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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他的爱,便那般令她窒息么?让她为了逃跑,不惜以命相博。

纵然他在鼍龙腹中寻到那半截衣衫,他亦不能信她真的已然死去。何况......何况那是一整个人,鼍龙真的可以在短短几日内便消化得一干二净么?

连骨头,都不剩。

陡然思及此,裴行之似是猜到了什么,神色骤变,立时朝外扬声厉喝:“管砚。”

管砚闻声,忙推门进来,“殿下。”

“郦京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完?”

不知他问这个要作甚,然管砚思量片刻,忙道:“昌炎埋伏在京中的余党基本处理完。其余的,陛下说他有别的安排。”

“既是如此,立刻安排车马回淮州。”

管砚惊诧不已,抬眸往外望了眼,天儿似染了厚厚的一层墨般,此时才刚过丑时三刻,“现,现在?”

“对。本王要现在,立刻,马上。”

裴行之亲自去和政殿回了郦璟笙后,当即便连夜赶回淮州。

那候在山脚下的将士迟迟等不到慕汐和景嘉珩下山,原欲上山去寻,谁知还没走出几步路,便听到数声狼嚎,他登时预感不妙,慌忙驾上马车回宫通禀此事。

云舟王闻言,脸色大变,立刻派旌泽将军领着上百步兵连夜上山搜寻。

只是这山洞实在是隐蔽,直到天边露白,慕汐和景嘉珩才被远远传来的喊声惊醒。

慕汐睡眼惺忪,正欲撑着底下的大氅起身,谁知景嘉珩一脸慌张地匆匆将她拉起,把他的大氅披上后,一面替她系好大氅,一面嘱咐她:“阿汐,你且待在此处莫动,我到洞口守着,彼此的距离要拉远些才好。”

慕汐云里雾里,看着他一番举动只觉得疑惑不解:“你我为何要拉远距离?”

景嘉珩轻声地叹了口气,敛眉道:“你虽不在意这些虚的,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且过了夜,若还让他们瞧见我和你共坐一被,共披一氅,届时如何解释得清?”

慕汐闻言,哑然失笑:“可我们也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彼此心里拎得清便好,何须同他们解释什么?”

景嘉珩还是觉得她想得过于简单了。倘或她也有意于他,这些本也不算什么,可如今他还不曾俘获她的心,他更不愿用这种外部手段去逼迫她。

景嘉珩轻叹道:“阿汐,这世上不是只有刀剑才会伤人,流言蜚语往往都能把人淹死,我见不得你受到任何伤害。还有,此番回宫,不拘我同父王母后说什么,你皆不要反驳,只管应声儿就是。”

他道得一脸认真,且字字句句皆是为她所想,慕汐鬼使神差地便点了点头。

沧叔领着十来个步兵找到他们时,正见景嘉珩蹲坐在山洞门口,慕汐则披着大氅蜷缩在最角落里。

因她和景嘉珩失踪了一整晚,旌泽寻到他们时,当即便把两人送回宫中。

马车里燃了两个炉子,暖和至极。身上的寒霜拂尽,慕汐才稍稍恢复了些精神。

心知慕汐不大喜欢进宫,且见马车直往宫里去,景嘉珩温声道:“我们失踪了一整晚,父王母后应当担心得紧,现下我们先进宫去回了他们,顶多午时用过膳,我便带你回军营。”

心知他这般解释是何意,慕汐感动不已,连她的心境他且顾虑重重,便不由得笑道:“我明白,你不必解释这般小心翼翼。此番若非因为我,你也不至于陷入险境。纵是王上王后要降罪,我也甘心受罚。”

忽闻她此言,景嘉珩一时情急,立时脱口道:“这与你何干?原是我定要跟着来的,父王母后若要罚你,便连我一块罚好了。”

这话音方落,景嘉珩骤然意识到什么,登时微红了脸。

马车霎时陷入一阵奇异的沉默中。

半晌,慕汐垂着眼帘,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声,正欲打破缄默,不想景嘉珩却忽地抬首,抢先一* 步道:“阿,阿汐,其实,其实在半榆关时,我......我便已心悦于你。”

他忽如其来的表白,打得慕汐措手不及。她不知自己作了何表情,只是怔怔地看了对面人两秒,他便慌慌张张地道:“我,我说这些,并非是要逼你做什么选择,我只是,只是想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倘或,倘或这些话会给你带来什么烦恼,你便当我不曾说过,也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喜欢你,原是我一人之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一冲,这话便出了口。”

愈是往后说,景嘉珩的声音便愈发小,头也垂得愈发低,好似喜欢一个人便会低到尘埃里去。

慕汐莫名地有些心疼他。

她何德何能,何以能令他心悦于她?

按理说,相较于裴行之的疯魔和偏执,景嘉珩的温柔和放手会更令她心动。

可她早便在前世就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任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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