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改革

怪就怪平日里林九太好说话了,也就是在任家镇,换做其他地方,别说是区区一个任发了,就算是镇长过来都要毕恭毕敬的。

焦杰扫了秋生一眼,毫不客气骂道:“这么大人了,一点用都没有!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义庄!闲人不可擅入!你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名面上斥骂秋生,实际上指桑骂槐,矛头直指任发。

任发活了这么多年,何曾受到过这等委屈?当即脸色一沉道:“我来找九叔,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先让开!”

焦杰瞥了任发一眼,淡淡道:“你找我师父?他已经闭辟谷关了,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样。”

顿了顿,焦杰又说道:“另外啊,我师父现在已经不管事了,现在义庄是我做主,就算真有事,你找他也没用,他也做不了主。”

屋里的林九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小王八蛋说什么呢?夺权?林九恨不得冲出去给他俩大耳瓜子,教训教训这个不尊师道的小畜生。

但林九没有,林九表情挣扎,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也管不住了!

焦杰这句话说出口,不但任发愣了,就连秋生也都傻眼了,这...我滴个乖乖,师兄这是夺权篡位了啊!黄袍加身?

焦杰眼睛直勾勾盯着任发,语气低沉:“换句话说,任家镇的天,变了!任老爷既然来此,想必已经做好了决定,任老爷是想把任老太爷的尸体运走呢,还是交给我来处理?虽然小道学艺不精,但对付这区区尸气,还是有些许把握的,不过既然是小道接手,之前任老爷和我师父立下的约定就不在算数了,这点任老爷不会有异议吧?”

任发一脸阴沉盯着焦杰,久久不语,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完全想不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焦杰会突然发难,而九叔也久久不露面,九叔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胃口这么大,一栋别墅都无法满足吗?但九叔如果真是贪财之人,也不会到现在才露出本性。

“看来任老爷还没有做好决定。”焦杰突然笑了,说道:“秋生,送任老爷出门,等任老爷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毕竟...还有两天时间可以考虑。”

有了焦杰撑腰,秋生顿时腰杆子也硬了,不卑不亢把任发送了出去,目送任发离去,秋生没敢回义庄,而是悄悄关上大门,一路跑去了镇里。

大师兄造反了!居然跟师父炸毛了!自己得把肥宝找来,毕竟他是二师兄,出了事他得管。

义庄内,焦杰也是光棍,直愣愣跪在林九面前,梗着脖子,毫不畏惧。

良久,林九开口:“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为师不中用了,对吧?”

焦杰点头:“对,您老了,不中用了,任家的别墅我准备留给您养老。”

“咣当。”

林九一把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怒气勃发:“我还没死呢!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你小子想夺权?你想忤逆师尊?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焦杰笑了:“不信!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不会舍得把我逐出师门,废黜我道法的。”

林九顿足,语气中难以言语的失望道:“焦杰啊,你还知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把你养大,就是为了今天让你跟我作对的吗?”

焦杰低头沉默半晌,终是开口:“师父,规矩该变一变了!您这么多年付出,换回来的是什么?一身的血气两亏?家里有多少钱?这么些年,为了我,您几乎掏干了老底,本该温养气血的药物,全部给我用来熬炼身体。”

“每次除妖邪,都是免费义工,十年前您是何等的风姿勃发?引天雷轰杀音乐僵尸,如今呢?血气两亏,道法不敢轻易出手,每每对敌,都是拳脚功夫,桃木剑,墨斗等普通驱邪法器,八卦镜,金钱剑轻易不敢驱动。”

一代驱魔大师,道家高人,最后落得个气血衰败而亡的结果,可笑!

你林正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你不是圣人,你甚至连陆地真仙都不是,你不欠世人的。

焦杰很现实的一个人,我驱魔,我斩杀妖魔诡谲,上天给我功德,我保护一方百姓,百姓们安居乐业,不受诡谲侵袭,他们就应该有点表示。

按照利益学的角度来分析,我保护你们,你们给我点钱,我用钱温养血气,让自己活得更久,能够更长时间的保护你们!良好的循环体系,没毛病吧?

一个拿点钱,能够活到七八十岁,另外一个活个五十岁就死翘翘了,在焦杰看来,林九的做法根本不可取,如果天下道士都像他这样,这个位面早就没救了!

对于林九的做法,焦杰是一万个看不上,原来是焦杰没本事,现如今焦杰出门游历了一番,连尸王都干翻了,觉得自己翅膀赢了,也敢跟林九扳手腕了。

对,有一句话说的的确不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孝子不如顺子,顺着长辈比什么都好。

但顺也得有个限度吧?让他晚年,不,说他晚年都是抬举他,壮年喋血身亡就好了?

正好秋生带着肥宝匆匆赶来了,肥宝得知焦杰跟林九杠上了,想也没想,放下手中的活就跑了过来。

这几个徒弟都是跟着林九从小到大的,林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别人不清楚,林九的这几个徒弟是太清楚不过了。

焦杰也没想瞒着他们,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把事情摊牌了:“师父年纪大了,在这样下去不行,我建议,师父以后就退居幕后了,有些事情,咱们当徒弟的,能担起来就担起来!”

肥宝面露难色:“师兄...我在酒楼...”

焦杰大手一摆:“酒楼就先不要去了,接下来我有话要说。”

顿了顿,焦杰看了林九一眼道:“这么多年,咱们义庄都是入不敷出,就连师父都活得拮据,更何况咱们这些徒弟们?想要改变,就必须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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