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了一两银子,按照她们那饭量,能吃多少顿?再说我还赔了衣服,不要钱买咋地?”
王氏这才把心里的气一股脑说了出来。
都不等自家老头子说话,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对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你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吃完饭就让她们走吗?你倒好,吃完饭还和她聊了起来,这下我看你怎么开口?”
段启安听了,也没啥太大波动,一两银子已经相当于他两个月的束脩,也不算少。
而且,通过谈话,他越发觉得南鸢不简单,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培养的女子。
想到这儿,他对自家老婆子正色道:“这女子我看不同寻常之人,就当做个好事吧,也许人家住不了几天。”
自家男人和儿子都偏向那个女人说好话,王氏这心里越发憋屈。
怎么到头来她像个狠心的人?
他们都是做好事,就她是做恶人,心里自然十分不爽。
“我看不出来哪里不一般,不一般的丑那倒是看出来了,也不知道你们两父子,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段启安摇摇头,说道:
“妇道人家,见识短!”
这可让王氏立马火冒三丈,翻身就坐了起来。
“你见识长!这家干脆让你来当,我们一家人全饿死算了。”
“哎呀,老婆子,你又扯哪里去了?真是,赶紧睡吧,一天净琢磨这些没用的。”
他实在不想听这些唠叨,翻个身就继续睡觉了。
看见自家男人不着急的样子,王氏是恨得牙痒痒。
总是这副死样子,除了教书。家里啥也不管。
当初要不是看中他是个读书人,有个秀才功名在身,可以免税,她也不会在众多小伙中嫁给了他。
最后,王氏还是没继续闹,免得让他教书分心,那点钱是不多,但也是家里唯一的稳定收入。
小儿子打猎,也不是天天都能打到东西的。
南鸢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就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今天可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她能看出来王婶不太欢迎她的,而且长期寄人篱下,她也不喜欢。
院子里,段竹生还是昨天那套衣服,正在吭哧吭哧的砍柴,额头上已经能看见一层密密的汗。
她递了一碗水过去,少年略带惊讶的看着她,眸子闪烁着光芒,很是精神。
“谢谢南姑娘。”
她抿嘴笑了一下,这人应该是第一个对她这张脸毫无波澜的人。
毕竟,普通人第一眼看见,都是会被吓一跳的。
随后,就是厌恶。
“不用这个客气,可以就叫我南鸢。”
“嗯......好。”
段竹生不太会拒绝人,这南姑娘跟村里的女子都......不太一样。
性情中人。
南鸢看着少年清秀俊朗的脸庞,心情莫名的好,从怀里掏出所有家当,递了出去。
“姑娘这是?”
看着眼前晃眼的银子,他觉得自己总是跟不上她的想法。
南鸢笑着将银子塞到少年手里。
“你可以重新帮我搭两间茅草房吗?”
刚刚那温热的触感,让少年的耳尖悄悄染上红色。
她的手好细腻......