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琉的手臂被划破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不断从里面涌出来,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按压着伤口,闪躲到一旁。
这时,从佩罗的身后冒出几名黑衣人出来,他们和刚才镇上遇到的黑衣人打扮一样,如果没有推测错的,应该就是和刚才那帮人是同一班人了。
但是他们又是怎么追过来的?明明弥琉在逃跑的路上一直往回看,都没有发现有追兵,直到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他们一下子就追了上来?
还是说,他们是一早已经隐藏在这里,伺机行动的?
弥琉想到这里,仿佛已经明白了一切,这就是佩罗安排好的,从镇上有人行刺,到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还有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这一切都是已经提前策划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引到这个地方进行行刺。
弥琉看到对方是四五个大汉,加上自己还受了伤,知道这次应该是没办法抵抗了。
在最后的关头,弥琉虽无所畏惧,但是在这最后的时刻,她还是想知道真相。
“你们行刺我的这件事,弥佑有没有参与?他是否知情?”弥琉问道。
佩罗见弥琉也只剩下最后的时间了,还是让她在死之前不带有遗憾,便老实地跟弥琉说道:“国王陛下并不知道此事。”
“好......”
那几个黑衣人举起剑来,准备对着弥琉刺过来,弥琉平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这一刻,她的大脑像回忆录一样,画面在她脑海里飞快地闪过。
她看见了父王、母后在对她召唤,看到了泰叔、瑶姑追着她喊“公主”的场景,看到了小糯米的笑容,看到了斐与她在练剑,最后出现在她脑海里久久没有褪去的,就是翼。
她仿佛看到翼在她的眼前,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嘴里说着什么,但她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一道泪痕从弥琉的脸上划过,她还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心愿没有完成,她想将父亲的理念传播下去,她想最后再见一眼翼,哪怕只是远远地注视也好......
只听见“嗖嗖嗖”的几声箭声从弥琉的耳边擦过,接着就是黑衣人几声痛苦的叫声,然后从弥琉旁边窜出几个人出来。
弥琉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迎面抛过来一把剑,她赶紧接住。
“拿上剑,保护好自己!”虽然说话的那个人站在她的面前,看不到脸,但是弥琉怎么都不可能不认得的,是翼那把熟悉又亲切的声音。
弥琉赶紧拿起剑站了起来,虽然她的手臂还在痛疼,但是看到她前面站着翼、凯还有七八名侍卫,她的心安定多了。
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拿着剑,走到翼他们的后面。
只见前面刀光剑影,黑衣人由于刚才中了箭,受了伤,很快就不敌翼他们,被全部击毙,最后只剩下佩罗一人了。
凯将剑架在佩罗的脖子上:“你应该知道现在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了,如果你老实交代王叔的事情,我们还会酌情放你一马!”
佩罗并没有搭理凯他们,而是“哈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他收起了笑容,恶狠狠地说道:“既然都是一死,我干嘛要让你们有利可图!本来这件事完了之后,我就是要去找我的哥哥了,现在只不过提前去找他,至于你们想知道的东西,靠自己去寻找吧!!”
说完,佩罗将自己的脖子往凯架在他肩上的剑上一抹,便一命呜呼了。
“他选择了自尽......”凯见此番情景,惋惜地说道。
“预料之中,像他们这种忠仆,若不能完成任务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横竖都是死,不如自己了结痛快些。”翼在旁边说道。
“还是你行啊!在路途中见到几名黑衣人,就感到事情有蹊跷,让我们一路跟随着他们来到这里,没想到竟然是要刺杀公主,全靠你的深思熟虑才保住了公主的安全!”凯将一直手搭在翼的肩膀上,对着翼称赞道。
弥琉看到事情终于结束了,一放松,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公主!您怎么样了?!”凯见弥琉瘫倒在地上,赶紧跑过来看,但是发现他还没跑到,翼已经赶在他前面扶着弥琉了。
“你怎么样?”从翼的口中,发出了温柔的询问。
弥琉想起了刚才生死一线时最后浮现出来的情景,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翼了,没想到现在翼本人就真真切切地在自己面前,鼻子一酸,眼泪竟流了出来。
“你怎么样了?!很痛吗?我赶紧帮你止血!”翼那温柔的态度,仿佛让弥琉回到了当初自己失明失聪的那段时间一样,她就知道,那段时光,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对方怎么否认,但是翼对她的那份关心,她是能感受得到的......
炎正在和诸位大臣朝议,突然一名卫兵传来急报。
“报~~”那名卫兵带着边境传来的急报,走进了朝议的大殿里。
“是边境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炎焦急地问道。
“报告国王陛下,临近东境的赤丹国近日来蠢蠢欲动,连番过来挑衅我国东境战士,似有开战的意思!”那名卫兵说道。
“什么?!”周围的大臣们都讨论开来。
“赤丹国是游牧民族,是向往自由轻松的生活,一般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威胁,他们是不会主动侵犯别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的东境发起进攻呢?”罕穆疑惑地分析道。
“是不是他们资源紧缺了,所以才会想着过来掠夺一些物资?”族长在旁边推测道。
“掠夺?”罕穆对族长的推测发出了质疑。
“赤丹族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诚信和情义,十几年前,赤丹国的草原染上一种病毒,大片的草原枯死,牛羊马都没法生存,还是我们云夜国去支援了他们,才让他们得以继续生存。这份恩情,他们那么多年都一直记得,从来不来冒犯我们的边境,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罕穆反驳道。
“人总是会变的,我听说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是老赤丹国王的儿子继任了,新国王未必还记得以前的这些恩情,就算来冒犯我国边境,也不是不可能的!”族长又将罕穆的话顶回去。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争论地不可开交。
“行了!”炎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现在不是争论赤丹国到底会不会攻打我们的边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派一名将士去东境那里查探清楚情况!”炎说道。
“国王!”族长站了出来:“我主动请缨,带兵支援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