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和根本不关心汉瑟姆如何能回到巴伦,只要他肯做就行。
在朱鼎和的计划中,汉瑟姆并不是最关键的,毕竟他所熟识的人已经不掌握实权。
关键的人是宾虚,一个与新的统治者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在朱鼎和回到屏州不久,宾虚也赶来了屏州。
同往常一样,宾虚到达屏州第一个要见的人,一定是朱鼎和。
“朱,我又来了。”
见到朱鼎和,宾虚打着哈哈。
“很高兴能见到你。估计以后再想见一面,也不是很容易了。”
听到朱鼎和的话,宾虚明显一愣。
“为什么?是你出了什么问题?”
“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们国家现在一直要将孟加等五国收入囊中,真要打起来,两国还能通航么?”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打仗不会,借机多捞点实惠倒是真的。”
“这么说我们之间还可以做生意?”
听到朱鼎和要与自己做生意,宾虚十分兴奋。他一直对朱鼎和手里的官窑瓷器垂涎欲滴,如果朱鼎和愿意,其他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朱,你终于想通了?肯与我做瓷器生意?”
“那都是小事。我前段时间走了趟南海,进了批香料,销路出奇的好。就这一趟,我就买了条商船。”
宾虚一听,眼睛都值了。
买商船不算什么,真正能维护商船才是真正的有胆有识。
“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国家尤步婵香料?”
“你跟王宫贵族的关系那么好,可以让他们下令让农民种啊。南海小国,弹丸之地,产量根本不够。如果巴伦可以生产,我敢保证,你跟你幕后的人一定赚很多的钱。”
宾虚十分高兴。
“你的意思是我们种多少,你收购多少?”
“那是必然。”
“一言为定。我回去就让国王下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人高兴的将手握在了一起。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朱鼎和特意给了宾虚一批官窑的瓷器。
看着这些心心念念的瓷器终于被自己搞到手,宾虚别提多高兴了。
有了这么美轮美奂的东西,宾虚瞬间就觉得做其它生意已经没有意义。
在欢迎晚宴上,吴阶极尽逢迎之事,可是宾虚始终意兴阑珊。
吴阶心中不解。每次宾虚来到屏州都是兴高采烈,为何这次这么冷淡?
“宾虚先生可是身体不适?”
“并没有。”
宾虚的回答更让吴阶摸不到头脑。
“那先生为何闷闷不乐?”
“吴,你有所不知。朱鼎和给了我一批瓷器。简直太美了,这让我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了。”
又是朱鼎和。
听到朱鼎和的名字,吴阶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什么地方都有他?”吴阶心中恨恨的想道。
“我也听说过官窑的瓷器乃是精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先生倒是好运气,不光看见,还有机会将他带给更多的人”
“我再给你透漏一个商机,朱打算大量采购香料。我回国便让国王下令,强制民间种产香料的作物,到时候你也可以买些来卖。”
“是么,如果这样,那我倒是要买一些尝试尝试。”
口中说着尝试,可是吴阶早已打定主意,这汪浑水他可不跟着蹚了,
上次被朱鼎和算计了一把,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要是再被朱鼎和来一下,自己恐怕性命不保。
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宾虚其实也有自己的考虑。
如果只有朱鼎和一个买家,他怕到时候谈判的时候没有主动权。
拉上吴阶,关键时刻也可以借机抬抬价。
“朱的商船就是这次卖香料赚的钱买的。他购买商船也是为了大量的采购香料。”
吴阶心中一动,想不到朱鼎和还有这番野心。
可是此时的吴阶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心气。
面对朱鼎和,他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普普通通,浑身都是破绽。
等到你真正跟他交手,你就会发现,面对满身的破绽,你却不知从何下手。
浑身的破绽就是没有破绽。
吴阶已经胆怯了。
“宾虚先生,你的生丝、茶叶的生意还做么?”
“当然。虽然现在这两种商品的利润越来越低,可是实在还没有更好的东西替代。朱的瓷器生意终归不能给我做。”
听到宾虚的话,吴阶稍稍放下心来。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客源,再要是没了,那些货就全部砸在了手里。
过了几日,宾虚返回了巴伦。
在他的极力游说下,巴伦国王终于下令,全国范围内种植能生产香料的作物。
但也有大臣提出,农田不种粮食,将来国内没有粮食怎么办?
对此,宾虚幕后的人回复:“卖了香料,手里有钱,还能买不到粮食?”
后来权衡利弊,最后巴伦国内有一半的农田种了香料的作物。另一半仍然种了粮食。
汉瑟姆终于还是偷偷的潜回了巴伦。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朱鼎和却不担心。在他心中,汉瑟姆早晚会回来的。
在汉瑟姆的心中有根刺,扎下去的那个人碰巧就是朱鼎和。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朱鼎和才能帮汉瑟姆拔刺。
有了商船的朱鼎和打算好好利用。
很快,商船便装满了货物。
除了屏州商会自己的货物,很多商家为了多卖些商品,也要求搭乘商船出海。
很多人都为商船出海送出了祝福。
朱鼎和将商船的第一次出海的航线选在了南海诸国。
这里距离更短,不容易出事儿。
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屏州商会的商船圆满的完成了首航任务。
民用商船首次航行成功,这是欣朝历史上的破冰之旅。
“民用商船出海成功,自屏州商会商船始。此后民间商船愈发常见,此实乃朱鼎和之功。”——《欣史》
首航成功,从此这艘商船就频繁的往返于南海诸国与欣朝之间。
偶尔宾虚也会要求朱鼎和用商船帮他运送商品,每次朱鼎和都能找到很好的理由婉拒。
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吴阶终于将手中的生丝与茶叶全部销售一空,这让吴阶有了底气。
在这个时候,宾虚终于送来了巴伦国的第一批香料。
“朱,你看看,这可是我们巴伦国出产的香料。”
宾虚看见朱鼎和,满脸的骄傲。
朱鼎和满脸欢喜。
“宾虚先生,这些还远远不够。你这些作为原料,我如果再加工一下,也所剩无几。”
“没有问题,朱,如果这次卖出好价钱,我可以回去再让国王下令,让所有的农田全部种上这种作物。”
“早该如此。这些香料卖完的钱你在欣朝买些粮食,卖回国内,你是不是可以又赚一笔?”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为了给宾虚些甜头,朱鼎和又卖给了宾虚一些官窑的瓷器。
上次的瓷器让宾虚赚的盆满钵满,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望着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宾虚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朱,为什么不把这个生意都交给我?我可以把价钱提高。”
“物以稀为贵,只有这样,这些瓷器才能卖上好价钱。”
宾虚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朱鼎和不愿意,他也不好勉强。
见到吴阶,宾虚不禁牢骚满腹。
“吴,你就不能将官窑瓷器的买卖拿到手?这么好的生意只有朱鼎和一个人垄断,实在是太可惜了。”
“宾虚先生,不用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吴阶看着宾虚,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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