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天韵差点要被江云姝给气背过去。
每次在歌千尘本来就很生气的时候,她还要挑拨离间一次!
可他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扇聂晁一个巴掌:“糊涂东西,靖王殿下在哪儿都看不清楚吗?还不赶紧向靖王殿下认罪?”
此时温宗主的心简直痛得滴血。
聂晁是整个药王宗的弟子里面资质最好的一个。
医武双全,而且两方面的造诣都不低。
这是他最用心栽培的一个徒弟。
可现在,武功被废了,还得罪了靖王。
这个弟子,算是折在江云姝手里了。
温天韵站在歌千尘身后,在歌千尘看不到的角度,用痛恨的目光盯着江云姝。
江云姝道:“温宗主倒也不必如此痛心,这样蠢的徒弟,以后走出去都是丢药王宗的脸,若是给药王宗惹了祸,一不小心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牵连你满门呢。”
此时聂晁还在不断的在向歌千尘求饶。
歌千尘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缓缓道:“朝恩是本王最得力的心腹,先是莫名被刺了一剑也就罢了,此时竟然还沦为了你们药王宗勾心斗角的工具,看来,你们是一点也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温天韵一直都跪着,此时也只能磕头:“殿下,草民管教不严,自知罪该万死,如今也无话可说,这孽徒,便交由靖王殿下处置,还望殿下息怒。”
聂晁一听,都愣了。
连师父也要放弃他了?
可他是为药王宗做事啊!
温天韵怕聂晁把他供出来,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求歌千尘,以作为安抚。
就是这一个眼神,聂晁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以为温天韵只是在对歌千尘说场面话,其实内心里,并没有放弃自己。
他转向歌千尘用力磕头:“殿下!草民知罪了!还请殿下饶恕草民一命,往后草民一定当牛做马伺候殿下!还请殿下的网开一面!”
歌千尘转身坐下,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的看聂晁:“你也配得上给本王当牛做马?还是省点力气投胎吧,下辈子记得学聪明点,免得像这辈子一样,年纪轻轻就死了。”
聂晁顿时跌坐在地上。
歌千尘一招手,“还不赶紧把这个蠢货拖下去?”
马上有人来,像拖死狗一样把聂晁拖走了。
歌千尘不动声色的看向江云姝,语气略重:“看戏看够了没?本王的侍从都快流血流死了。”
江云姝连忙把偷笑的表情憋回去,恍然大悟的‘哦’了两声,然后道:“殿下,在给朝恩公子输血治疗之前,我需要先进行一次血液的匹配,还请殿下召集一百名药王宗弟子,让他们把手指刺破,挤一滴血在这个药液里面。”
说着,她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瓶子,放在桌上:“每个人把药液倒一滴在碗里,再刺一滴血跟药液融合,就可以了。”
众人把她的一系列迷惑操作看在眼里,尽是不解。
慕九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跟她一刀两断,此刻也忍不住主动问她:“你在搞什么东西?”
其实慕九这话,是犯了一些忌讳的。
现在这里身份最尊贵的就是歌千尘,可是王爷都没有说话,他一个庶民却先开口。
这要是在王府里,这够他死上好几个轮回了。
但是!
一个人的变化太大,是会引起故人强烈好奇心的。
慕九此刻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认识江云姝的时候,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懂。
对于医道,她虽然能认识一些药材,但那也是因为钱秋荷久病,她日久天长的采药,熟悉了而已。
可现在的她,医道造诣之高,恐怕宫廷御医都要避一避她的锋芒的。
他的抢话果然让歌千尘很不悦。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向来喜怒无常、动辄杀伐的王爷,却并没有过多的苛责。
他只是盯着江云姝,也在等一个答案。
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对江云姝过于好奇,而顾不了慕九。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江云姝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歌千尘和慕九之间转了一圈,心里面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这靖王,好像对慕九过于宽容了一些?
她当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顺理成章的把话题引向了治病,“回王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朝恩公子匹配血液类型。”
“这世界上的人,血液一共分为了几个类型,只有同类型血液的人,才能互相补给血液,若是不同类型血液的人互相补给了血液,就会导致接受血液的人惊厥高热,不治身亡,我的这种药液,可以帮我分辨出谁跟朝恩公子血液类型相同,从而辅助我帮助朝恩公子输血。”
医术是江云姝的绝对领域,她负手而立,侃侃而谈的时候,整个人好像都在发着光,耀眼得令人着迷。
而她的这种理论,是在场众人从未听说过的。
慕九皱眉道:“血有什么不同的?不都一样吗?”
一刀子下去,飚出来的血都是红色,哪有什么不同?
温天韵对聂晁一事怀恨在心,闻言恨恨道:“我从医数十载,从未听说过血液还有所不同?少谷主,你确定你现在的脑子是清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