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意?”
突来的白光,巩坝眼神一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逃,脚下黑云就跟装了加速器的似的,飞快遁去。
待巩坝完全消失,邹宇朝天叫到:“七师姐,是你吗?”
刚才那女声,和红葵的声音一般无二。
红葵从黑暗中走出:“你真是胆子不小,居然敢招惹双四阶修炼者。”
邹宇看了看红葵,指着刚才声音传来的远空:“你声音不是从那来的?怎么从这走出来了?”
“那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一直在儿。
”红葵解释了下,走到他面前:“你该庆幸他有所保留没下死手,不然你早死了,这个双四阶很强,全力之下我怕也不是对手,所以才故弄玄虚将他吓走。”
“有这么厉害?”
能让红葵如此评价,邹宇有些意外,他知道红葵虽然只是三阶,但战力深不可测。
“因为他是不死境!”
“竟然是不死境!”红葵说完,西门传山御剑落地,行礼一礼:“司天监西门传山。”
红葵蹙眉:“司天监也要在南疆插一脚?”
邹宇打断两人,对红葵道:“师姐,那个双四阶很可能跟八师兄的死有关,我从垣城一路......”
他将下山一来的经历道尽,也表达了些自己的推测。
等他说完,红葵回应:“南疆确实有大事发生,师尊已命全部弟子下山,阻止尽力阻止劫难。”
“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做?”
邹宇不解,一个靠真人吃鸡选拔弟子的恶魔,为什么会在乎俗世劫难。
红葵坦言:“师尊是南岳国始公主。”
“我就说。”
虽然早有猜测,得到证实,他还是吃惊不小。
三人又交谈了片刻,交换了些信息,红葵离去,说是有要事要处理。
按红葵说的,正如他推测的一样,南疆十八城都在柩蛊教的谋划之中,无量山全员下山,阻止了几处灾难,也有一些没能避免满城尽丧。
红葵离开后,邹宇与西门传山赶往阵法所在之处。
西门传山虽然找到了阵法,还没来得及摧毁就和方佶起了冲突,然后引来了巩坝。
“你那个师姐很强。”
飞剑御空,西门传山道。
“我知道,这么强的还有五个。”
西门传山大惊:“你们不会真是东胜来的吧?”
“你猜.....”
.............
飞剑划空,落入南城一处高墙之外。
西门传山脱鞋落地,一指围墙:“阵法就在守备司中,现在虽是晚上,里面依旧有不少守备军,方佶逃了,跑前命他们死守法阵,有些麻烦。”
“这个好办!”邹宇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守备司是朝廷机构,是宣城最重要的军方机构,难道柩蛊教和南岳皇室也有勾结?”
说完他又否认:“不对,这法阵并非新建,而是修缮.......”
西门传山打断他:“这些稍后再想,你刚说有办法解决里面的问题?什么办法?”
“你等着!”
邹宇故作高深,跃身进入了围墙,没过多久,守备司中浓烟滚滚,火光滔天。
看到墙内此景,西门传山脸一黑,感情邹宇说的办法就是放火。
但不得不说,他的办法很实用。
若是强行破坏阵法必定遭到誓死抵抗,但起火就不一样了,只有火海没有敌人还抵抗个屁。
邹宇从围墙上探出个脑袋:“差不多了,开搞!”
闻言,西门传山越过围墙,进入守备司,两人朝法阵所在潜行。
守备司中,大火滔天,一开始还有人尝试挽救火势,奈何邹宇太狠,将整个守备司都点着了,根本救不了。
无奈,司中一干人等只能悉数退去。
“法阵就在里面!”
穿过一片片火海,西门传山将邹宇带到了地牢外。
“藏的这么深!”
邹宇言语一声,触手一甩,地牢大门瞬间崩塌。
他放火之时根本没注意到地牢的存在,这里算是守备司唯一没有着火的地方。
进入地牢,牢卫已经都逃了,只有关押的犯人不明所以,看到邹宇和西门传山出现,纷纷求救。
邹宇打量了这些犯人,大多是老实朴素之像,并不像奸恶之人。
心知人不可貌相,但就守备吕健安那女儿都能送人的作风,这里怕是有不少人都是无辜的。
面对牢房中伸出的一双双求救的手,他没有理会,现在外面全是火海,放他们出去也只能是成为烤肉,不如地牢中安全。
穿过关押犯人的监区,西门传山一指深处的一道石门:“法阵就在里面,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吧!”
抱着疑惑,邹宇双臂一甩,厚重的石门轰然塌碎,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石门之后,一座祭坛屹立在灰雾之中,四周各有一根镌刻着玄妙图案的石柱,除了恶臭和灰雾,邹宇并没有发现这祭坛和垣城那座有什么不同。
他有些不明白西门传山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正欲发问,他看到了。
祭坛之下缭绕的灰雾中,堆挤着一层又一层的头骨,那些头骨中点点蓝火闪烁。
根据那些头骨大小判断,应该都是孩童,甚至是婴儿的。
那些头骨里的蓝火让他感到有些熟悉,他回身问到:“这些是弃婴谷怨魂?”
“类似,但不是!”
邹宇不解:“类似?什么意思?”
西门传山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看向灰雾之中。
见势,邹宇再次朝灰雾中看去,这一看,他嘴唇都在发抖。
他看到,在无数头骨之中,夹杂了许多新鲜的幼小头颅。
西门传山沉言:“这座阵法应该是靠这些生魂维持的,想要阵法不衰败,就必须持续不断补充新的。”
“柩蛊教真是丧绝人伦!”
邹宇愤慨。
一些微弱的声音开始涌入他的脑海,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他双臂一探,急速延伸而去,缠绕起两根石柱用力一扳,纹丝不动。
“没用的,这阵法有强者之力加持,很难损毁。”
西门传山说到,要是轻易能就能毁掉,他跟着方佶找到阵法的时候就顺势摧毁了。
邹宇收回了触手,这法阵不似垣城,垣城那祭坛已经使用过,加持的力量都消耗了,所以能轻易毁掉。
“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
西门传山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西门传山上前,走到阵法前,伸出手掌抚摸着缭绕的灰雾:“我司天监的真火可燃烧掉法阵的力量,但,但这些生魂也会一同湮灭。”
邹宇问到:“你说,真的有转世吗?”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素质青年,他自然是不信的,但那是之前,在穿越后,他的世界观已经一塌再塌。
“这个问题我曾问过我师父,他说,大部分人死后是不会有魂魄残留的,唯心有执念的人才会魂魄不散,他认为人死了就是死了,所谓的转世不过是人们的自我安慰,但.....”
西门传山说着顿了下,又道:“但我希望有,至少能让绝望的人心存一丝期待,在这悲哀的世道,这一丝期待已经是很多人唯一的慰藉了。”
愣了许久,邹宇道:“烧了吧!与其永世困守于此,虚无何尝不是一种好解脱。”
西门传山犹豫到:“我们替人决定不太好吧!要不要问问他们?”
邹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哀嚎,他们说:再不想存在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