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年很快就离开了,贺瑶看着他离开,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确定对方已经远离了驿站,这才吩咐一旁的侍女给自己梳妆打扮,又洗了个热水澡,这才高高兴兴地去见了简成林。
“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见到你,我其实很想你。”贺瑶看到他依旧是一副儒雅的样子,心中是说不出的满足。
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海棠花香气,简成林心中感到无比厌恶,但也不想打草惊蛇,这也是他今天愿意过来和贺瑶见面的原因:“这么久没有见到你,我也很想你。”
贺瑶体内的突厥海棠红已经得到了一定的疏解,现在看到简成林自然不是迫切地想要和他行床事,只是无比依恋地抱着他的脖子,眉梢眼角写满了对他的信任:“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简成林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下子就看到了贺瑶脖子上的一块印子,他心中暗自冷笑,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你想听什么曲子,我都愿意弹给你听。”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一段贺瑶自以为是温馨的时光,直到日落西山,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
看着贺瑶终于走了,简成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离开了茶楼,然而暗处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行动。
方鹤年一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后来的种种不对劲,所以在离开驿站后,故意停留了一段时间,又乔装打扮一番,这才一直跟踪着贺瑶,看看她在背地里又要去见什么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贺瑶鬼鬼祟祟地来到了酒楼的雅间。
于是,方鹤年乔装打扮成了店内的小二,迅速来到雅间,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小的洞,只是查看一番,才发现了贺瑶居然和简成林厮混在一起。
看她满脸都是真心实意的愉悦笑容,方鹤年心里哪里有不明白的呢?想到这段时间贺瑶居然敢出言顶撞自己,甚至还敢在床笫之间对他十分不耐烦,他就感到极其不悦。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背叛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方鹤年恨得一双眼睛几乎都要滴出血来。
他其实一直都看不起贺瑶,但如果让他和别人同时享用一个女人,这也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堂堂国师大人,又怎么能够忍受如此奇耻大辱呢?
“你们等着看吧。”方鹤年一向是一个锱铢必报的人,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又迅速跟在了简成林身后。
既然贺瑶经常和简成林厮混在一起,就证明他们之间一定巫山云雨过一番,既然如此,那这个胆敢和他争夺同一个女人的男人,也必定会感染上突厥海棠红!
方鹤年笑容格外恶毒,那一日在朝堂之上,简成林联合了木汐景钰辰等人一同揭穿了他的种种恶行,甚至让他在朝廷内彻彻底底失去了势力和地位,他早已经怀恨在心,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杀之而后快,可现在他不仅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勾搭上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帮着他疏解欲望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恨呢?
他一直紧紧跟在简成林身后可是让方鹤年十分意外的是,他从未闻到一丝一毫海棠花的香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他们俩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吗?
这怎么可能!
方鹤年一双眼睛恨得一双眼睛瞬间就燃起火花,可就在这时,一个想法突然间击中了他。
或许简成林之前曾经身中突厥海棠红,可是作为他的朋友的木汐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再加上她手中本来就有巴托交给他的药方,很快就研制出了解药,于是也帮他解开了这份毒性。
既然如此……
方鹤年在大脑中飞速盘算着,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木汐很有可能已经研制出了解药!
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方鹤年努力思考自己今后应该何去何从,他不想再次被药物所操纵,也不想每次都委屈自己去找贺瑶这个浪荡的女人,可如果没有解药,他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既然如此……
让他去把解药偷过来不就好了吗!
方鹤年越想越觉得十分可行,木汐既然都能够有办法让简成林摆脱突厥海棠红带来的痛苦,那就证明,她肯定打算用解药来威胁他!
为了避免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不如先下手为强,尽快把解药夺来!
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简成林,方鹤年不假思索转身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景家门口。
几个小小厮此时正在为府中购买着这段时间所需要的种种东西,方鹤年索性跟在他们身后看准了时机,直接将其中一个小厮杀死,再戴上一张和他的面庞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没过多久,他就易容成了府中的小斯,偷偷混了进去。
由于他本来身高就和那个小厮十分相似,再加上人皮面具,自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种种异常。
更让方鹤年觉得十分高兴的是,他发现这个小厮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居然不仅仅只是在外采购的一个闲杂人等,反而是容易深入生产内院的,既然如此,他就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来到书房,这样就能偷出药方了。
方鹤年心中格外愉悦,就在他准备进入内院时,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了:“今天让你买的东西,你买成什么样子?难道夫人和木姑娘要的就是这种东西吗?”
他抬起头,定睛一看,才发现拦住自己的人,居然是管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想当初自己身份高贵,可现在想要多走一步,居然还要听一个管家的话,越发觉得十分不满。
“我不知道。”他语气冷冰冰的。
一个人性格的转变竟然如此之快,管家感到十分困惑,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他说接下来采购物品的种种注意事项,方鹤年越听越觉得不耐烦:“这种事情难道你不能交给别人去做吗?难道非要让我来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