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已经在营房里呆了大半天,没有任何人来给他安排活,翼快有点快呆不住了。
在这里,没有任务的卫兵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更不允许走出营房大门。如果一直不安排任务给他,他便没有机会到王宫里探清情况,这样他千辛万苦地混进来,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一定是侍卫长的安排!翼想起侍卫长和他说过,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是闵大人的表外甥。
以前翼他们在分析当朝政局的时候,曾经了解过这位闵大人。他也算是一位执着、较真的人,当初因为不满宰相罕穆的独揽行为,与罕穆为敌,被修相中,硬是扶持起来与罕穆对抗。
现在朝堂上,靠着修的一路偏帮,闵大人已经差不多形成了能与罕穆对抗的势力,牵制着罕穆那一派的势力。
人们都传,如果以后国王从罕穆手上夺回所有的政权,那闵大人必定就是下一个宰相,所以,现在想尽办法去巴结讨好的人还真不少。
侍卫长应该也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所以闵大人的远房亲戚来了,只是让他在军营里混混日子,说不定日后能讨个好,待这位公子哥升官加爵了,还能提携一下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不好办了。
翼思考了一下,决定去找这个侍卫长好好谈谈。
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军营里的卫兵都是在一间大房子里集体用膳的,几名侍卫长待遇好一点,被安排在一处较为宽敞的房间内用膳。
翼瞅着时间点,待侍卫长用完午膳,马上从旁边窜出来,说是有话要与其商量。
“怎么了?叫我出来何时?”侍卫长用完午膳,本是想尽快回到自己的营房里躺下摊着的,被翼拦下来,自然有点不爽。
“侍卫长,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这可是让您建功立业的一个好机会啊!”
侍卫长一听到“建功立业”,马上感到有兴趣了,瞬间睡意全无,问道:“到底是何机会,赶紧说来听听。”
“卫长,我表舅父的性格你应该也都听说过了吧。”翼问。
“闵大人吗?听过听过,闵大人可是最公正无私的,名声在外呢!”侍卫长赶紧回答道。
“对啊~我舅父那个性格啊,最喜欢那些不徇私枉法、秉承公正的人。你说,如果他知道你是那种明知道我是关系户,但是依然按照军中的规矩分派任务、磨炼新人,到时候他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赞赏有嘉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啊!幸亏你及时提醒!”侍卫长恍然大悟。
但很快,侍卫长又觉得纳闷:“不对啊,一般你这种关系户来到都是不想干活,只想混日子的,很少有你这样主动要求分派任务的啊?”
“所以说,你还不了解,我这叫苦肉之计。如果我只是来混日子的,舅父一是觉得你徇私枉法,二是认为我不知悔改。倘若我每天积极出巡、干活,舅父肯定对我们刮目相看,说不多没多久,你可以升官加爵,我可以脱离苦海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高明!高明!我这就去安排你的任务!”
“好!那卑职在此谢过卫长,以后有福同享!”
侍卫长离开后,在路上自言自语道:“我就看看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很快,翼的任务就安排下来,一天足足巡三个班,几乎只有晚上那一点点时间休息了。
不过这正和他意,他要尽快熟悉王宫里面的地形,检验防布图的准确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摸清楚弥琉和梧桐的住处,以便安排营救计划。
弥琉的情况还好,一想起梧桐,翼就感到头痛。毕竟梧桐是因为和翼争吵才离开稀琉国的,而且现在也成为了修身边的人。若是梧桐愿意原谅翼,跟他走,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是万一她不肯原谅翼,还将情况告诉修听,那他的营救就前功尽弃了。
必须分两次营救!翼决定,先把弥琉救出去,再折返救梧桐,若是梧桐不肯跟他走,就算被发现了,也只是牺牲他一个人。
一天下来,翼确实已经把王宫走了一大半,但是自己也累得不行,好不容易终于把三个班巡完,翼感到腿都有点抖。
他回到营房里,重重地倒在床上。突然发现,房间里的那位劳工并不在屋里。
那么晚了还没回来?不会是发生么事了吧?
翼一边想着,一边跑到外面去寻找,找了一圈没找着,便去问值守的士兵。
“请问你知道和我一间房的那位劳工今天去哪里了吗?”翼问道。
“你说那小子啊,今天得罪了侍卫长,侍卫长让他帮忙擦个鞋,他居然说那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欠教训?所以侍卫长罚他去后院那里劈柴了,今天不劈完一个月的柴都不准回屋休息!”卫兵喋喋不休地说道。
翼谢过卫兵,便去寻找那位劳工了,果然在后院里找到了他,只见他在奋力地劈着柴,身旁还堆了小山那么高的木头。
翼没有出声,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一把斧头,就开始帮着他劈柴了。
这几年翼的剑术没有白练,只见他挥一次就劈开一条木头,下斧有力,均匀整齐,一下子,翼身边的木柴就渐渐地堆起来了。
那位劳工见状,便停下手来说道:“就算你现在帮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翼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劈他的柴。
有了翼的帮忙,很快,堆成小山一样的那些木头,转眼间被劈好成材了,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你可别想着从我口中打探到什么消息,也别指望我以后会帮你什么呦!”那名劳工说道。
翼终于停下脚步,回应道:“我帮你,并不是为了换取情报或者什么,只是单纯的认为时间不早了,想着早点干完了可以休息。”
“骗谁呢,就是那么简单的理由?你那么辛苦地混进来,就是为了那么简单的理由?”
看来,这位劳工已经识破了翼的目的,但是他也并没有揭穿之意。
翼笑了笑,对着这位劳工:“如果真的想要打听什么的,我倒是真的有个问题想问:你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