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华来过这里很多次了,还从来没有来过楼上,这回才看清二楼有五个房间,庄宏哲的卧室在顶头那一间,付‘春’华可不好意思去探香闺。
庄宏哲将他卧室隔壁的那间房安排了她休息,自己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付‘春’华进了房间,到底是客房,只是简单地摆了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圆桌和两张椅子,这被褥什么的倒是像新换的,上面还有一股子‘肥’皂味。
她确实是累了,昨天一天东跑西颠,晚上又说了半宿的话,今天早上起来就上了车,一路上庄宏哲又哪里舍得让她睡觉,缠着她说话,所以一脱了衣服,她就倒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子怎么有些痒痒,付‘春’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醒了过来,睁开眼就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是庄宏哲这臭小子。
她坐起来,将庄宏哲推开,屋里黑乎乎的,怎么是天黑了么?
庄宏哲笑嘻嘻地凑过来说道:“小懒猪,你这一觉好家伙都睡到天都要黑了,要不是我来叫你,你不得睡到明天早上?”
付‘春’华还有些发懵,醒了半天才说道:“你刚刚用什么东西‘弄’得我鼻子痒痒的?”
庄宏哲从背后掏出一根‘鸡’‘毛’来,这死小子原来是从‘鸡’‘毛’掸子上拔了根‘鸡’‘毛’‘弄’的。
付‘春’华伸手去打他,他倒是跑得快,一下子就跳得老远,付‘春’华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糟了,这都天黑了,自己还想着回去做晚饭呢。
她干净利落地下地穿衣服,庄宏哲这个时候笑着说道:“晚啦。现在都五点半了,你说你赶回去也做不成饭了。”
付‘春’华不理他,穿好外衣就准备往外走。庄宏哲这才拦住她:“别着急上火的,爷爷说了。今天晚上叫你们全家在我们这边吃饭,他明天一早就走了,算是跟大家道个别。”
付‘春’华还要往外跑,庄宏哲拉住她:“不用你去给信,五叔早就过去了。”
她这才稳住:“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啊!”
庄宏哲又嬉皮笑脸起来:“走吧,我姥姥和姥爷都来了。我爷爷下午都没舍得睡觉,一直在厨房指挥琴婶做菜呢,他啊。老惦着这一下午就把琴婶从一东北菜高手,变成凤山菜高手呢,琴婶肯定老郁闷了!”
付‘春’华到楼下的时候,已经灯火辉煌了,习惯了凤头村的昏暗油灯,这一下子还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客厅开着‘门’,看到付‘春’华下来,万老爷子就高声招呼道:“‘春’华,你这丫头才知道下来啊?”
付‘春’华笑着跑过去:“爷爷!”转头又对着万老太太撒娇地喊道:“‘奶’‘奶’!”万老太太很是怜惜地说道:“是不是给累坏了?”
付‘春’华摇头:“也不是啦,昨天晚上我两个表姐缠着我说了半宿的话。这不睡一觉的话,要不然到现在还会晕呢!”
庄老爷子咳嗽了一声,难得温柔地问道:“现在好些了么?”
万老爷子跟见着鬼了一般看向庄老爷子。这死老头子什么时候跟‘春’华这样说了。
付‘春’华却是淡定地点头说道:“嗯,睡好了,我还怕睡多了,到晚上该不睡了。”
庄老爷子知道万老爷子想问什么,又咳嗽了一声,才将回去的事情大概齐地都跟万老爷子和万老太太都说了一下。
他们两个也没想到是这样的,都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庄老爷子指着付‘春’华说道:“‘春’华这丫头啊,就是我那恩人的玄外孙‘女’了。只是恩人一家在四一年又被鬼子的细菌弹给害死了。只剩了‘春’华太婆这有一个出嫁‘女’。而‘春’华的太婆就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春’华的‘奶’‘奶’。一个是‘春’华的舅公,如今在世的只剩下‘春’华的‘奶’‘奶’了。”
几人正说着呢。付永德和徐淑珍领着两个儿子也到了,大家又一通招呼,付‘春’华忙坐到徐淑珍的身边去了,付‘春’景和付‘春’强两个见了她都冲着她笑了笑。
付‘春’华这才仰着头跟徐淑珍说着家里的事情。还没聊两句呢,餐厅那边琴婶就已经招呼大家过去吃饭了。
付永德还有些扭捏,倒是徐淑珍比他还要大方一些,既然来了,就没必要做那矫情的样子了。
这桌上的菜多半都是从凤头村带过来的,什么蒸香肠、炖肘子、大蒜辣椒炒血豆腐,看得付永德和徐淑珍两个口水都要下来了。
付‘春’华坐在徐淑珍的身边,帮着妈妈夹菜,难得的那个吃货付‘春’景如今也会照顾人了,时不时还给妈妈和妹妹都夹些远处的、她们夹不到的菜。付‘春’华觉得时不时给哥哥一些责任感,他以后会改变得更快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