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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会碰见这般有意思的人。

管砚被裴行之唇边的笑意唬得微微一惊,但也只是低声评论了两句:“那姑娘也忒能装了。我们瞧了全程,才刚她还气势汹汹地握住那妇人打下来的手,转头见外面围了一群人,也不知她说了什么话,竟惹得那妇人跳了脚,抬手就朝她甩去。可她明明能躲的,却又偏生要挨下那一巴掌。”

裴行之闻言,状似无意地笑了下,脱口道:“这有何难以理解?无非就是那妇人平日行事太过,才会惹得她这般。”

他这话音未歇,管砚又是一诧。

他家主子待人待事,素来皆是未见全貌,便不肯多说一句之人,而今却未经调查,只听那围观人群只言片语便为一个陌生姑娘说话,倒真真是奇了。

管砚顿然明白他必是对那姑娘生了好奇。

林悦华狠狠地瞪了慕汐两眼,方提起裙摆扭着腰身地回了自己房里。

“你随我到书房里来。”

袁庆平冷着脸朝慕汐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头亦不回地走了。

见好戏落幕,周围的人一哄而散,慕汐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埃,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方往书房里去。

一进门,慕汐猜不出袁庆平对今日之事是持何种态度,因而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片刻,头顶上传来一道沉声冷喝:“跪下。”

慕汐一顿,揣测袁庆平是否知晓了事件的原委。可要她下跪,那深入骨髓里的清傲又如何能令她接受?

屋里的气氛愈发沉闷。

慕汐不由在心里劝慰自己,在尚未搬离袁家之时,忍了今日之辱方才可能换得往后的安稳。

如此想了好几秒,她倒也没有这般为难了。是以慕汐撩了裙摆,直着脊梁,面色从容不迫地双膝跪下。

“今日之事是你所为?”袁庆平沉声发问。

他这是个问句,慕汐心下稍安,想来他并未抓到任何把柄,否则断不会有此一问。

大脑快速转了两秒,慕汐微微仰首,眼底已然含上热泪,她定定地看了袁庆平片刻,方哽咽着反问:“在您心里,女儿便是这样的人么?平日里,阿姆有多少回顶着教导我的名义对我轻则言语侮辱,重则禁闭打骂,我也不曾向您怨怼过一回。然而这些您并非全然不知,女儿却从不因此怨您、恨您。父亲,您养我这般大,女儿的秉性如何,您当真不清楚么?这种事有失袁家声名之事,您便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啊!”

瞧着她挺直脊梁跪在地上,目光清明无惧,句句珠玑,全然一副问心无愧又痛心怒骨的模样,袁庆平忽然像被咽住了喉咙般,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到袁庆平面露歉疚之色,慕汐便知她所说的这番言语定是戳中了他心窝。

袁庆平此人虽有些斤斤计较,却极好面子,爱重他的秀才身份,因而声名即是他的底线,论是何人触及,皆不能容忍。

缄默良久,袁庆平不知思及什么,只无声地叹了口气,温声道:“你回房去吧!此事往后莫要再提。你要明白,我们家这份家业和你如今丰衣足食的生活,到底是她在替为父撑着,平日里她有些事做得过些,你能忍便忍了。”

“是,女儿告退。”

慕汐从没想着一番话便能撼动林悦华在袁家的地位,她今日所言不过是要袁庆平心里有个底,往后纵然她要出外自立门户,亦是有根源可寻的。

袁家算不得极大,但因绣坊这些年来也有所得,前后统共有四个院子。

袁庆平和林悦华自然是住在了最大的院里,而一个作了客院,一个给了袁沫同父异母的弟弟袁稹,袁沫虽不得袁庆平厚待,但他也不愿落个苛待女儿的名声,因而将北院给了她一人独居。

不想慕汐方坐下,尚未喝上两口水,林悦华身边的丫鬟菱霜便来传话,道是袁庆平要她到正厅去一趟。

慕汐心下一“咯噔”,以为是方才的事袁庆平发现了端倪,要传她过去责问。

是以慕汐掩了面色,只淡淡地问:“老爷可说有何事?”

菱霜摇摇头。

罢了。

慕汐起身随菱霜来到前厅,方至门前,她微微抬眸打量了下两人的面色,却未见异常。

慕汐心里虽讶异,却只得按下面色,正要依规矩给座上的两人请安,林悦华却一扫面上的阴霾之气,忙上前扶着她的手,温声笑道:“原是阿姆不好,早上的事未调查清楚便冤了你。我才刚审清楚了,是厨房的人做事大意,落了些灰尘在里头,这才惹出事端。”

如此拙劣的借口,慕汐都不愿去拆穿她。只是依她对林悦华的了解,纵然寻不到证据,她亦不可能轻饶了她。

再细看袁庆平,两人亦不像大吵过一般,难不成是她估算错误?

一时拿不准林悦华打的是何种算盘,慕汐顺着她的话,唇边漾起得体的笑:“无事,只要阿姆调查便好。”

“站着说话累,你且坐这。”林悦华一面笑着,一面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慕汐受宠若惊,忙站起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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