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此时突然笑了,说:“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就三千块钱的事情,至于吗?梁坤会买杀手来杀你?这可是首都,是北平城,街上那么多解放军巡逻,杀手,怎么杀你?”
我说:“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北平城内还有特务在活动呢,时时刻刻都想着暗杀我们的领袖们。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杨宁瞪圆了眼睛说:“真的假的?”
我说:“男人的事情女人别乱参与,头发长见识短,现在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懂吗?”
杨宁笑着说:“守仁,你太有男人味儿了,我喜欢。”
说完,杨宁笑着跑下楼去了。
书生看着杨宁的背影,脸都扭曲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贱啊,这女人是真贱啊!”
萧安却呵呵笑了起来。
而我这时候看着这一篮子鸡蛋发呆起来,我说:“书生,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鸡蛋里下毒啊!”
书生说:“你开啥子玩笑,鸡蛋咋下毒嘛,下啥子毒嘛!”
“我在问你!”
书生说:“我们吃鸡蛋需要煮熟,然后扒皮,看着鸡蛋珠圆玉润,我们才会吃。鸡蛋下的毒,首先要耐高温,还有就是无色无形,这还不算,你要是咬一口有什么味道,或者闻到有什么气味,你也不会吃噻!所以,还要做到无嗅无味。我反正是想不到有这么好的毒药。”
我点头说:“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书生说:“要是鸡蛋能下毒,搞暗杀倒是简单了,只要去养鸡场,给鸡蛋里打上毒药就好了噻!直接能毒翻一个军营。从古至今没出现过这种事,就算是在水源下毒都是很难的一件事。”
我说:“那还好。”
萧安这时候小声问:“书生,你确定那个大婶是杀手?”
书生摇着扇子说:“不确定,不过她确实可疑噻!”
萧安点头说:“必须紧张起来。要是明天她再来,那就明显不对了噻!”
我们都点头。
但是第二天,我们在楼上一直坐在了中午,也没有见到这大婶再来。
不过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个在街对面摆摊的大姑娘,摊子上全是旧货,大多数都是古钱币。还有道士用的桃木剑,这桃木剑上啊,还拴着古钱币呢。
除了古钱币,还有十来个罗盘,这些罗盘都比较简单,和书生的没法比。
书生下去看了看,回来后说,那罗盘也就中间的指南针有点用,边上的那些东西都是乱弄的,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
我问:“古钱币呢?”
“那倒是真的,不过卖的有点贵了,明朝永乐的铜钱,一块钱十个,一毛钱一个。”
我说:“一毛钱一个是有点贵了。”
书生点头说:“不过倒全是真的,她竟然还有西汉时候的铜钱,我也看了,都挺真的。”
我说:“西汉时候的铜钱,五陵原出的比较多。她是从长安过来的吗?”
书生点头说:“还别说,还真是那边的口音。”
“你没问问他,知不知道五陵原的赵家啊!”
书生说:“我没问,我这就下去问问。”
书生又下去了,我和萧安在楼上往下看着。
杨宁端着一盘西瓜过来,她上来就说:“吃西瓜,用井水拔了半天,那可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我拿了一牙西瓜,一边吃一边看着楼下。
书生到了街上之后,直接就去了那个摊子前面,开始和那姑娘交谈起来,看起来,俩人交谈甚欢。
这一谈竟然谈了足足半小时,西瓜都快吃没了,他还不回来。
萧安说:“给书生留点。”
我这才把西瓜放下了。
猴子此时竟然和昨天一样,一直盯着这个卖旧货的。
我看看猴子,再看看能分辨好人坏人?
杨宁说:“书生这是在打探虚实还是在搞对象呢?”
我说:“自然是在打探虚实,不过看起来俩人挺聊得来。”
萧安说:“这姑娘挺健谈的。”
书生总算是回来了,他上了楼之后说:“她是丹凤县的,她自称商隐。”
我问了句:“啥玩意上瘾?”
“是商隐,商鞅的商,隐蔽的隐。她自称是商鞅的后代,世世代代都住在丹凤县商山下。”
杨宁问:“那她又是咋来北平了嘛!”
书生说:“解放了,她就从当地收了这么些东西,来北平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挣到钱,要是能挣到钱,也打算在北平买个铺子,在北平安家。”
我大声说:“这女子还是很有志气的嘛!”
书生却撇着嘴说:“总觉得这女的哪里不对,你说一个女子,看起来二十左右,不远千里从长安来到了北平做生意,这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噻!”
萧安小声说:“是噻,这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啊!”
我说:“商鞅后代嘛,有开拓进取的精神也没啥奇怪的。”
书生这时候看着我说:“她的手上也有针眼。”
我大声说:“真的假的?”
书生说:“当然是真的,我不会看错的。虽然比昨天淡了一些,但是逃不过我
的法眼。”
我惊呼道:“真的假的?”
书生点头。
我呼出一口气,小声说:“难道这个商隐是昨天那个大婶假扮的?”
书生却说:“也许是昨天那个大婶是商隐假扮的。”
我说:“都一样嘛!”
萧安看着楼下卖旧货的女人,她摇着头说:“你说这俩人是一个人?我怎么觉得不像呢?昨天那个大婶比较瘦,今天这个,看起来要壮很多。”
我们四个加上一只猴子,都在门口盯着楼下卖旧货的女人,都不说话。
过了大概三分钟,我突然说了句:“会不会是凑巧了?她俩刚好前几天都得了肺炎。”
书生点头说:“有可能,不排除凑巧了。”
我说:“对了,她还咳嗽吗?”
书生说:“过了一晚上,咳嗽应该好了很多吧。不过我从她身上闻到了中药的气味,可惜的是我对中医不是很懂,闻不出这是什么药来。”
我说:“又是个病秧子,我这里怎么这么招病秧子啊,难道是闹黄皮子了?”
我这时候看向了猴子,猴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商隐,它就像是一个入定的老和尚。
我说:“给这家伙穿上袈裟,能供起来。”
书生伸手摸了摸猴头,这猴子竟然伸出手,扒拉走了书生的手。
书生不服气,伸出手用力揉猴头,猴子急眼了,张牙舞爪对着书生抗议。书生一扇子打猴子脸上了,猴子这才老实了。
要知道,书生那扇子的扇骨可是铁的。
我盯着楼下的这个自称商隐的姑娘,心说要是只有一个杀手,还不是很难对付。
说白了,现在只要我下去,几拳就能把她打倒。挂念是我凭什么打人家啊,人家在路边摆摊好好的,我上去就揍人家一顿,这观感实在是太差了吧。
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都不能肯定,这个商隐和卖鸡蛋的大婶就是一个人。
她只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