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还请您看一下晚辈这白虎得的是什么病。”
刘至常心里默默盘算着，不管如何，先把眼前白虎的事情解决再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疯葫芦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阴恻恻地看着刘至常。
嘿？你这老道士！
刚才答应的好好，突然又来这一出？
不过，刚才刘至常心里也还没底，但此刻，他丝毫不慌！
刘至常目不转睛地盯着疯葫芦刚才盘坐的位置。
只见洞穴岩壁上，三个竖排的黑色大字：
【德行公】
大字下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
细看，岩石四周依旧有棱有角，只是顶端已经被磨的光滑圆润。
想必是这老道士常年在此处打坐冥想导致。
“你就不想知道【德行公】的秘密吗？”
刘至常眯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
话音刚落。
疯葫芦通红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精光！
瘦若枯骨的身躯震颤着，猛地迈出几步，走近刘至常。
脏兮兮的长袍扫着地上的尘土，卷起洞内一股腥风，向刘至常扑面而去。
刘至常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负手而立，静静地对上疯葫芦那锐利如刀般的眼眸。
此刻，老道士瞪着通红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刘至常。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前辈，还请先救白虎。”
疯葫芦默默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回头再看一眼卧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虎。
沉思了一会儿。
走到白虎身边，只是看了一眼，接着扭回头来：“放心，他死不了。”
听闻此言，刘至常心里一稳，长舒一口气。
虽然还不知道此人医术到底如何，但从大长老对他的态度上来看，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就有劳前辈....”
“你要先告诉我秘密！”疯葫芦打断刘至常的话：“医他不难，但是你要先告诉我，墙上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
刘至常看着眼前疯癫老道士，一摊手：“好，我可以先告诉你秘密，但是你也要保证，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帮我医治白虎！”
“没问题，老夫从不食言！”疯葫芦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兴奋。
虽然这老头儿衣着邋遢，言行中甚至还有些魔怔，但刘至常还是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真诚。
再看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虎，现在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了。
稍作寻思，刘至常一口应了下来。
只是看向老头儿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接着，刘至常默默挽起衣袖，向前方走去。
疯葫芦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刘至常。
只见他弯下腰，双手抱住三个大字下面的岩石。
接着，闷哼一声，脸憋得通红。
嘿！
猛地一发力！
石头纹丝未动。
刘至常叹了一口。
看来光凭借自己的肉体力量，还是无法撼动这样的巨石。
松出一口气。
刘至常无奈地从丹田中调转出一缕气机入臂。
再一发力，石头便被他轻易地挪到了一边。
岩壁上，露出了一片厚厚的苔藓。
石头挪走的时候，还被刘至常蹭掉了一块，此刻，墙面隐约露出了一笔一划。
看样子，好像，还有一字？！
疯葫芦一怔，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事实上，当初他不惜搭上棺材本，斥重金从老掌门那里买下这万兽谷，不仅仅是因为此处适合研究灵兽。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来自一个古老的传说：天元老祖当年就是在万兽谷某个神秘洞穴中羽化登仙的！
而这个传说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疯葫芦恰好是其中之一。
以前天元宗万兽谷为天元宗私有，一般人也无法得到授权进入谷内探索。
但上一任掌门刚好就给了这个机会！
疯葫芦自然不会错过！
自从承包下来这万兽谷之后，疯葫芦便布下了法阵，只有经过他授权之人方可进入。
自己则没日没夜地龟缩在山谷之中，废寝忘食地探寻那个传说中的山洞。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发现了这个被藤蔓紧紧覆盖着的山洞。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洞中的这三个大字！
到今天，疯葫芦已在此处静静参悟了几十年。
但是毫无收获。
让他崩溃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压根就没去想着搬动这块破石头？！
好死不死，最后一个字还真就让这块石头挡住了！
疯葫芦内心叫苦不迭！
刘至常从地上又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回到刚才巨石的位置，咔嚓咔嚓地开始从墙上往下抠青苔。
.....
疯葫芦从懵神中醒了过来。
看着墙上慢慢出现的那个字。
【德】
【行】
【公】
【厕】
......
刘至常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把石头丢到一旁：“前辈，这就是德行公的秘密！”
一边说着，脸上的怜悯之色都快溢了出来。
轰隆——
一声惊雷在疯葫芦心中炸响！
几十年啊！！！
整整几十年的静坐参悟！
好一个【德行公】！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修德，慎行，为公！
于是，早年间，他还会尽力帮助别人救治灵兽坐骑战宠什么的，从不收取任何报酬！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不错，但不光修为没有什么提升。
他甚至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不好使，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嗅觉味觉也在逐渐退化，眼睛常年充血，就连大姨夫都不准时了！
后来他慢慢变了。
变得开始不近人情，脾气乖戾，行为诡异.....
疯葫芦陡然一笑。
眼角流下一滴浑浊的老泪。
......
刘至常默默看着眼前的老头儿，表情复杂。
如果没有看错，此处的位置，对应起老祖幻境。
正是那个排污口吧.....
德行公厕，原意是老祖为了让幻境中的灵兽们讲文明有德行，不随便排便，不多排少排，定时定点排，为天元宗提供源源不断的源气.....
所以叫德行公厕....
本来，灵兽的粪便从幻境中由此通往天元宗，经过长时间的自然过滤和稀释，会变成较为纯净的源气，充斥整座天元山五峰一谷一草园。
可是这老头儿，偏偏用法阵把万兽谷扣住了....
源气透出速率大降，一大部分没有得到过滤和净化的源气常年窝在这万兽谷中....
因此，这里的源气浓度高是高了，可杂质和气味也一言难尽起来。
这样也就罢了。
这老头儿竟然如此近距离地在这排污口边静坐多年。
源气浓郁是不假，但是灵兽排出的杂质对他的身体和心性也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永久性伤害。
刘至常想到自己当初在幻境中，闻了那几次，每次都会被老祖救起，及时清理掉体内的杂质，以免受到兽便影响，再看这老头儿.....
也没人给他清理。
太可怜了！
怪不得，他会变成今天这样的脾气性格。
此刻，刘至常看着眼前绝望的老人，心有戚戚。
【扑街日记】
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靠出卖肉体换取收藏和追读呢？
如有，请告诉我。
......
我去转告我的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