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些安静的众人,听到了徐庶的感叹,皆若有所思。
卢植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由的一皱,仔细的想想,天下黄巾从出现到结束的过程,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远方已经溃散,四处奔逃的黄巾。
而在战场之上,关羽手底下的士兵,成功的将一个个大木桶,推到了乐平的中军。
随后将木桶直接放下,向着黄巾的士兵滚了过去。
“看箭。”黄忠看着这一幕,想起之前进行的交代,从自己的马上取出了弓,弯弓搭箭。
顷刻之间,便快速的拉动了五次弓弦,以开屏箭的形式,将二十支箭矢射了出去,越过中间的士兵,精准地击中了大木桶,直接将其纵穿而过。
密封的大木桶,出现了漏洞,最后直接散发着烟雾,同时滚向了黄巾士兵,在战场上,升请一阵阵烟雾,遮挡着众人的视线。
“管大帅,时间差不多了,这还有点酒,喝了吧,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卢奇看着脸色平静的管亥,直接从自己的袖口当中,将一个小葫芦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管亥。
“哈哈哈,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时间,居然还能喝上酒,此生足矣。”管亥看着小小的酒葫芦,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接了过来。
管亥用手轻轻一拨,酒葫芦的帽子就被直接弄掉了,仅仅只是刚刚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直接从酒葫芦里面传了出来。
“好酒,这辈子碰到最好的酒了。”管亥闻着这股酒香,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先生,这酒太好了,还是把它留给,真正需要它的人吧。”
卢奇直接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管亥,在这个时间点,居然还能拒绝?
管亥看着卢奇的表情,毫不在意的笑了出来,直接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条件,自然不会反悔,这种东西,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在玄德公心中留下隔阂。”
卢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管大帅,你是怎么发现的?按道理来说,这种东西,不可能被发现才对。”
“先生,对于内气离体人来说,感知范围是很大的,所以,先生下一次,要把它算进去,否则,有可能会失败的。”管亥相当洒脱,将酒葫芦的盖子拿了回来,直接将酒葫芦盖上,重新递给了卢奇。
卢奇叹了一口气,将酒葫芦接了过来,重新放在了袖口当中,平静的说道,“管大帅,你知道吗,你错过了最后一次,可以活命的机会,真的不后悔吗?”
卢奇话说完以后,身形直接发生了变化,变得和管亥一模一样,一样的粗犷,一样的雄武。
管亥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先生为了我好,愿意救我一程,但是,我已经和陈郡丞达成了交易,用此一躯,换青州黄巾一个安宁,倘若用此,徒留祸患,会多生多少麻烦,现在的我能有如此心态,我可不敢保证以后的我,还能保持现在的这个样子。”
“意志如铁,坚不可摧,无可撼动。”卢奇对着管亥,带着感叹的说道。
管亥直接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更何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怎么可以带着这么大的麻烦给先生。”
卢奇骑在马上,看着同样骑马的管亥,双手合并,直接行礼,然后说道,“管大帅,最后一次叫伱了,大帅慢走。”
管亥看到这一幕,同样双手合并,进行了还礼,结束以后,再次行礼,认真的说道,“我自问对得起天下所有人,唯独对不起先生,不能给先生带来任何的好处,但是此生已经没有了机会,若有来生,定鞍前马后以事君。”
不等卢奇回话,管亥提起了长枪,驱使着战马,直接冲了出去。
卢奇身形直接变换,恢复了之前的形态,看着管亥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即使在最后的关头,依旧放弃了活命的机会吗?
陈子川,你这家伙居然还赌对了,算了,输就输吧,能见到这样的人物,值了。
关羽带着军队,穿插到了中军,周围的黄巾早已经溃散,唯有一部分黄巾,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
根据先前子川传达的命令,便知道了这里便是管亥的所在地。
微眯着双眼的关羽,静静等待着冲出来的人,精气神逐渐的凝聚,汇聚于青龙偃月刀的刀锋之上。
当管亥冲出来的时候,关羽感受着那一股不弱的内气,便明白了管亥已经做出了选择。
一个真正的信义之士,才会做出的选择。
“你就是管亥?”关羽睁开自己的丹凤眼,认真的打量着管亥,越看越满意。
对于要执行的命令,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有一些欢喜,此等忠义之士。
“关将军,以武艺而闻天下,我管亥自问也有一身武艺,让我见识见识这天下的强者。”管亥语气平静的说道。
随着管亥的话语声音落下,原本准备靠近的张飞和太史慈,停下了脚步,直接看向管亥。
而就在这个时候,场地开始弥漫起了烟雾。
管亥汇聚全身的内气,在璀璨的意志下,强行统合在一起,凝聚于枪之上。
而在这个时候,管亥胸前的玉佩,传递着特殊的力量,汇聚到管亥的身体当中,快速补充着管亥体内已经缺失的内气。
也是在这一刻,管亥明白自己胸前的这个东西,是一件真正的宝物,而不只是老师的遗物。
可惜了,这种东西,只能随自己一起陪葬了。
随即不再犹豫,握住手中长枪,向着关羽持枪而去。
随着烟雾升起,关羽握中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骑着马,带着些许笑容的冲了过去。
烟雾当中持续的传出武器的碰撞声,随着武器碰撞声的停止,烟雾当中传出了关羽的声音,“管亥,实力不错,下辈子有机会再战。”
凝聚着管亥意志的长枪,矗立在原地,仅留一匹战马在旁,用自己的头,试图推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