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裴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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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裴济的不配合,上一世沈宝殊确实想对裴济痛下杀手。

沈宝殊和着衣衫同沈玉珠抱在一起打盹,前世同裴济针锋相对的记忆,也渐渐随着夜色的加深而消散。

一夜担惊受怕的过去后,沈宝殊再次睁开眼,藏经洞里已经没了裴济的身影,沈宝殊丢在地上的那瓶刀伤药也不知被谁捡走。

刺眼的天光从洞口照射进来,昨日派去报官搬救兵的护卫也带着救援回来了。

“夫人……”沈父带着锦衣卫急匆匆的冲过来,一把揽住了沈氏和两个女儿:“你们没事吧?”

沈父穿着藏青色的常服,浑身都是酒味,可手里却握着绣春刀。

沈氏和沈玉珠见到沈父,俩人自然是高兴的,还有种危险中找到了主心骨的安全感。

沈宝殊却隐晦的扫了眼沈父腰上挂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香囊,猜想昨夜沈父应当同外室在一起鬼混。正想着,便见神父鹰隼似得一双眼垂视下来。

沈宝殊立即换上了害怕的神情:“爹爹,你终于来了,女儿好害怕。”

沈宝殊抬起头来,泛红的双眼角娇怯怯的望着沈父。衣襟和脸上还有昨夜沾上的血迹和灰尘。到底是十一岁的女孩,那双湿漉漉的双眼一下子就让沈父眼中的锐利软和下来。

“别怕,再凶狠的盗贼,都会被锦衣卫抓起来。”沈父揉着沈宝殊头顶温和哄道,俨然是慈父心肠。

沈宝殊脸上绽放一个明媚笑意,心里却冷的发凉,脑子里也全是沈父上辈子‘认贼作女’,还让人往冷宫里送毒酒的无情无义。

锦衣卫正在四处搜查盗贼下落,沈父则护着沈氏等人上了马车,往京城出发。

因镇抚司专以酷刑镇压贪官污吏的名声在外,凡是在官道上遇见他们的车队,都战战兢兢的避开,一路上也算安静顺利。

沈父此时在沈宝殊母女三人面前,也是温和体贴的好夫君和好父亲形象。沈氏神色温柔的靠在沈父怀中,沈玉珠也一脸孺慕的望着沈父,双眼亮晶晶的。

沈宝殊瞧见沈父挂在腰间的鸳鸯戏水香囊,不知何时已经解下来,只佩戴着绣春刀,就在心中冷笑一声。

昨夜她派去的护卫分明是找官府报案,可一夜过去,官府的人没来,来的却是沈父和锦衣卫。

而且按照距离,孤寺距离京城不过三十里路,若是沈父得到消息连夜奔袭,那么半夜的时候便能抵达,可偏偏早上天光大亮了才出现。

这其中恐怕处处都是猫腻,处处都是危险。

沈宝殊忧心忡忡的坐在那里,沈氏和沈玉珠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俩人都以为她是被昨夜的血腥吓坏了,沈氏温柔的伸手抱住沈宝殊,沈玉珠也往她嘴里塞了颗桂花糖,甜滋滋的桂花香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母亲温柔的怀抱,和长姐的安抚,让沈宝殊一颗心渐渐稳定下来。无论前路如何凶险,今生今世她都要护着自己所在意的一切。

沈宝殊含着香气扑鼻的桂花糖糖,用舌尖汲取着丝丝甜意时,沈父忽然倾身过去,沈宝殊忽然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脸色惨白的望着沈父,脑子里全是上辈子沈父为了讨好李缙和冒牌货,想杀她时的心狠手辣。

下一秒,沈父带着厚茧的手却落在她额头,眼底也全是担心:“二丫头没发烧,我也就放心了。”

沈父以为沈宝殊的僵硬害怕是因为被盗贼吓到的,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而是笑着同沈母说:“她小时候胆子小,遇到点事情就吓的发高烧。我还担心她犯了小时候的毛病,魂都给吓没了。”

“但仔细一瞧,我们二丫头好着呢。”

沈父低沉宽厚的笑声涌入沈宝殊耳中,让她渐渐红了眼眶,低声喊了一句:“父亲。”

沈父从小就对她这样好,可为什么后来却要杀她呢?

上辈子被亲情所伤害的委屈,在这一刻全涌了上来。

沈父笑容一敛,担忧无比的看着把头埋进膝盖里,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沈宝殊,急的手忙脚乱:“二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样厉害?”

沈宝殊换了身明媚好看的葱青褶裙,娇俏纤细的令人心疼,惹的沈父哄她的语气又软了三分。

谁知道沈宝殊哭的更厉害,一面擦着眼泪一面声音嗡嗡的问:“爹爹,你为什么不能一辈子心疼女儿?你分明……分明这样疼女儿,怎么就不能一辈子当个好爹爹呢?”

沈宝殊哭的眼眶和鼻尖通红。

沈玉珠心疼妹妹,也跟着掉眼泪。

两个乖巧漂亮女儿都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委屈又难过,沈父当时就急了:“爹爹当然一辈子都心疼你,谁敢欺负你们姊妹,爹爹手里的绣春刀首先就饶不了他。”

沈父‘噌’地拔出绣春刀,重重劈在了小桌上,声音沉的比刀锋还锐利:“爹爹会永远护着你们!”

沈宝殊看着被劈坏的小桌,这才收了眼泪,哽咽道:“谢谢爹爹。”

她垂头擦眼泪的时候,眼里的委屈难过已经散的一干而尽,只余下一片冰冷。

如今她年岁小,母亲和姐姐又刚从蜀中入京,母女三人在京中毫无根基势力,先把沈父哄了再说。

否则沈父的心偏向外室和私生子,铁了心要和姑奶奶谋划,把她们母女往地狱里送,她们势单力薄又该如何反抗?

这个时代总是对女子不公平的,只要沈父一句‘在家从父’再或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把女子逼入绝境!

马车入了城门,没有往沈府而去,而是径直驶向了裴府。

“我刚升职,官家赐下来的宅子还未收拾妥当。姑奶奶便安排我们先住裴府。”沈父笑呵呵的同沈氏她们说:“此次升官,还多亏了姑奶奶从中打点。”

裴家起源于河东裴氏,不管天子是谁?历朝历代的裴家都是名门望族,出了很多宰相。

沈氏也姓裴,不过同姑奶奶一样都是裴氏的分支,同河东那边的联系不深,家族也以经商为主。

但姑奶奶十四年前嫁入了落败的侯府当续弦,而落魄侯府有了大把银子支撑着,门庭竟然渐渐撑了过来,恢复了些从前的荣光。

是以姑奶奶谋划提拔沈父当京官,也是为了自己同侯府谋划。这些年姑奶奶和侯爷三番四次的给当朝宰相裴公下帖,想同河东裴氏搭上关系。可河东裴氏那边一直看不上姑奶奶奸诈阴险的做派,从不愿意搭理。

姑奶奶在京城谋划十几年,提拔最厉害的人也就是沈父这个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从四品。裴家其他人要么是清闲文官,要么就是整日混吃等死的人。

所以她们一入京,就被安排住进了裴府,表面上是亲戚的照顾,实际为了控制她们。

沈宝殊正想办法不去裴府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裴府门口。

等候在门口的奴仆们立马迎了上来,帮忙卸行李。

年过四十的裴氏笑容满面的带着一众小辈上前同沈氏寒暄应酬,沈宝殊眼角的余光瞧见姑奶奶派来的老嬷嬷,手脚麻溜的下了马车就往裴府里面跑。

想来是去找高坐在府内的姑奶奶通风报信去了。

京城多贵人,达官贵人都住在内城。

裴府则坐落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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