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曦月的印象中,烧烤就是北方蛮子,在荒漠之地烤着半生不熟的全羊,撒一层盐巴,咬上一口尽是恶心的血水。
当江寒提议吃烧烤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
来这纯粹是奔着友谊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吃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烧烤乃是世间绝味。
“哥,你快尝尝,快尝尝啊。”曦月激动的催促着。
“这个真的好吃吗?”太子倒是闻着香。
他试着抓了一串,这一吃整个人头皮都炸了。
烧烤的魅力对于第一次吃的来说,简直就是人生极乐啊。
“太,太好吃了。”
太子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跟曦月俩人争抢起串儿来。
“别急,今儿管够,来尝尝这个。”
江寒给二人倒上了上好的冰啤。
“这个是啥?”
“怎么有点像马尿?”曦月好奇问道。
“在我们老家,这个叫啤酒,用麦芽发酵做的,口感微苦,但入喉微醺微甜,很适合配烧烤吃。”
沙狼在一旁笑嘿嘿的插了一嘴。
嗯?
太子看了沙狼一眼。
他没想到主人说话,底下的奴才敢插嘴的。
“不用惊讶,我们夷外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是朋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江寒解释了一句。
“嗯。”
“我喝一口。”
曦月品了一口用冰块镇凉了酒水。
“好像不怎么好喝,还不如配甜酒呢。”曦月皱了皱眉。
太子也喝了几口,两人对啤酒都不感冒。
“那就喝这个。”
江寒又给二人倒了雪碧。
都雪碧那清凉暴爽的口感,在两人口腔嗡嗡响时,两人顿时爆赞。
“别光吃肉,尝尝我烤的茄子,鱼……”
江寒又给二人引荐。
这二人各自吃了后,亦是赞不绝口。
不过还是觉得肉串好吃,尤其是太子居然一口气吃了三个腰子。
一顿饭吃下来。
曦月和太子都撑的走不动道了。
“完了,江寒,本太子吃了这一顿,怕是以后天天都想来你这蹭饭吃了。”慕容飞揉着肚皮,一脸的爽快。
“我这大门随时为太子爷敞开。”
“其实呢,烧烤半夜两三点吃,感觉才是最棒的。”
“这样吧,我给你们些调料,你们在宫里要是馋了,可以让御厨做,”
江寒把早准备好的调料等,用包装好,递给了曦月。
“你要住在宫里就好了,咱们就可以天天一起玩,一起吃了。”曦月噘着嘴,满眼都是爱意的小星星。
“公主、太子,我是个生意人。”
“来这是要挣钱的,要天天只顾着陪你玩,你父王该砍我脑袋了。”江寒笑道。
“父王才舍不得呢。”
“算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打球累一天,不打扰你休息了。”
“太子,咱们走吧。”
曦月有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好,沙狼,你护送公主和太子回宫。”江寒吩咐。
“是,主人。”
沙狼上了马,出门跟随太子的马车一路去了。
“主公,我看慕容飞和曦月公主与你关系极好,咱们是不是可以预谋第二套方案?”李庶从一旁走了出来,小声道。
“来,吃烧烤。”
“咱俩喝这啤酒!”
江寒亲自烤肉,两人边吃边聊。
“慕容飞还是不如慕容平好使。他背后有国舅何进,而且朝廷大部分官员都是支持慕容绪和太子的,根基太厚。”
“现在他还只是个纨绔子弟,一旦某天开始角逐王权,他会变的血腥起来。”
“变数太多了,不像慕容平,他除了跟咱们合作,就是死路一条。”
江寒摇了摇头,闷了一口啤酒。
李庶点了点头:“确实也是,慕容飞迟早是要成长的。”
“对了,慕容展最近有什么动静?”
“这颗钉子不拔掉,主公在东域难免束手束脚。”李庶狠狠咬了一口串子,问道。
“上次本想借郭图的事,狠狠将他一军,不过现在看来,慕容展在军中的根基太深。”
“不打造出新军,是很难撼动他的。”
“一旦新军成了,能打出威势,慕容展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江寒琢磨着。
“最好主公能指挥这支军队,如果能在军权中分一杯羹,陈国老他们无疑对主公会刮目相看。”李庶道。
“是!”
“这也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江寒道。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全在主公一念之间罢了。”李庶抬头看着江寒,笑了起来。
“再说吧,我会考虑的。”
江寒明白他的意思。
娶曦月公主,成为朝廷驸马,自然就进入了核心层。
打造新军,掌控大军,亦是不在话下。
关键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是现代人。
不比域外,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与政治、生意的筹码。
对婚姻多少还是考虑的多点。
当然,他心里已经有答案。
只是缺少合适的契机。
“明日就是与谢俊决一死战之日,主公可要当心啊。”李庶忧心忡忡道。
“当心吧,谢俊不会是我对手。”江寒淡然笑道。
自从矿机开采元石开始。
他每日都能拿到最优质的四品元石。
以前他无论是修炼还是使用元石,都要小心翼翼,因为实在太贵了。
但现在他坐在矿山上,有源源不断的补给。
修为和装备全都是满元石状态。
修为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
别说他还有装备附体,就是不用装备,宗师之下也绝无对手了。
次日夜,花灯节来了。
满城的花灯如彩。
城外的大河你,一条条彩船,站在城楼上一眼望去,好不绚丽。
城中百姓比肩继踵,好不欢乐。
江寒与朱进、李济民挤在人群中,享受这难得的欢庆。
“我说江使,我俩可是看腻了,再不上马车,可就赶不上王宫的盛宴了。”朱进挤的满头是汗,实在不想走了。
“行吧,不看了,那我就陪二位上车。”
江寒瞧他二人实在没甚兴趣,也不好强人所难,当即上了马车。
他们这车挂了王宫的符节。
哪怕人群再拥挤,见了车也得主动避让。
很快,三人来到了王宫。
在王宫的神龙大殿,早已摆好了美味佳肴,每一席都有相应的座次名字。
江寒作为外臣,地位并不高。
排在李济民的下手边。
对面谢俊比他还要高出三四等。
谢俊上方坐着的人,留有短髯,面目颇是庄重威严。
他正是谢俊的父亲,谢中石,当朝的礼部尚书,慕容绪的宠臣。
谢俊见到江寒,隔空投来一丝蔑笑。
显然已经把江寒当成死人。
这么盛大的宴会,居然没有前太子慕容平,足见此人已经基本被慕容绪放弃。
左边坐着的第一人自然是慕容展。
右边第一人是国舅何进。
慕容绪与何皇后端坐于上首。
太子与曦月等王子、公主坐在中厅。
三厅齐满,盛况恢宏。
慕容绪举杯敬了上苍、大帝,慕容家先祖之后,又说了一些与民同乐的话。
群臣朝贺,好不热闹。
接下来便是歌舞节目。
群臣们欣赏着舞乐,吃着美味,喝着美酒,好不欢乐。
酒过两巡,席间有一白须老者长身而起:“大王,我久闻夷外龙国,有上下五千年文明,而我东域亦有千年,文治不衰。”
“今日老夫作为太学馆首席,正要向外使江大人讨教一二。”
老者是东域出了名的文豪。
太学馆馆主孟舟。
一生对文学深有研究,尤其是诗歌。
四域的诗词歌赋,他无所不通。
这些天江寒在王城威名极盛,孟舟正有意讨教一二。
倒不是出于什么仇恨,纯粹是想领教个新鲜。
“江使,你可愿与夫子一比?”慕容绪笑问。
“我平日一门钻研生意,极少读书,所读之书,怕是难登大雅之堂。”江寒谦虚道。
他对诗歌什么的,向来没什么兴趣,哪有心思想这玩意。
“江使,哀家也素来对文学颇有兴趣,常听曦月提及你聪慧过人,想来你肯定是必有所学。”
“万勿藏私,还请分享与我东域君臣。”
坐在上首的何皇后突然开口了。
江寒头皮一阵发麻。
他如果想借曦月的关系在东域获得大权,何皇后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既然都点名了,抗旨怕是不尊,扫了君臣颜面。
想到这,江寒朗声道:“即是皇后懿旨,小臣怎敢不从?”
“那我就献丑一二!”
“夫子请出题。”
江寒抬手道。
“不如以这酒为题!”
“江使即为客人,你先来吧。”孟舟道。
“我先,这不太好吧。”江寒摸了摸鼻梁。
“哦,江使莫非是胸中无墨,怕了?”谢俊朗声笑问。
满朝臣子亦是哄笑一堂。
大家都知道孟夫子腹中诗书万千,千年文化尽藏于胸。
想来江寒是自行惭秽,已无出可对,心中发虚了。
“非也,非也。”
“我是怕,我这一开口,夫子不好接。”
“到时候伤了夫子颜面,损了域外文明,岂不是罪过罪过?”江寒傲然环顾,声若洪钟。
好一个狂徒!
“你这是在向我东域千年文化挑衅,江寒,你今天若出了好文采,便是辱我东域万千读书之人。”
谢俊借机煽风点火。
“言过了。”
“文无边界,更不是利益相争之器,他若真有盖世文章,当可传世,为我辈读书人之传颂。”
“江使,请吧。”
孟舟起身平息了谢俊的教唆,当即抬手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