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道完,项上人头便已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众人大惊失色,连高台上的庆叔亦被唬得怔愣在地,再挡不住一人的脚步,只由得管砚领人上去,将容江解救下来。
裴行之环视周遭一圈儿,冷冷启唇:“这两人,实乃昌炎细作,尔等竟妄听这些人的挑唆,意图扰乱我郦朝安定。来人,将纵火的那几人即刻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人群中,有人鼓起勇气大喊:“你说他们是昌炎细作,他们便是昌炎细作么?有何证据?”
裴行之寒着面色,冷笑道:“何须证据?昌炎视蜘蛛为圣物,你们且瞧这两人胸口上有无蜘蛛图腾便知。”
有人忙上前掀开那两人衣衫,果见其右胸处纹了一个小小的蜘蛛图腾。
有人再喊:“一个小小的图腾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这两人,想必是这三个月内才来的秧怃,”裴行之剑指高台上的老头,“而救他们的人,正是这位庆叔。”
庆叔霎时白了脸。
男人环视着周遭,扬唇冷笑,“本王所言,可一字不差?”
众人闻言,一阵惊愕。
那两人确然是两个月前来的秧怃,更是庆叔所收留的。说起来,关于拓宽河道一事,村里已有不少人同意,只因连年水患,已有不少人失去性命。而今朝廷肯拨款治理,本是好事一桩,若当真能彻底解决此事,纵是在偿补方面吃亏了些,他们原也是愿意的。
然半月前,不知谁传出是杨仲文私心为护堰州祖业,才选了牺牲秧怃三个村来拓宽河道。此话一出,众人群情激愤,而庆叔又算得上这三个村中较有资历和名望的,他若说些什么,自当有人跟随。
缄默半晌,众人不由得一阵汗颜。
裴行之见状,话锋一转,继而道:“说到底,尔等不过是不满意朝廷给出的偿补。既是如此,便由本王上书朝廷,划出堰州和秧怃东郊的两片空地给予你们居住。再由本王私库中拨出一笔,添给每户一百两银,用以安置所费。”
他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再无人发话。
慕汐和裴行之回到驿站时,雨已然停了。
虽有人替慕汐撑着伞,然她的裙摆仍是湿了大半,慕汐换衣裳时不喜有人在旁伺候,便将赵嬷嬷并那几个侍女皆遣了出去。
她正欲掩上房门,不想一双大手乍然搭在门边上,拦住了她。
男人倚在门边,悠悠地笑看她,“本王全身也湿透了,汐儿何不也替本王换一换?”
“......”
顿了两秒,慕汐扯出一丝笑,“我想你的手还没残。”
裴行之一脸的无赖,此时面上全然没了方才的杀伐狠厉,“本王的衣裳也在里头。”
慕汐无奈,一面侧身出去,一面道:“那您先请。”
可她脚才跨出没两步,男人长臂一伸,便将她带入房内,旋即“砰”地一声关紧了门。
“外头有人,你可别......”
她话未道完,裴行之便轻笑道:“青天白日的,汐儿光想着同我欢爱,可不好。”
“......”
他倒可以,先反咬她一口。
慕汐被他一言气得面色通红。
“好了好了,”因全身湿了个透,裴行之不敢搂她,只握着她的肩,柔声哄道,“本王不过想让你帮忙换个衣裳罢了。”
眼见躲不过,慕汐只得接下这活。
他那湿透的衣衫尽数脱下的一刹间,男人那精壮的胸膛陡然闯入她的眼眸。
慕汐一把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痛感霎时传至大脑深处。
她一下红了脸。
下一秒,裴行之果然入套,他心情愉悦地轻笑一声,抬手抚上她微红的耳垂,微微躬身,贴在她耳边悠悠地戏谑道:“这副身子,你见了不止一两回,怎还的这般羞赧?”
她若不这般做,他怎能一步步陷入她的圈套,收回她曾经在他身上失去的信任?
特意顿了好几秒,慕汐方一把将他推开,一面取他的衣衫为他披上,一面娇嗔道:“你少来,我不吃你这一套。”
这话方一道完,慕汐恰好行至他面前,正欲替他把扣子扣上,男人却一把搂住她的腰,迫使她往自己胸膛上倾后,微微躬身,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她那红得发透的耳垂,笑得暧昧:“是么?本王怎么不知,我家汐汐这般正经?”
慕汐被他那舌尖微一触碰,唬得浑身一激灵,忙抬手要推开他。
岂知裴行之揽着她腰的手愈发用力。
她气得抬首,正想斥他两句,不料男人顺势一低头,当即封住了她的唇,令她那些呼之欲出的斥责之言唯有尽数咽回肚子里。
第66章本王素来没有成人之美的癖好。
“唔, 裴......”
慕汐伸手欲挡在跟前,不想手一抬,竟不小心触碰到他敏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