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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汐一面整理着百子柜,一面笑道:“那你可以安分点去看戏便好,何必非得猜谜?”

“那得多无聊啊!我又不会比乐舞什么的。”雪玳嘟囔着,手仍不停地摇着慕汐。

慕汐让她晃得头晕,连百子柜上贴的小字条都要瞧不清了,她只得笑道:“好好好。可说好了,我只陪你逛半个时辰,再晚便不许了。”

雪玳乐呵呵地停下手,“半个时辰也行,有总比没有好。”

云舟的明灯节原意在为来年祈福,灯点得越多,便意味着来年会越顺遂,到了那一日,不仅烤羊肉,还会有赛花灯、斗乐舞、比蹴球等等各种竞技活动。

至九月十五日前夜。

一辆驷马高车裹挟着滚滚风尘,越过满地黄沙后在云舟宫门前停下。

“难得裴将军远道而来,本王特携王后和百官在此相迎。”眼瞧着那一袭鎏金黑衣的男人从马车下来,云舟王和王后携百官上前相迎。

裴行之见状,朝云舟王微微躬身,一脸的官方笑意,道:“王上盛情,本官岂有不应之理?”

两人在宫门前寒暄一番后,王后适时在旁提醒,道是宴席已备,云舟王方忙请裴行之入了正殿。

歌舞声起,又是一番觥筹交错后,裴行之朝云舟王扬声道:“本官回郦京时,听圣上所言,王上此前曾身中花蛛之毒。今日本官特意带了两支千年人参和两盒北喀什上贡的雪蛤过来,送与王上补身所用。”

他一面说着,身后的郁舟一面呈上。

云舟王忙命人收下,笑道:“本王能度过此关,还得多亏了一位从珞州来的医师。”

“哦?”

裴行之闻言,微微笑了下,微惑。

花蛛之毒纵是宫里的御医亦难解,听闻当日云舟使臣求到皇宫时,陛下不好回绝,为免在使臣前丢了大郦的脸面,他打发他们回了驿馆,便当即连夜召集宫里的御医研制解药。

他当时身在西川战场,思及收藏的古书上曾注有解毒方法,原欲命缕月回府将解毒良方送到宫中,不想隔日便传来云舟王已解毒的消息。

那时战事吃紧,他也不曾将此事放于心上,转头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下又闻此事,也不知是哪位圣手医师竟能凭空解了此毒?

云舟王哈哈笑道:“说起来,这位医师还是位姑娘,可裴将军别瞧她虽是个姑娘,为人却极有风骨,郦朝不愧是一方风水宝地,连滋养出来的姑娘都是这般傲骨铮铮。”

云舟王这话音未歇,男人的神色陡然大变。

他此言再明显不过。

从郦朝来的女医师,且还是那般有傲骨的女子,除了慕汐,他当真不知还能有谁了。

裴行缓了缓神,想要拿起酒杯喝两口,却发现手都在微微颤抖。

身后的郁舟眼明心细,瞧出了他的异样,兼之闻得那样的话,正欲想请云舟王把那医师唤来一看究竟。

不想裴行之却掀起眼皮,幽深的眸里尽是笑意,“本官素来难眠,不知请了多少大夫也不得根治,连宫里的御医亦束手无策,人人皆道本官这是心病,心病唯有心药医。现下听闻王上所言,本官倒想见一见这位医师,请她来瞧瞧,本官这难眠之症究竟是不是心病?”

“这有何难?此番若能治好将军的难眠之症,倒不枉将军来此一趟了。”云舟王笑道,当即侧首,命内侍去军营传话。

内侍将旨意送达时,慕汐正整理着库房的药材,忽闻此言,她只觉心头闪过一丝惊慌,便敛眉道:“请问张内侍,不知这贵客是从哪里来的?”

张内侍微微笑道:“是从郦京来的。听闻王上此前中了蛛毒,身子虚了些,还带了两支千年人参和两盒北喀什么上贡的雪蛤送与王上。”

听到这贵客是从郦京过来,而非是淮州,慕汐心下稍安,便道:“那大人请稍候,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张内侍略略瞧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袭束腰彩绣红衣,戴着一串璎珞额饰,简洁又大方,便忙道:“姑娘不必忙,老奴瞧着这一身便极好。”

慕汐垂首瞧了眼身上的衣裳,虽有些忐忑,却也只好讪讪地应声儿:“是。”

一路随着张内侍进宫,慕汐只觉左眼皮跳得愈发厉害。

张内侍见她似乎有些不安,以为她鲜少出席这样的大场面,便粲然笑道:“姑娘不必紧张,原是王上要为这位贵客洗尘,故而摆的接风宴,姑娘只须为这贵客诊过一番便可,若实在无法根治,王上也定然不会治罪。”

慕汐闻言,只得尽力掩住面上的心慌,莞尔应声:“是。”

随着张内侍踏入宫门,守在门前的内侍高喊一声:“林姑娘到。”

坐在云舟王左下方的裴行之闻声,状似不经意地掀起眼皮。

一抹熟悉且早已刻在心间的温婉身影猝然闯入眼眸。

第93章她该如何破这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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