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阿纡回到锦绣阁时已是平日里快入寝的时候了。

芍药今日见她许久没有回来本就心急,终于看见了阿纡,却是脸上一片木然回来的。

见她如此,芍药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给你留了些晚膳,让她们给你热一热吧。”

阿纡摇摇头,只道:“我要收拾东西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芍药向门口一看才看见张恺负手站在门口,似是在等阿纡收拾好东西。

芍药看阿纡已经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打包了,夹在两人中间来回望了望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去问了张恺。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张恺只说了这一句,他今日一直在外,刚才才有小厮过来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罢了。

芍药闻言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只是想不到阿纡能犯下什么大错惹的太子如此生气,只以为是些小事故而她又走到阿纡面前劝她。

“你快去和太子殿下谢个罪吧,兴许他气消了就不让你出去了。”

“我才不要。”阿纡的声音虽然小但语气决绝,“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芍药听了这话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说太子,看样子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阿纡的东西不多,说话间便已经收拾好了。她和芍药道了声谢,说日后有机会再相见,便背着自己的包裹和飞飞走了。

阿纡跟着张恺渐渐走远,芍药看着她留的饭菜还冰冷的放在桌子上,一时不能从这场变故中反应过来,只倚在门口盯着阿纡的背影微张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月光将阿纡跟在张恺后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夜晚的州牧府并无很多人,而来往的仆从们看见他们却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想来刚刚发生的事已经在仆从中都传遍了。

阿纡能感觉到有些零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听见了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只是她并不在乎罢了。

和村民的讨伐声比,这些议论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想起那些村民,阿纡不由得有些发愁,她回去后要赶紧再自己跑出来,不然万一再被那些人堵住路就不好了。

虽然那日李术和长水县令都为她出头,但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事能震慑他们多久。

阿纡觉得李术这人真是可恶,赶她走就算了,居然还想把她送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是杀人诛心。

她心里生气,便开始踢路上的小石子。

张恺听见身后的动静向后看去,便看到阿纡低着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道这姑娘的性格和太子殿下还真有几分相似,两人都是倔强不会低头的性子。

他转回头,正好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和他们相向走来,正是秦玄。月色下他的长发和一身白衣被微风吹起,身资飘逸,一副道风仙骨的样子,还真是符合了世人对世外之人的幻想。

夜色朦胧,秦玄停下脚步向他们的方向看来,张恺想起今日发生在前厅的事便侧过身子挡在两人中间。

阿纡察觉到身前之人的动静,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正好两人此时也走到了州牧府门口,张恺便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阿纡姑娘先上车吧。”

一辆马车早已停在了州牧府门口,阿纡没有多加怀疑,将包袱和飞飞放进车内后自己也进去了。

看见阿纡没有发现秦玄,张恺微微松了口气。车夫走上前恭敬道:“张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恺思索了一下道:“今日时间太晚了,先将阿纡姑娘送去附近的客栈吧。”

张恺又和阿纡交代了一下,待马车驶出长街,他回头踏进府中,却发现秦玄并没有离开,而是驻足望着刚刚马车所在的地方。

“国师大人。”张恺作为李术身边的人虽然不喜秦玄,但仍旧行了个礼准备离开。

然而秦玄叫住了他:“刚才那个姑娘,她去了哪里?”

张恺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已经转了几回,只答道:“那位侍女冒犯了国师大人,殿下已处罚了她,将她撵了出去。”又道,“国师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问,在下还有事情向殿下禀告,先行告退了。”

秦玄也没有追问下去,只点点头。他的走出州牧府,朝着刚刚马车驶去的方向望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走回府,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

张恺的话虽然刚才有几分搪塞秦玄的意思,但也确实是有事和李术禀告。他来到李术的书房前,见屋内灯火通明,李术果然还在处理政务。

张恺进去,刚要禀告今日处理的事务进度,却被李术先开口打断了。

“她送走了?”

虽然没明说是谁,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张恺没想到李术会先开口过问这件事,只道:“已经命人将阿纡姑娘送走了。”

李术闻言手里的笔不自觉停下片刻,将文书洇出一个墨点,又听见张恺道:“只是天色已晚,臣先命人将阿纡姑娘送至客栈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再赶路。”

李术没再说话,正当张恺以为他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要张口再次禀告时又听见李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她没带走府中什么东西吧?”

这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张恺回想了一下阿纡带的东西,如实回答:“阿纡姑娘只带了自己的包袱和跟着她一起来的那只狗。”

“哼。”只听见李术幽幽说道,“她那么贪财的一个人,在这待了那么多天一分钱没拿到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走了?没和你要些什么东西?”

“并未听阿纡姑娘提起过酬劳之事。”事实上阿纡收拾的可算是爽快利落,甚至芍药劝她用完晚膳再走都没有听。

不过这事还是不说出来为好。张恺想。

然而他没说李术却问了:“她没用晚膳便走了?”

张恺只好如实禀告。

其实这事李术自己想想也知道,他刚到书房后不久张恺便来回禀了,想来阿纡是一点时间都没耽搁便离开了。

这时,侍女正好将煮好的宵夜端上来,放到李术的书桌上。

今日李术将秦玄好生安抚一顿后,又设宴宴请了他和晋州的一些豪绅官员。只是宴席上他心情不好加上要和各方势力周旋,并未用什么东西。

而他饿着肚子去找阿纡,话还没说几句便又吵了起来,气得他觉得胃病都要犯了。

李术看着宵夜只觉得心烦,便挥挥手让侍女将其撤下。

张恺见状,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李术不再提及此事,他默默地听着张恺禀告着今日的事务进程,面上虽无异常,但眼底的烦躁却怎么都消不去。

另一边阿纡要显得轻松的许多。她今夜坐的马车不同于之前同李术同乘时的那般豪华,不但内里空间小上许多,连坐起来都颠簸了几分。

故而她到了客栈后稍微洗漱了一下便倒头就睡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阿纡用完早膳百无聊赖的待在客栈的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

若不是隔壁就有昨日和她一同来的车夫守着她,她早就偷偷逃走了,她才不想回到村里子还要多赶一段路。

然而那个人又耳力极好,每次都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他便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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