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患得患失

众人犹在惊艳之中,个个神情痴痴,于是下一个上场的姑娘就算再怎么艳丽,再怎么妩媚,都没有人看在眼中了。苏寒月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指着高台转过身来问:“你们……看清楚没有?那个人……那个人……”

她看到雅座间里的众人脸上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只不过,他们的表情没有她那样激烈,郭德兴道:“你没有看错,苏家的苏水剑法,那个人,正是你家王爷,裕王程温裕!”苏寒月咚地一声跌落在椅子上,脸上阴晴变化,一会露出一抹微笑,一会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郭德兴道:“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作,还是看下去的好!”这时,高台上,那个女子已经舞毕,返回船仓。评委席上的评委们在争执,看热闹的人,则明显分成两派,女子,多把手中的花红投给了程温裕,男子则把花红投给另外那名女子。

男男女女来回奔走,投递花红,场面着实热闹,好大一会才安静下来,此时,评委们似乎也有了决议。平王站了出来,面色却是难看万分:“嗯,这个,因为是花魁大赛,头奖自当是给女子,所以……”

话未说完,就有一个女声从雅间里传来:“不公平!这比的是琴棋书画,谁规定了男子不可以参加?为什么头奖就应该是女子!不公平!”此话一出,立即有无数女子随声符合。

要自当,这种地方,平常的女子是很少来的,能够来这里的女子大都是身份显赫,有财有势之人,虽然她们不是青楼中的客人,但是惹恼了这些人,也是后患无穷的。平王尴尬地站着,有些恼怒,正不知如何应对之时,那个鸟形旗帜的画舫中,施施然走出了一名男子,正是程温裕,他扬声道:“这花魁的名衔自然改归姑娘所有,但是,今日比的是诗、画、琴、舞,并非比容貌,所以,本王才是应该获得奖品的那个人!王弟,你说呢?”

此话一出,人群中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油锅,噼噼啪啪炸个不停。“王?什么王?”“啊,他是……是裕王?”

“啊!不是吧,那个傻子?”

“不像啊,那里像是一个傻子?”

“王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不知道啊……”

平王本就不知道,程温裕在此抛头露面的原因是什么,刚才一直不敢暴露他的身份,现在他却自己道了出来,令他倍感羞愧:堂堂皇家的王爷,竟然在此抛头露面,与一众青楼女子争奖品!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平王沉声道:“皇兄,你这是为何,你王府中若缺什么,告诉小弟一声便是,何必……”程温裕摇摇手打断他:“王府中什么都有,只缺一样,彼岸莲花!”

平王的脸上更黑了:“皇兄,那彼岸莲花虽是稀世之物,却不是当世绝无仅有!若你需要,小弟这就去找十朵八朵来!”

程温裕再一次笑道:“你找来的十朵八朵,那里比得上我自己争来的这一朵!王弟的心意我心领了!既然评委的意见我不接受,那么就数花红吧!”

程温裕张在船上一抬手,立即有无数黑衣人拿着花红,纷纷向他船上投去。不多时,刚才船上的花红已经远远超过那名女子。人群之中,鼓噪起来,看样子是程温裕早已准备好,花了重金买下了这无数的花红。结果,显而易见!

程温裕再一次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擎了那朵散发着蓝色幽光的彼岸莲花,引得四周的女子又是一阵尖叫。现在,比赛场中,参赛的的画舫都驾了回来,船中女子纷纷走上船头,看着程温裕,一脸的倾慕。

程温裕凝视着手中的莲花,缓缓地道:“我听说有这样一个故事,只要将彼岸莲花送给心中的人,那么这两个人一定就能幸福快乐地永远在一起!不知道,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他的声音清朗温和,悦耳动听,引得一众女子符合道:“是真的,是真的!”

程温裕听了,眼光一抬,直直看向岸边的一座楼中:“所以,我今天争这朵莲花,送给我的心爱之人。”

苏寒月只觉得身上突然燥热无比,彷佛全身的血都涌到脑袋上去了,脸烫的吓人。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就像是有一百头小鹿在撞击,咚咚作响,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高台上的程温裕,有飞快的移动到另外一边。紧紧地咬住嘴唇,才努力稳住了想要颤抖的身躯。

她很想不去看,很想不去听。她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心爱之人是谁,又怕他说出别的名字来。他口中的心爱之人会是她么?

如果是她,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了,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会是那个她说不知道的女子?毕竟,她苏寒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少的!想到这里,苏寒月心中泛起阵阵酸水,眼睛中也是一阵酸涩。平生第一次这样忧心忡忡,患得患失。

此时,台上的程温裕深情地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场中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间夹着几声女子的尖叫:“她是谁?她是谁?”

程温裕的目光锁定苏寒月所在的阁楼:“寒月,这朵花,你能接受么?”苏寒月如遭电击,全身僵硬,双手紧紧抓住窗棂,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楼下,有人在跑动,有好事的人,想过来一看究竟,而更多的人则在疑惑:寒月是谁?难道是那个青楼中女子的名字?不像啊!还是青楼中的女子比较热情大胆:“敢问王爷,寒月是谁?能否请出来让我们一见,究竟是怎么的天姿国色,让王爷如此倾心!”

程温裕微微一笑:“寒月,便是我的王妃,苏寒月!”“啊!”场中真是热闹非凡,人声一浪高过一浪。程温裕朗声道:“寒月,你不愿意出来我也不勉强,只是,你能接受这朵花吗?”

苏寒月咬着嘴唇,不敢看向他。此时,画舫中,飞出两条人影,抛出铁爪,勾住苏寒月所在雅间的窗棂,然后,随着铁爪抛出数条红色的绸带。那绸带一边系在窗棂上,一边在系在高台上。绸带绷直,连成了一座桥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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