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稷也是有口难言。
火器目前的发展速度并不快，受限于材料限制，也是在逐步摸索。上回对付张二河用的，那基本都是他从青铜鼎搞来的。就比如他用的AK冲锋枪，还有些手雷。
至于其他人用的也有，但都是比较粗糙的火器。火器是刚刚起步，水平大概就相当于是火绳枪，就连膛线都没有。射击精度基本为零，而且捯饬出的黑火药威力也不够，超过百米基本没用。
在秦稷看来，目前所用的火绳枪还不如做成土雷，或者是青铜炮。威力先不管，最起码场面够大，用来吓唬人绝对好用。
“我来简单说下，所谓的火器目前科研院也在搞。”
“科研院？”
“咳咳，是专门的工坊。”姬丹在旁轻咳，“院长就是老秦，麾下有着诸多能人异士。很多工器都是老秦出图纸，然后由他们负责造出来。”
秦稷看向他们，继续解释道：“目前火器发展速度较慢，想要大规模运用至战场，基本不现实。首先就是产量没那么多，想要大规模生产，那就只能于各地推行。这么做有两点困难，其一是容易引发意外。火器最重要的就是黑火药，而调配黑火药的过程很容易爆炸。至于威力……不会比我上次用时要差。只要爆炸，整个工坊都会化为乌有，连带着工匠都将无人生还。”
“这……”
众人面面相觑。
姬舟则很淡然，缓缓道：“既然是意外，那也能想办法克服。只要这火器能大规模运用至战场，大周又将少死多少人？”
“好，那还有个麻烦的点。火器随着大规模制造铺开，早晚有天会被敌人所知晓。亦或者说有刺客暗中得到火器，到那时用来对付陛下，或者是王爷乃至官吏又当如何？”
“加强管制。”姬舟对答如流，淡淡道：“就算没有火器，也有弓弩利箭。”
“那我明白了。”
秦稷看向姬丹和章邯，发现这两人的神情也是如此，也就没再提这些。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造出火器，就算是有些牺牲也都是值得的。
在冷兵器时代，就算是粗制的火器，那在战场上同样也是无敌的。大周能利用火器横扫所有强国，还能减少死伤。就算后方制造火器时出了意外，死的也是工匠。这笔账谁都能算明白，秦稷这么说也是希望后续推广增产时能注意些。
“这两点就当做是解决了。”秦稷看向他们，继续道：“但是，还有个问题。火器怕火也怕水，而岭南是常年多雨，气候潮湿。如果是在下雨天，那火器基本上用不了。而且保存弹药的时候，一定要防水防火。”
“这……”
章邯闻言顿时愣了下。
他不了解火器，但对岭南却很了解。他虽然在关中没去过岭南，但他抽空都有了解。岭南遍地水蛊，到处都是高山流水。气候与中原大不同，每年有数个月的时间都会下雨。因为多水雾的缘故，听说衣服都只能想办法烘干。如果火器真的有这些缺点，那在岭南的作用恐怕也会受到限制。
秦稷看向他们，继续道：“最后，火器目前的威力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并且还需要时间训练战术，才能勉强上战场。义兄倒也不必担心，桃源这里都有人。既然义兄需要先负责开凿灵渠，倒是能顺势先训练火器。等后续挥军南下时，估计也差不多了。”
“好！”
章邯当即笑着点了点头。
秦稷对此则是笑而不语。
这些，其实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章邯亲自来至桃源，必然是冲着火器来的。秦稷为了大周能少死些人，他也愿意将火器的技术交出来。但如果不顺带捞点好处，那还是他吗？
秦稷的原则就是公平交易，没有好处的事绝对不敢。他交出火器，但需要有专门的人训练使用火器。包括后续该如何制造保养火器，都需要有专人负责。
那么好，人从哪里来？
当然是桃源！
这时候的秦稷就能顺势将这些人交出，而他们就能免去上战场的苦。不管怎么着，总能活着回家。等后续章邯挥军南下，这类技术型人才也能担任亲卫，不用亲自上战场。
一切的一切，秦稷都已策划好。
就等着章邯主动开口询问！
“光说估计也没用，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今天已晚就算了，等明早我带着诸位去见识现在的火器。”
“如此甚好。”
姬丹是连连点头，而后笑着道：“老秦我和你说，就你这火器只要献上，我觉得你起码得混个国公。这回南征有你准备的和辑百越之策，再加上还有无线电，土豆。现在又有了火器，岭南必然是唾手可得。”
“还是要小心些的。”
秦稷淡淡一笑。
问题肯定不大，主要还是楚无疆这家伙比较棘手。他还是希望谨慎些，尽量少死点人。以后打下岭南了，还要发展开发岭南，都需要有足够的人口。
“行，咱们继续边吃边聊。”
秦稷招呼奴婢们送上酒菜，与他们是推杯换盏。章邯吃的是大呼过瘾，才发现秦稷府上的饭食是真不错。像他吃的早点也都是从秦府流传出去的，论厨艺肯定还是秦府庖厨技高一筹。
他们正吃着呢，便看到孕肚明显的阿九打着哈欠，在小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着秦稷，略显不满道：“夫君，你今日又喝酒。”
“嘶……”
章邯顿时倒吸口凉气。
看着如此娇憨的女帝，人都看傻了。
在他的记忆里，女帝那可是出了名的傲寒如雪，素来是不苟言笑。仅仅只是蹙眉，整个朝堂温度都会下降好几度。没曾想失去记忆后，竟然会如此的娇憨。这样的反差，让章邯是目瞪口呆。
“咳咳咳……”秦稷尴尬咳嗽，而后又看向呆愣的章邯，“欸，义兄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也认识我夫人？”
“额，也是见过几次。”章邯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娶了刘氏之女。你很有福气，等她恢复记忆必然会帮到你。”
“哈哈，不碍事。”
秦稷爽朗地笑着。
左拥右抱，此刻也是颇为满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