可是她的爸爸一点儿也不爱她…
有时候她在想,她的爸爸有花郁尘一半好,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吃过晚餐,花郁尘抱着孩子哄睡。
凌苗则收拾着明天要带的行李。
她将自已的东西装进一个箱子,又将宝宝的东西装进另一个箱子。
再来收拾花郁尘的行李。
花郁尘静静的看着老婆为自已收拾东西。
衣服一件一件叠的整整齐齐放好。
还不忘给他多准备几条贴身的衣物,叠好放在隔层。
又用封口袋装上剃须用品然后封好口。
每一样都准备的细心周到 。
看得花郁尘心里头暖暖的。
有个贤惠的妻子,出远门就是好。
都不需要自已动手,她准备的妥妥当当。
这就是单身汉体会不到有老婆的好处。
他勾起唇角,看着怀里睡着了的小家伙。贴贴他的小脸蛋。
宝宝…看看,妈妈真好是不是?你以后也要爱妈妈,知道吗…
凌苗手机来了电话,花郁尘去拿了过来,“老婆,是小五。”
凌苗正忙活着,说道,“开外放。”
“哦。”
接通电话之后,里面传来小五的声音。
“苗儿姐,明天我要出一趟差,跟你交代一下。”
“嗯,去哪儿?”
“丽城那边,基质原料需要和那边的花圃合作。”
凌苗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动作,“丽城?”
“嗯。”
花郁尘悄声说道,“老婆,我们的第一站也是丽城,去花圃那边取景。”
凌苗直起身,拿过手机,“我们明天也是去丽城。”
小五愣了一下,“这么巧?”
花郁尘问道,“你订机票了吗?没有订的话跟我们一路吧。正好阿蛮也一起过去。”
小五听到了花郁尘的声音,思索了两秒,“方便吗?”
花郁尘回道,“这有什么。”
小五想,苗儿姐这么久没来公司,一直在花家。
她生了宝宝这么久,自已还没有抱过小家伙呢。
若是顺道一起,还能抱抱她儿子。
“那行吧,明天联系。”
花郁尘挂断电话。
笑道,“看来公司这段时间的效益还不错啊,原材料都直接去场地谈合作了。”
凌苗说,“省去中间商少一大笔开支,自已选材也谨慎一些。”
她继续收拾着行李。
花郁尘抱着孩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碎碎念叨着,“我老婆这么厉害,以后老公就仰仗你了。”
他打趣道,“没想到啊,我这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走了八辈子运。”
“挑了个女人中最成功的那个娶。”
凌苗忽然气笑了,停下动作,叉着腰,看着他。
“花郁尘。”
她语气平静得有些暗藏暴风雨。
“当初是谁说倒八辈子霉娶我来着?”
面对老婆突然提出死亡边缘的问题。
花郁尘瞬间抿唇,有些不想承认的左右闪躲着目光。
凌苗一瞬不移的瞧着他,“怎么?碎嘴子突然哑巴了?”
花郁尘脑子里面快速想着对策。
面对女人翻旧账的时候,真的是最头疼的一件事。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少作点死。
现在他真恨不得有个时光机,穿回到那时候,把自已的嘴巴缝都得缝上。
造孽啊。
凌苗凑近了一些,打量他闪躲的眼神。
“你也有词穷的一天?脑子是不是又在想怎么忽悠我呢?”
花郁尘一秒变笑脸,贱兮兮的讨饶,“我哪敢忽悠老婆你呢。”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哦~”凌苗点点头,“嗯,看来倒八辈子血霉也是真心实意。”
“啊?”花郁尘苦哈哈的蹭蹭她,“别嘛老婆~”
“我要是说我那时候没长眼,你能原谅我吗?”
凌苗笑得很是好看,缓缓抬起手。
花郁尘咽了咽口水。果然耳朵一痛,“嘶~”
他也没敢躲啊。
凌苗眯着眼笑说,“你说我原谅你吗?”
“花郁尘,你有时候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你要不要听听你早些时候对我的形容词都是哪些?”
她一字一句道,“母老虎…”
花郁尘扯了扯嘴角,他命危矣~
“泼妇…”
要死了~
“悍妇…”
要死得透透的了~
“出自我亲爱的好老公的评价,这些词我可都是第一次听。”
花郁尘的内心有个小人儿,在悔恨的捶地痛哭。
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再见了妈妈今天我就要远航~
“老公,给你一次机会,我还是母老虎吗?”凌苗笑着问。
“不是不是。”花郁尘头都要摇断了。
“我是泼妇吗?”
“不是不是。”
“我是悍妇吗?”
“不,不是。”
凌苗手下力道加重,咬牙说,“记住了,我!是!”
花郁尘欲哭无泪,救命啊,她敢说他也不敢认啊。
凌苗松开手,花郁尘连忙摸了摸耳朵。
她看着花郁尘怀里睡觉的孩子。
那么可爱,那么乖的一个小宝宝。
突然就想起那时候,花郁尘不肯要他。
如果没有爷爷,这个孩子差点就见不到人世了。
再晚十几分钟,上了手术台,她的花生米就不复存在。
凌苗突然问了句,“如果现在再给你做一次选择,你还会说不要他的话吗?”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